目的?
池落卿的目的是什么?
吳三省盯著面前笑盈盈的男人,暗自揣測,不過他與解連環皆默契的沒有詢問出聲,而是靈活的借著對方的第一句話發問。
“池先生,我有一個疑問,知曉那幾枚銅魚秘密的人不多,池家,是知情者嗎?”
最重要的一點是,池家和那個它中的汪家到底是何關系?
一個是展翅翱翔的鳳凰,一個是背面展開半翅,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山雞。
根據這些年間收集的資料,他老張家也曾用象征物區分本家和分家。
這兩個家族都是傳說中長生的家族,更相同的是,分家根本不會繼承本家的長生特性。
用這理論一對比,發現邏輯還挺對。
當然,這些只是推出的合理猜測,但依照方才池落卿隨口一句的態度,他對于那魚不感興趣,也沒表示出爭搶的意愿。
對面的兄弟倆一時間還真摸不透。
池落卿輕笑一聲,語氣坦然:“小小吳呀,我只能告訴你,我們家此前確實知情,但對此創作者,并不熟悉。”
畢竟簡章上也沒寫清里頭是什么玩意。
解連環輕嘖兩聲,常年精通算計的朋友都知道,會在聊天對象的話語中猛扣字眼。
他非常確信以及肯定,當初那人創造銅魚的時候,池家一定早早得信,并且將那人的信息暗中里里外外查了八百遍,只是不知因何原因,池家人并未阻止,只是在暗中陰暗偷窺,觀察其行動。
【建造值+1%,總數值57%】
眼見著前方二人皆不說話,池落卿就知道對面肯定又他老池家腦補了很多經歷。
這完全OK啊,他老池家很樂意接受新的設定。
他輕輕拍手,打斷了對方的腦補:“好了好了,今天太晚了,我這孩子都睡下了,明晚的行程還有什么要敲定的細節,趕緊說吧。”
吳三省肘了下解連環,解連環開口,將明晚的時間和具體細節交代一遍。
將事情都說完后,他猶豫片刻,伸手指向毯子中的小人:“這娃娃,可是要勞煩張小哥看顧?”
這長發男再怎么能耐,都不能帶個孩下墓吧?
旁邊的張啟靈剛想說自己也去,又默默望向底下睡熟的團子,不再吭聲。
誰料池落卿直接搖頭,“不行,他跟我們一起。”
猝不及防聽到這話的三人:“?”
吳三省當即道:“池先生,這可不是開玩笑,那里面的情況,咱們誰都不知道……”
池落卿耐心聽完,接道:“在這個地方,只有在我身邊,才能絕對安全。”
對于玩家來說,任何人都做不到絕對的信任,只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手上,就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反正最最不濟,就是在商城買個傳送包,直接在吳家老頭們砰砰跳的小心臟下,玄學的把人傳送回杭州老家。
這種話語堪稱囂張。
沉默半晌,張啟靈在旁邊道:“我與你一起。”
池落卿嗯了一聲。
吳三省盯著面前的長發男人,眼中的詫異和好奇簡直要溢出來。
絕對安全。
這四個太深重,就連他們這樣的人,也沒辦法輕松的說出來。
放在別人身上估計會覺得那人不知天高地厚,可放在池家人身上,又顯的非常合理。
怨不得九門中與之接觸過的人,提起這位總會念念不忘,他家老爺子當初就只一面之緣,有時候還會絮絮叨叨好久。
吳三省提著口氣從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身子,“第一天來,那你們就好生休息,那么,晚安。”
“晚安。”池落卿同樣回道。
眼見著二人狗狗祟祟拉開帳篷回去,池落卿伸個懶腰,轉頭見張啟靈仍坐在原地沒有動,拍拍對方的肩膀,道。
“放心吧小官,不會出現任何問題,我當年抱你去見小養父的時候,直接噶了兩個粽子和三五條蛇。
“咱老池家還是很有實力的。”
張啟靈:“?”
于是,安靜的夜中,無數人懷揣著不同的心思安然入夢。
第二日醒來時,考察隊正在調試設備,準備將探測雷達往海中引。
池落卿隨意坐在一個椅子上偷閑,從兜里掏出一塊磨牙餅干,塞到小邪嘴里,小邪很是乖巧,拿著餅干就是嘎巴嘎巴啃。
今日陽光正好,太陽洋洋灑灑落在海平面上,曬的波光粼粼。
池落卿欣賞了會優美的風景,身邊忽然架上把椅子,陳文錦趁著遠處那些人忙碌著,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有事?”
陳文錦沖他笑笑,斟酌片刻開口:“池先生,我的父親這些年一直在找您。”
池落卿輕挑眉眼,心下了然,還是問:“你的父親是誰?”
陳文錦:“陳皮。”
說到這,長發男人瞬間恍然大悟,微微起身指著對方:“呀,你居然是皮皮的女兒?!”
皮皮?
陳文錦眼皮抽動。
若是常人敢喊四阿公一聲皮皮,對面的人剛開口,可能就要被砍成臊子了。
陳文錦默默補充:“準確的說,是養女。”
“那也沒差。”池落卿擺擺手,像是嘮家常般:“自死人墓后就再沒見過,這小皮皮現在在哪高就呢?”
陳文錦沉默,語氣艱難:“……父親,過的還不錯。”
她本想說陳皮前些年去探個寨子里的墓穴,結果眼睛瞎了,可話到嘴邊又停住,只感覺有種說出口的話,對面的長發男人絕對會嘲笑出聲的錯覺。
其實四阿公這些年做的很多事情,其實連陳文錦都不知道。
這話說的,跟壓根沒說似的。
“不錯好啊。”池落卿有一搭沒一搭的捏著小邪胖乎乎的手,忽然想起,問:“找我干什么,殺了我嗎?”
說到這,陳文錦趕忙搖頭;“這倒沒有。”
池落卿略微稀奇。
陳文錦又道:“他只是想找您詢問您那位弟弟的位置,然后去殺他。”
池落卿:“……”
這都多少年了,這么執著嗎?
陳文錦不等他開口,掃了一圈人,低聲詢問,聲音帶著焦急;“池先生,我想問您一件事,這些考察隊員中,還有可以信任的人嗎?”
“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在做什么?三省,真的是三省嗎?”
池落卿手下一頓,抬頭看她,答非所問:“陳小姐,我不知道這些人的遭遇,但只是誠心誠意告誡,你跟那位霍小姐,不該來這的。”
“什么?”
陳文錦湊上前去,剛想繼續詢問。
前面竄出一位考察隊員,手上拿著一個相機,正熱切的揮手。
“文錦,池先生,來拍個合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