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科打諢過去,尹新鑰望向那個麻袋,問:“你馱著的是?”
“這個啊。”池落卿拍拍腦袋,將麻袋里的金磚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那寬厚的金色傳說讓尹新鑰的眼珠又一刻的瞪大,“你這是?”
池落卿道:“我在十一倉那要了個儲物柜,拜托山山幫我做點事情,他一個老頭拿著這些磚塊,我怕他被搶劫,思來想去還是交給你比較保險。”
尹新鑰噗嗤一笑,又有些隱隱的擔憂。
“落卿,這些年,外面有很多勢力,一直對你和你的家族虎視眈眈,可要多加小心。”
尤其是它,前些年對池的癲狂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為了找到池落卿,找到池家人,那些人對九門這堆曾經與他短暫接觸過的家族安排了病態的監視。
就連新月飯店都沒能幸免。
也就這些年實在是找不到人,伴隨著它的勢力有些松動,這才收了對新月飯店這邊的監視,可九門那邊的情況仍然未減。
池落卿聽著尹新鑰的話,心下微沉。
他嘖嘖兩聲:“我大概能猜到它中,是誰在瘋狂找我。”
尹新鑰詫異的哦了一聲,“有過節?”
池落卿:“那倒算不上,我們家的人只是誤闖他們基地三次,結果他們玩不起,收拾包袱搬遷了。”
這老汪家是真的玩不起就搞陰的,監視都用上了,真是遜的要死。
說起來,汪踱滄那小老頭現在在哪發財呢?
系統補充道。
【宿主,老頭這些年生的氣不少,加上年近九十,現在躺在基地還剩下一口氣。】
池落卿當機立斷,起身整理了番衣袖,對尹新鑰道:“小新鑰,我忽然想起還要見一位故人,我當初說好要去問候他家的,結果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
尹新鑰見他眼中帶著急切,不免其身,“現在?”
“還沒來的及多玩會,就要走嗎?”
池落卿幽幽道:“不行啊,他快噶掉了,再不去我和他都會很遺憾的。”
尹新鑰:“……”
臨到最后,池落卿拿出相機,跟這位女士拍了張照片。
尹新鑰將池落卿送到了正門,她說:“落卿,我在新月飯店三樓,給你留了一個房間。”
池落卿腳步微頓,回頭看她。
尹新鑰笑道:“有空一定要來北京玩。還有……”
只是不知道如今一別,之后還會不會再相見。
池落卿知道尹新鑰的下一句話是什么,留下一間房,是為了尹家后面的當家人尋找助力。
一個道上流傳的神秘家族,平時世人不知道那屋子里預留的人是誰,可若未來出事,就能搬出來,起到短暫的威懾應急作用。
老太太精著呢。
這情就是推脫都推脫不了。
池落卿點頭算作答應,朝她揮揮手算作告別。
“系統,定位汪家現在的據點。”
【好的宿主,距您六百多公里,系統已為您開啟導航。】
【前方捕捉到北京城限速50公里,您已超速,請降速。】
“……系統,給我找條不限速的土路。”
小汪你等著,他老池現在就去撫平你內心的遺憾!
--汪家家主辦公室后面有一處隱藏的房間,已經不能動彈的汪踱滄躺在那里。
細數老登的前半生,五十歲之前順風順水,帶領著愈發壯大的汪家,搞垮老張,探尋長生,銘先輩之路。
那可是一路順風順水。
直到那天晚上,惡毒的長發男人翩翩而至。
自此,全他爹的亂了!
先輩的基地炸平,家族圖騰被迫更換,苦苦尋找老池家的祖宅多年,每次找到的都是被炸毀的廢宅。
還被猴王白嫖盡量人脈和錢財,那次的打斗折了他老汪家小半的人。
若不是他老汪祖上基業大,加上后續各地資源跟上,他老汪家簡直要完。
汪踱滄那時已經是個古來稀老頭,硬生生氣暈了三次,醒來之后三高伴隨著基礎病全來了。
老頭躺在床上打盹,身上插滿各種救命儀器,混亂的腦子想。
他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想再遇到那該死的長發男了!
汪踱滄越想越渴,粗糙的手去摸床上的按鈕,用氣音道:“水……”
忽然,有人穩穩托起他的腦袋,將清水緩緩灌入口中。
汪踱滄喝完水,伸手示意看守下去。
哪知對方不但沒走,反而拿起旁邊的小凳子,直接坐在他身邊。
汪踱滄想,這看守跟了他十幾年,還真忠誠。
然后他就不這么想了。
有一縷長發落下,貼在老頭的胳膊上。
池落卿兩手捂臉,語氣中皆是遺憾,“小汪啊,你看起來真的要死了哎,好可憐的說。”
老頭猛然驚醒!
汪踱滄因為驚愕轉過頭去,瞥見與自己距離不過半米的長發男,下一刻發出了尖銳的爆鳴氣音。
可惜有氣無力的,外頭的人根本聽不到。
汪踱滄:“你,你,你!”
池落卿笑嘻嘻的點頭,繼而掩面哭泣:“我就知道小汪你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還對我印象深刻。”
老頭的心率差點爆破紅線。
爹的,爹的,誰把這惡毒男放進來的?!
不,不對,他老汪家,他老汪家還好嗎?!
池落卿慢悠悠拍他的胸膛,試圖讓他平復心情,解釋道;“你放心,我偷偷來的,誰都沒發現,你老汪家好好的。”
汪踱滄心情平復了些,但忽然覺得不對,不弄出動靜,絕對有大問題!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
池落卿從背后掏出一沓文件,拿起桌子上的章泥,伸著汪踱滄的食指蓋在印泥里。
“這些文件字太多了,我就不給你念了,都是我仿照你的字跡精心寫出來的,反正都是你老汪家以后要執行的任務,以后好好按著辦就行。”
不行!
這個惡毒男!
這該死的長發男!
為老池家做事他老汪做不到!
管你的,反正手印按下去,不能也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