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玩家:建立值+1%,共1%】
池落卿頓了頓,余光掃了一眼旁邊的小女孩,一句話就加了數值,這個小女孩莫非是游戲簡章中重要的人物或人物身邊的人?
“祖宅?”
小女孩微微蹙眉,向著池落卿走來的路看去,“你一個人?”
池落卿搖搖頭:“很多族人都在尋找合適的地方建造,但這里只有我一個人。”
小西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好笑道:“你們族里建宅子都是一個人嗎,這要建到什么時候?”
拋開建造成本不說,就是前期需要的準備工作,勘察,材料和宅子的手繪圖,高低都要幾年,更何況這個男人要建的還是祖宅。
現在的大家族都這么隨性了?
偏偏面前的男人對此并不在意,只是隨意答道:“我們準備工作有專人指導,只需要確定地點派人來修就好,一個人也很快吧,大概一二十年?”
畢竟玩家只需要開個十倍速外加一鍵托管就行。
這奇葩的話語惹得小西無厘頭了,。
這種時代,國家里專用工匠的壽數都不過三四十年,更何況還有一些被捕獲的奴隸逼迫其修繕,多少人因為夙夜勞累早早死了。
一個人的一二十年,誰的一輩子?
池落卿將虎骨連同虎皮麻溜裝進袋子,起身看到小姑娘的眼神,不明所以。
他想了想,還是問:“這邊林子里還有此類猛獸嗎?”
小西向著一個方向指了指:“那邊有一處水源地,很多動物…….”
女孩話還未說完,就見一陣風而起,把她的頭發吹的四散。
那男的跟耗子一樣欻的飛過去了!
小西再回神時,樹上的刀和人早已沒了蹤跡,地下只剩下一攤老虎血跡,
遠處輕飄飄傳來一句。
“多謝。”
池落卿對這個林子里的生態環境非常滿意。
溪邊的野生動物多到超標,甚至還有許多現代滅絕物種。
對此,玩家蹲在一個小草叢里,來個喝水的就噶一個,毫不留情的把骨頭和牙照單全收。
直到三天后,除了幾只鳥嘎嘎嘎飛來飛去。
.......地下連根毛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動物界傳開了這個地方有殺動魔,系統監測到大批量動物向著正在向南遷徙。
池落卿嘖嘖兩聲,“沒事,收集的也差不多了,我是個心善仁慈的人,就不追著殺了。”
系統:……..
池落卿帶著滿滿的收獲重新回到那處平原地帶,拿出選中的圖紙和材料,將受傷的輪盤轉到四倍速,然后安心掛機。
……直到近20多年后。
一座雄渾壯闊的古樓框架立在當下,里面只有幾個骨燈孤零零掉著。
玩家購買了極具爆破力的炸藥,他淡定的按下按鈕。
砰。
化為烏有。
———
西王母一生中見過那個男人三次。
第一次是在兒時,那個時候她還不是西王母,只依稀記得那天外出狩獵,遇到了一個腦回路清奇的男人。
身手不錯,動作敏捷,還揚言要一個人建造祖宅。
童年的回憶帶著一層朦朧感,當初的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低著頭處理老虎,所以對他的長相并無太多印象。
直到30年后,在西王母的帶領下,這個國度勢力逐漸擴張。
人體的自然衰老和權力的更迭讓西王母開始癡迷長生。
第二次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是西王母帶人尋找長生的路上。
隨行侍女發現他時,那人坐在一堆土上,身旁立著個小鏟子,正在看手上的圖紙。
西王母問:“你在做什么?”
侍女武士們靜靜站立兩旁,給他們的王上讓路。
土上的男人緩慢抬頭,眼神淡淡的掃過一眾人,最后定格在西王母身上。
他說:“我在建造祖宅。”
短短幾個字,成功讓西王母想起了塵封的回憶。
他跟兒時那個人是同一個嗎?
那時的記憶太過模糊,西王母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卻怎么也回憶不起來當初那個人的模樣。
也對,當時那個人似乎說過,他們有很多人在修祖宅。
所以是同一族的人也未可知。
西王母垂眸,繼而輕笑一聲,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想了想,回道:“卿。”
西王母點點頭,心中暗想,這大概不是全名。
卿卻好似認出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認得你,你是西王母。”
嗯?
西王母有些詫異:“你認識我?”
卿點點頭指向一個方位,說話間帶上一絲嘆息:“那里曾經有我們家的一處宅邸,后來你的國度勢力擴展太快,家族覺得不穩妥,就派人拆了。”
這話無異于平地驚雷,當初那個揚言建造祖宅的男人,居然真的建造成功了?
西王母開始對這個奇特的家族起了興趣。
她繼續維持笑意,像是一個開明又包容的君主:“我的國度歡迎任何子民融入,也同樣歡迎文明的融合。“
言下之意就是拆了實在可惜,西王母完全歡迎一個龐大家族的遷徙定居。
當然,若是能將里面的秘密公開,并為我所用。
那就更好了。
卿就默默的看著她,半晌張口道:“小姐姐你…..裝裝的呢。”
西王母:”……”
她身后的一眾侍女武士:“…….”
說的實在有點太過直白。
他們紛紛拿起了自己手上的武器,準備給這個冒犯王的人一點苦頭。
西王母不在意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揮揮手示意手下放下武器,正欲再次開口。
卿卻先一步道:“你該走了。”
西王母挑眉:“你知道我要去哪?”
卿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知道,但你該走了。”
卿說的沒錯,畢竟她要尋的事耽誤不得,不值得為任何事太久停留。
臨行時,西王母死死盯著卿的臉,試圖記下他的模樣。
眼前之人有一頭黑色的長發,穿著奇怪的藏青色長袍,一只手隨意搭在小鏟子上,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冷清感,骨相分明卻眉眼彎彎,硬生生中和了幾分疏離。
放在男人堆里的話,西王母給出的評價大概是:很漂亮。
不過不是她的菜。
她說:“等我回來,我們還會再次見面,到時候,跟我聊聊你的家族?”
卿忽然笑了,他悠悠道:“你找不到。”
“什么?”
“你永遠找不到。”
西王母嘖了一聲,轉身繼續朝著她所尋求的地方前進。
直到她進入那扇門.........
西王母興奮的回程,將卿的事早早拋之腦后,用她見識到的一切進行長生的研究。
直到一切準備完畢。
第三次見到卿的時候,是正式遷都之后。
西王母正在國內巡游。
她剛走到城門,就聽見有個溫和的男聲在詢問守衛:“你們這建的是王都嗎?”
守衛答是。
男聲滿是遺憾:“晚來一步,真可惜,家里說這個地方很適合建祖宅的。”
西王母猛的回頭看去,只看到了一個側臉。
塵封的記憶再次出現。
記憶里卿的臉與不遠處的男人緩緩重合,甚至牽扯到了更久遠的回憶。
多少年了?
十幾二十幾年?
如果兒時遇見的男人真的是卿的話,那就是足足五六十年的光陰。
她的眼角已經有了些細紋,而那個男人跟那時比竟毫無變化,黑發長袍,眉眼依舊。
長生啊…….
西王母喊住了即將離開的青年:“卿,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