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絲完成了它們的使命,染著血攤在收納盤中不動了。
二月紅皺起眉頭,他似乎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
“佛爺,這東西對您似乎有些抵抗,所以脫落的輕松些,可我看您雖然渾身是血,卻再無一處受傷。”
張起山的嘴角抽了抽。
反觀池落卿給出了很好的解釋:“這黑色的怪東西會趁虛而入到血管中,佛爺大抵受的是內(nèi)傷多些,這個能承受的住純屬我開車回來的及時。”
許是為了驗證這一正確性。
張起山的鼻子又開始有血往外流。
二月紅瞪大眼睛,趕快找塊絲巾遞給張起山。
張起山道了聲謝,捂住口鼻。
其實若不是他一半臉都有血,二月紅絕對會看到那因補的太過而顏色紅潤透露的臉和唇。
二月紅見張起山的血控制住,將目光投到盤中的黑色物質(zhì),眼神有一刻的游離,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
張起山心下了然,便不打擾,只說一句:“如果二爺還有關(guān)于礦上的線索,勞煩告知一二。”
說罷他就朝著副官使眼色,張副官趕忙將還在虛弱狀態(tài)下的張起山扶起來。
池落卿幾人自然也起身跟著張起山走。
徒流二月紅坐在原地,也不知有沒有將這話聽到心里。
池落卿跟著眾人往外走,猝不及防撞見遠處有個柔弱的女子站在樹下,似乎在賞花。
“那是?”
齊軼嘴走了過來,笑著跟池落卿道:“那位是二爺?shù)姆蛉恕!?/p>
池落卿哦了一聲:“我觀她有些瘦,是生病了嗎?”
“可不是。”齊軼嘴連連嘆息,“就是因為夫人突然病重,二爺怕是祖上造業(yè)。就慢慢淡出來了。”
“重病?”池落卿盯著女子上方紫的發(fā)黑的血條,連連搖頭:“我看著不像。”
門外,已經(jīng)有士兵的車在外面等候。
小川跟眾人告別,難掩興奮:“當真沒想到,咱也是活著回來了。”
池落卿見他這樣,問道:“有什么打算嗎?”
“那肯定是按原計劃進行,多謝池先生。”小川擦擦鼻子雙手抱拳,一一送別:“還有幾位爺,這份恩情我川兒記下了,以后遇到必當傾囊相助。”
眾人在紅府門前散開。
池落卿跟著張起山上車,啟程回張府。
虛弱的張起山從上車后秒生龍活虎,他對池落卿道,:“落卿,那瓶藥,能不能治二爺夫人的病?”
池落卿點點頭。
張起山向前一步。
池落卿接著又道:“不過已經(jīng)被你喝完了。”
對面一個踉蹌。
其實池落卿再買不是事,但想到一個小姐姐鼻血流向千尺……
這種給張起山這樣的糙老爺們用就行了。
嗯,對。
張起山莫名覺得鼻子又有些癢,“那……你手上可還有別的?”
池落卿剛要點頭,系統(tǒng)的雞叫又在耳邊響起,硬生生打了一個激靈。
【宿主,你救人可以,但是求藥是重重重的劇情!不許更改!!】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雞叫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
池落卿揉揉耳朵,對張起山一臉無奈道:“抱歉,沒有呢。”
張起山從剛才開始就將池落卿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可以肯定,池落卿一開始絕對不是想說沒有的。
長發(fā)男人似乎在點頭的前一秒意識到什么,才臉色驟變。
莫非是家族管的嚴,真正的靈藥不準讓外人知曉?
張起山心下暗忖,看來就跟張家一樣,池家同樣也有一些誓死遵循的族規(guī)。
【建造值+1%】
池落卿聽到系統(tǒng)通報時懵了一瞬,看著蹙眉沉思的張起山更加探究,
也不知道對方給他老池家又腦補了什么好東西。
池落卿拍拍對方的肩膀,笑容愈發(fā)強大:“山山吶,答應我,咱們做一輩子好朋友撒。”
張起山回神:“?”
直到回到張府,池落卿一溜煙就想竄回房間內(nèi)當死宅。
走到一半就被張起山喊住,遞給他一份尋人啟事,“這是畫像師按照描述繪制的令弟,你看看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
池落卿接過看了一眼。
圖上的人黑色長發(fā),右眼綁著繃帶,黑色西服還一臉厭世臉。
“不行不行!”他當即反駁,糾正道:“我家可愛的治是偏短發(fā),而且這冰塊臉是什么鬼?”
“怎么也得是個微笑唇吧,你把我可愛的治封印了嗎?”
講真的,如果治現(xiàn)在就在池落卿面前,他包捂著心口干嘔的。
張起山一陣失言,對于微笑唇的不信任到達了頂峰。
當然他還是遵循對方的意見,命畫師繼續(xù)修改。
“聽你的意思,你的胞弟應當入世不深,若是遇到些有心人……”張起山這樣問。
實則是在說萬一單純的小孩把池家的事泄露出去怎么辦。
池落卿咦了一聲,啞然失笑,“你放心吧,沒人能找到的。”
“為何?”
因為玩家是第四天災。
他老池家的祖宅都炸沒了,唯一的大本營還沒建,找著了他給這游戲倒貼一個億。
無人在意的角落,聽到宿主心聲的系統(tǒng)悄悄豎起耳朵、
“因為,X家可是第四天災啊~”
長發(fā)男人站在樓梯口處,手撐著扶手,眉眼彎彎笑得肆意,對于方才的話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張起山靜靜看著男人的表現(xiàn),,眉眼挺挑。
不知為何,方才的那句話,有個字聲音很模糊,張起山并未聽清。
但經(jīng)過這兩天的事情,他自動將X轉(zhuǎn)換成池。
第四天災?
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池落卿打個哈欠,不等對方反應先行爬上樓梯,“我累了去睡會,吃飯記得叫我。”
“晚飯想吃什么?”
“大魚大肉,山珍海味。”
池落卿留下幾個字,啪的關(guān)上房門。
張起山搖搖頭,帶著副官走進書房,從書桌上拿出一張紙,上面畫著象征池家身份的輪盤。
張起山吩咐道:“等畫像師修改完,將這份一并帶上,去道上打聽消息。”
“還有,找個靠譜的醫(yī)生,化驗一下里面的成分。”
末了,張起山又拿出從礦山帶來的紫紅色毛巾和一個回血劑空瓶。
副官彎腰道聲是。
幾天之后,長沙城內(nèi)。
一個穿著黑袍子,頭戴黑眼鏡的男人坐在茶樓里,聽著說書先生的故事悠然自得。
“怨不得下江南啊,這長沙城還真有幾分意思。”
黑瞎子悠哉悠哉喝了口茶,瞥眼撞見外面一個軍官,拿著圖紙問東西。
那軍官似乎沒得到滿意的答案,無奈的搖搖頭,將手上的兩張紙抖了抖。
瞎子看的可是清楚,雖然只露出一半。
半個熟悉的男孩和半個刻在腦海里的輪盤印在紙上。
黑瞎子猛地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