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豐南利落的抓住窗戶上檐,一只腳卡在墻面,正要借力上去。
有只手利落的抓住了他懸空的另一條腿。
張豐南:“!”
他身子因為突如其來的力道猛地一沉,忙緊握窗檐,重新?lián)Q了一個發(fā)力點,抬腿向那只手攻去。
那手的主人反應(yīng)迅速,直接拉開窗簾,像條靈活的蛇一樣轉(zhuǎn)頭握住張豐南的另一只腳腕。
池落卿拿另一只閑下來的手打開全部的窗戶,笑眼瞇瞇:“這位小先生,不走尋常路啊。”
張豐南低頭去看,方才看清窗內(nèi)人的模樣
是個長相頗佳,頭發(fā)很長,穿著一看就名貴舒適的睡衣的男人。
張豐南一眼就覺得眼熟,這前兩個配置跟族長要找的人很像。
可這男人身手靈活,動作機敏,一看就是習(xí)武之人。
跟印象中那種小鳥依人柔柔弱弱的特殊癖好美嬌郎并不成正比。
所以‘池落卿’這三個字只在張豐南腦海里過了三秒,便自動被他排飛出去。
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先把這個發(fā)現(xiàn)他的人打暈。
張豐南一臉嚴(yán)肅:“抱歉?!?/p>
說著,他一腳抵住窗臺,用力將另一只被擒住的腳往外甩,直接把人拖了出來。
池落卿任由他把自己弄出來,瞬間抓住飛揚在一側(cè)的窗簾,腳踩在窗臺上躲過張豐南的手刀,將其緊抓的那條腿架在自己肩膀上。
直接給小張來了個鈍角劈叉!
張豐南徹底警惕起來,這個人的武功比他想象的要強勁。
高空的限制太多,他得想辦法把人弄到平地上,起碼不能讓其發(fā)現(xiàn)張海愘。
池落卿彼時正握著窗簾,津津有味看著系統(tǒng)界面里張豐南的基本信息。
他跟系統(tǒng)嘮嗑:“這小孩一看就入世不深,嫩的很喲,老張家不是一直以兒時高強度訓(xùn)練著稱,這娃什么情況?”
眼神清澈不像演的。
系統(tǒng)給了一個比較靠譜的說法。
【這幾年張家本家亂的很,分成了好幾波派系,彼此各過各的,‘張起靈’的權(quán)利松動很多。】
張豐南因為他二大爺?shù)年P(guān)系,是個堅定的‘張起靈’派。
一言總結(jié),老張家能用的人越來越少了。
“原來是這樣……”
池落卿收回面板,眼見張豐南重心向下跌,要連帶自己一起落到地上打斗。
他決定要給這位小張同學(xué)來一個深刻的社會性教育。
于是,池落卿一腳死扣進窗戶內(nèi)側(cè),借著大力架著張豐南的腿直接把人硬掰回來。
張豐南再次兩手抓住窗檐,一臉懵比。
“小帥哥,來都來了,別著急走啊?!?/p>
池落卿邪惡一笑,伸出一只手指,對張豐南挑釁的勾了勾,“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你弱弱的不行,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啦~”
張豐南:“?”
“你挑釁我!”
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真男人怎么能被說自己不行!
張豐南瞬間跟這個惡毒的長發(fā)男人毆打在一起!
此時此刻,張海愘已經(jīng)爬進了黑瞎子的窗戶里面。
他剛站定,就見黑瞎子靠在窗臺,整個腦袋都探了出去,似乎在看什么津津有味的東西。
咦?
張海愘在黑瞎子的房間四處轉(zhuǎn),眼皮一跳。
張豐南那小子干甚去了?!
他迅速走向窗戶,順著黑瞎子的目光看去,成功看到了跟池落卿扭打在一起又氣到跳腳的張豐南。
張海愘呼吸驟停。
“他在干什么?他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他知不知道他是池落卿?他為什么要跟池落卿打架?!”
張海愘嘰里咕嚕一堆話,聽的黑瞎子掏掏耳朵,嘿嘿一笑道:“小落卿說他弱弱的,根本不行?!?/p>
張海愘嘟囔的嘴停了。
他抽空理解了一秒張豐南的心情,然后厲聲道:“不行怎么了,身為張家人,在沒有明確的把握將其制服,忍忍怎么了?!”
“他就不能忍忍?!”
黑瞎子:“……”
另一邊,在池落卿把人溜了五十遍之后,張豐南逐漸上了頭。
來來回回幾十招,他已經(jīng)有點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打的正往我,對面突然傳來了黑瞎子的呼喊聲。
黑瞎子扒著窗戶,雙手放在嘴邊呼喊,全是幸災(zāi)樂禍:“南賢弟,危危危,速跑!”
什么危?
張豐南的思緒跳離,手上的動作一頓。
池落卿嘿了一聲,伸手向下微微一指。
張豐南順著目光看去。
地下原本黑漆漆的地面全是燈光,一個個手電筒照在他所處的窗戶上。
打頭的是個面無表情披著軍大衣外套的帥哥,還有一群穿軍裝的士兵舉著手槍,見張豐南的目光,稀里嘩啦的子彈上膛。
“………………”
一刻鐘后。
張起山穿著睡袍披著外套,面色嚴(yán)肅且生無可戀。
偌大的張府客廳沙發(fā)上都是人。
管家盡職盡責(zé)的給剛來兩位端上熱茶。
池落卿和黑瞎子分別坐在兩邊,一個不言不語,一個吊兒郎當(dāng)。
空氣一時間有些寧靜。
張海愘一陣頭疼,手上端著冒著熱氣的茶,正要開口解釋。
張起山直接厲聲;“池落卿!”
池落卿條件反射道:“到!”
池落卿瞪大眼睛,不解的看向張起山。
等會,怎么又是他?
張起山咬牙切齒,一陣微笑:“來解釋一下?!?/p>
“山山啊,這次真是冤枉!”池落卿叫苦不迭,靠在沙發(fā)上一攤手:“我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磥?,我不認(rèn)識這小孩,我還幫你攔住他了?!?/p>
張起山轉(zhuǎn)頭打量對他訕訕一笑的張豐南,一手指向張海愘。
“這個認(rèn)識嗎?”
池落卿明顯一哽。
張起山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張海愘見這情形,放下手上的杯子,在心里頭編了點話,三言兩語把事攬了過來。
張起山中途抽空又瞪了眼黑瞎子,才問:“本家并不輕易出現(xiàn),閣下來此又是為了……”
張海愘又撒了點小謊。
張起山明顯識破,但并未反駁。
想必這兩個人跟黑瞎子一樣,也是沖著池落卿來的,也許……張家本家和池家本就互相認(rèn)識,或者二人守護的秘密是共同的?
張起山垂下眼眸思索。
池落卿見這囂張跋扈的氛圍下去,當(dāng)即道:“這眼見天色晚了,有什么事明兒再說,先睡吧。”
張起山聞言嗯一聲,“那二位……”
張海愘心里明白,拉著張豐南準(zhǔn)備寒暄一番就走。
誰料黑瞎子直接把他二人攬過去,一臉過來人,“出門在外,瞎子給你們理一下邏輯啊……”
“我認(rèn)識……你們也認(rèn)識……更何況你們都姓張啊……”
張起山眉頭一跳。
張豐南聽著黑瞎子硬掰扯的話,腦瓜簡直靈機一動。
在張海愘明顯不信的條件下,對著張起山就是:“大山哥,我要住你家!”
張起山:“……”
今日,夜,張起山確認(rèn)。
張府變成了招牌上上名為‘池落卿’的旅館。
----兩天后。
張起山動身北平,張府大門前,他將行李放到車?yán)?,特意囑咐池落卿:“最近長沙來了一個新的軍官,叫路建勛,最近跟幾方外國佬走的很近,我不在的時候別惹事。”
池落卿記在心里,給對方比了個Ok,看著張起山的車子緩緩離開張府。
他轉(zhuǎn)頭就把那話忘了。
池落卿回到張府,對在坐的人們道:“走啊,咱們晚上去外面玩。”
去他老日子的總部,把那份陳皮誤給的資料摸過來。
“呦,這我在行啊,摸東西我張豐南可是第一!”
更何況失去騷擾老日,張豐南興奮的搓搓手。
與此同時,遠在紅府目送師父和師娘離去的陳皮,同樣持著這一想法。
等著吧該死的外國佬們!
今晚他陳皮就去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