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豐南一拳掄過去,直接砸在其胸膛處。
陳皮猛咳一聲,惡狠狠盯著莫名出現(xiàn)的張豐南,將目光定格在對方手上抱著的一堆紙張上,其第一份就是自己要找的文件。
他躲過張豐南的再次攻擊,一手握住其胸口的紙張,“拿過來!”
“想得美!”
張豐南迅速抓住紙張尾部,二人半跪下身,手上死命發(fā)力!
嘶........
若干文書在這一互力過程中,生生從中部撕裂,嘩啦啦一聲,二人直接后仰。
一時間糟亂的紙張在空中飛揚(yáng)!
在眾人愣神之間,張啟靈和張海莕從窗戶上翻下來。
張啟靈一看辦公室中的架勢,將目光直直鎖定不認(rèn)識還明顯囂張跋扈的陳皮,一腳踢在陳皮背上,差點把人踢飛!
陳皮踉蹌了幾個跟頭,打眼看著屋子里的一堆人,內(nèi)心直罵爹。
瑪?shù)拢驼f跟這個晦氣的長發(fā)男人不對付。
這屋子里怎么就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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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眾人沉默的蹲在田中良子的辦公室中,地下全是老日的機(jī)密文件碎片。
面上各表情不一。
池落卿雙手撐著下巴,一臉生無可戀,“完犢子,又惹事了,山山回來包罵死我的。”
張啟靈蹲在池落卿旁邊,將原本想問的話收了回去,垂眸乖乖道一聲:“抱歉。”
小官默默想,如果不是他方才踢了陳皮一腳,造成了更多混戰(zhàn),也許池落卿的煩惱會少一些。
池落卿整個震驚住。
他看著多年未見卻第一面就將所有錯攬在自己身上的清冷男子,直接捧起對方臉,面帶嚴(yán)肅:“小官,在任何事情任何情況下,請不要將任何錯事攬在自己懷中,你做的并沒有錯,這只是一個正常人面對智力有點低的人該做出的反應(yīng),相反,這是很值得表揚(yáng)的事。”
“聽著,張啟靈,你做的很棒。”
張啟靈愣住,他原本平靜的眼瞳顫了顫,直直望向那雙溫柔含情的眼眸,須臾道一聲嗯。
就在這漆黑的夜晚里,月光透過窗戶落下來。
黑瞎子雙手抱肩,面無表情的跟別人欠他錢一樣,實則內(nèi)心不停蛐蛐。
陳皮在聽到‘智力低下的人’后勃然小怒,遂冷呵一聲,起身就要翻窗而去。
張豐南握著他的腳腕硬拽回來,“你這小子想開溜?”
“給老子松開!”陳皮拍開對方的手,強(qiáng)忍怒火:“要不是你們打擾老子行事,現(xiàn)在本該相安無事!”
張豐南掏掏耳朵,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你這人怎么還倒打一耙呢?”
要不是這位仁兄一言不合就開打,能造成這種局面?
陳皮揉揉眉心,將目光對準(zhǔn)還處在敘舊的泡泡氛圍中的池落卿,問:“喂,想個辦法,再拖下去那幫勞什子該上班了。”
池落卿方才回過神來,思索起這一重要問題。
張啟山在臨走時跟他說過,長沙城新來了個軍爺,跟田中和裘德考勾結(jié)在一起。
該怎么讓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呢?
池落卿忽然眼前一亮,在一堆人中環(huán)視一圈,最后落在從剛才開始一言不發(fā)的張海莕身上。
然后所有人都將目光轉(zhuǎn)到了張海莕身上。
張海莕遲疑的后退一步,不明所以,“你們要干什么?”
池落卿打了個響指,看向辦公室衣架上的制度,輕笑道:“我們現(xiàn)在需要一個女孩子出面,玩一下角色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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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過后,‘田中’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敲開裘德考臨時居住的房門。
老裘現(xiàn)在還沒睡,他此次來長沙本就是帶目的而來,所以跟帶來的幾個伙計一起,還在研究長沙城外面大墓礦的資料,
他也是個對長生異常癡迷的追求者。
裘德考對田中良子的忽然到訪有些不解,但他看到對方手上拿著盒裝的東西,還是放任其進(jìn)入屋子。
‘田中’微微鞠躬,讓跟身后幾個吊兒郎當(dāng)?shù)摹勘诖说群颍约哼M(jìn)門。
“田中小姐半夜拜訪,可是有事?”
‘田中伸手噓了一聲,將盒子中的一份文件交到裘德考手上,一言一語非常富有對老日的刻板印象。
“裘桑,這是路建勛路桑在與長沙布防官周旋下獲得的礦中資料,分享給你我,”’
裘德考一聽如此,當(dāng)即從‘田中’手上接過文件查看,不住點頭:“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路先生確實是個極好的合作伙伴。”
‘田中’的嘴角勾的恰到好處,又從盒子中拿出一瓶包裝精美的酒放在桌面:“路先生還托我送來了長沙特制的米酒,讓您嘗嘗鮮。”
說完這話,‘田中’緩緩靠近裘德考,輕聲道:“裘桑是生意人,路先生和他上方的人手上軍火頗多……”
裘德考當(dāng)即明白,這個路建勛借著情報和禮物,想跟他們美國商人做些不錯的生意。
這不是問題。
路建勛懂事,他裘桑也包懂事的。
裘德考哈哈一笑,吩咐手下將米酒開封,“既然如此,那就大家都嘗嘗,以全路先生的禮。”
伙計去拿小碗,須臾給所有人都倒了杯‘米酒’。
裘德考笑著跟‘田中’碰杯,“CheerS,敬友誼。”
‘田中怪笑一聲,舉起手上的酒杯:“敬裘桑。”
裘德考和他的伙計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酒新香醇厚,仔細(xì)回味中還有這淡淡的米香,確實是不可多得之物。
路建勛真是有心。
裘德考美美喝完,正欲跟‘田中’聊聊這份文件的細(xì)節(jié),忽然兩眼一翻,重重倒在桌上。
“裘桑,裘桑?”
‘田中’戳了戳昏死過去的裘德考,確認(rèn)屋里所有人都昏睡過后,爽快的撕下臉上的面具,深吸一口氣。
張海莕將毀壞的面具塞進(jìn)包里,呸了一聲:“什么這桑那桑的毛病這么多,老娘都快憋死了!”
她利索的踹了裘德考一腳,把剛才的文件從人身下抽過來,去開外面的嗯大門。
幾個偽軍進(jìn)門就搜刮裘德考夜以繼日苦心研究的資料,其中還包括一些在老日那邊沒發(fā)現(xiàn)的。
統(tǒng)統(tǒng)打包!
黑瞎子邊整理邊嘿呦一聲,對池落卿道:“這美國佬打著做生意的旗號,在這研究怎么不老呢。”
池落卿嗯了一聲,將整理完的資料篩選出一堆不是很重要的,全交給黑瞎子。
“瞎瞎呀,交給你一個任務(wù),你出國留學(xué)過,德文英文都趁手,換上美國佬的衣服,把這些送到路建勛的府邸,就說,是裘德考先生夜以繼日苦心鉆研的數(shù)據(jù),誠心誠意送他一份。”
黑瞎子兩根手指放頭上一揮,嘿嘿的笑:“包在瞎子身上。”
見黑瞎子離開,池落卿又自己做了一個裘德考的臉皮,敲響了田中良子的家門。
“親愛的良子醬,請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