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退下后,房間中的鳳凰鳴叫久久未歇。
也不知過去多久,就在陸誠恍惚覺得自己快要疼死的時候,身體像是達到了一個臨界點,疼痛逐漸退卻,視野緩緩清晰。
池落卿的帥臉浮現在眼前,對方臉上盡是玩味。
“不錯啊小陸,我真沒想到你都這把年紀了,居然還是個傳奇耐忍王。”
某小學生當初都是疼昏過去的,這老登屬實配說出一句牛叉。
哦不對,池落卿上下打量面前的青年男人。
現在該叫小登了。
陸誠詫異片刻,“什么?”
短短兩個字,一股青年的渾厚音。
陸誠的話忽然頓住,震驚的捂住自己的嘴,他低頭看自己的雙手,手背的老年斑已然退去,露出小麥色健康的皮膚,膠原蛋白大大的好!
“池,池先生……”
池落卿沒管誠的震驚和突如其來的敬畏,一只手將其拎起來站住,三下五除二弄扒掉對方的衣服,拿起準備好的寬絲線圍著人的身子轉圈纏繞。
纏到一半的時候,他兀然抬頭,生生撞進青年帥哥淚眼婆娑的深情眼中。
青年帥哥見到長發男望過來,哭的更加不能自已,哇的就要給跪下!
池落卿莫名打了個哆嗦,厲聲道;“停下,我剛纏了一半的線,跪破了你自己想辦法啊?!”
陸誠這才打消了這一想法,只是臉上的興奮勁還沒下去。
“池先生,你放心,別說是找人了,以后老陸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池落卿被這渾厚的青年音吼的耳朵疼,他揉揉耳朵,頓了頓道:“你也別只謝我。”
“你知道外國有一種非常烈的酒嗎?”
“哦?什么酒?”
“琴酒。”池落卿繼續轉圈圈纏,依言道:“我一陌生朋友在喝琴酒的時候多薅了兩粒藥過來,差點被這烈性酒單殺。”
“此酒有所耳聞,等陸某醒來,定要嘗嘗。”
說話之間,池落卿已經拿著寬線把人捆成了木乃伊,只留下了兩個眼珠子眨巴眨巴在外面。
這種奇特的線可以跟人體有效結合吸收,是比液體直接浸泡更有利的方式。
池落卿將人放在棺材中,一拳將尚且還在垂淚的男人打暈。
做完這些,他將身旁的三排藥劑瓶打開,別管白色綠色粉色藍色,一股腦擰開瓶蓋全倒進去。
隨著藥水不斷的加入,棺材中的溶液緩緩沒過熟睡青年的半身,耳朵眼睛,直到沒過鼻腔。
同樣的,五顏六色的藥水和不同性能交相呼應,顫聲的化學反應猶如猛虎過江,最后直接變成了冒著泡泡的詭異濃綠色。
池落卿倒的忘我,恍惚聽見一陣咕嚕嚕聲猛地回神。
他轉頭看向陸誠完全沒過的頭顱,猛地把人提了起來探鼻腔,當即搖來了張起山。
張起山進門就看到一汪冒泡的毒液,外加一個被毒液浸濕的老登,眉頭狠狠一跳。
池落卿:“山山吶,小陸剛才喝了不少水,你給做做人工呼吸,救救他。”
張起山;“?”
張起山視線落在那毒液嘴上,直接后退一步,搖來了張副官。
張副官沉默許久,上前退后,上前退后。
最后搖來了陸誠身邊的最最忠誠的親信。
親信抱著人,做足了心理建設,狠心的兩眼一閉!
池落卿把藥液盛出一部分,將滿血復活昏迷的小陸重新放進去,直接扣靠上棺材板。
他站起身走向窗邊,將窗戶推開一條縫,“留條縫保持新鮮空氣流通,剩下的等兩天之后就行,”
張起山點點頭,側頭看向門外,那站著陸誠帶來的人手,意有所指:“我們現在?”
池落卿:“封鎖療養院,都殺了吧。”
這么多人守著,想隨意走動太難了,更何況池落卿還是個喜歡在小官和張起山兩邊跑的人。
若是中間還有它中別人的視線,把消息泄露出去太麻煩。
反正陸誠這老登醒過來,還是會把這些知道秘密的人殺死。
池落卿理智的抽開了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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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烏漆麻黑的深夜。
療養院十幾米外,黑瞎子和張豐南端著兩個望遠鏡,對著前面的房子仔細搜索。
張豐南:“大瞎哥,我覺得咱們的情報沒錯,族長一定就被囚在這里面。”
黑瞎子嘖嘖兩聲,放下望遠鏡道:“走,咱哥倆先進去瞧瞧,若是消息屬實,再通知香港的張家兄妹。”
自打張啟靈失蹤,張家還剩下的族人可謂是焦頭爛額,偏巧香港海外的張家出了些事,需要張海愘去處理,最后抱著多一人找就多希望的原則。
張海愘把在遙遠大西南游跡的黑瞎子找了過來,交代幾句,將張豐南扔給了他。
要說黑瞎子這些年,過得還算是滋潤。
這幾年沒事的時候就繼續找池家古樓的具體位置,別說,這走南闖北還真找到幾處疑似的地點。
他起初幾年還偶爾接接張起山的活,可自打張起山加入它后,為了避免被盯上,黑瞎子可謂是跑的遠遠的,全國各地走,根本不給張起山找到的機會。
也不知道小落卿見到昔日的軍爺變了樣,會不會心寒。
黑瞎子嘆口氣,將張豐南拉過來,將手搭到人的肩上,囑咐道:“你大山哥這些年腦子不靈光,若是待會真見到他,能躲就躲。”
張豐南:“若是不能呢?”
黑瞎子沉默片刻,輕笑一聲,只說三個字。
“那就殺。”
他們仍然選擇了最最樸實的探查方式。
爬墻。
憑借二人高超的武力值和先天的第六感,成功推開了二樓唯一打開縫隙的房間窗戶。
黑瞎子利落的跳下來,拍拍手上的灰,見面前的場景哦吼一聲。
“有點意思啊,療養院還放著棺材……等等。”
張豐南順著目光看去,自然也發現了棺材上的刻紋,登時激動道:“這不是池哥家族的圖騰嗎,跟他手上輪盤一樣的!”
彼時黑瞎子已經疾步走了過去,他大腦瘋狂轉動,不明白張起山為何要在這放一個刻有池家紋身的棺材。
莫非里面是池家人,或者是……他?
這樣想著,黑瞎子直接掀開了棺材板。
張豐南見狀,趕忙走到他身邊。
然后,二人的動作齊齊頓住,繼而瞳孔持續放大。
里面的濃綠色詭異液體不斷的冒泡泡,還在緩緩冒熱氣,
“我靠!”×2
“一棺材毒液啊!”×2
張起山有病吧!
殊不知,二人小聲低喝下,棺材中緩緩睜開一雙眼睛,直勾勾望著眼前的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