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仍然專注的聽著池落卿講劇本,對于汪踱滄喋喋不休的發言明顯不CUe。
池落卿:“我跟你說,咱們就先跑吧啦吧啦……”
杰:“然后呢然后呢~”
池落卿:“然后小悟吧啦吧啦……”
杰:“嗯嗯~”
“教主大人,您捫心自問,這些年我族中的人手跟在你身邊效力,那可是兢兢業業忠誠不二,你不把池家祖宅的位置告訴我,好歹別把各地研究據點的位置泄露出去啊!”
汪踱滄叭叭一頓有些口渴,他又走了兩圈,才從椅子上坐下,滄桑的給自己倒杯水,抿一口,又抿一口。
老汪越想越氣!
當初費盡心思找到袈裟男,就算對方明顯表現出不服的態度,張口閉口就是殺汪家其他猴,汪踱滄仍死皮賴臉的給人請回來了。
他當初信心滿滿,那么多年過去,在汪家的不斷滲透下,多少張家人改姓了汪,只要自己向袈裟男對癥下猛料,總有一天,杰必然改姓汪杰!
可是相處良久后,老汪他真覺得自己錯了。
這個該死的猴王跟那個奇葩長發男一樣腦回路清奇,把他老汪家的人當不會累的驢子整,還稍有反抗意識就噶猴!
汪家人命苦,汪踱滄就不命苦嗎?!
不論袈裟男做了什么事,最后還不是他幫著收拾殘局!
都怪長發男那帶血的夾子和頭發!
回憶起那些被它其他人罵成孫子的時刻,汪踱滄猛地放下杯子,陰惻惻道:“行,你既然不告訴我,那汪某就自己去查,我可聽說那長發男就在療養院中被轄制著,等我找到那勞什子……”
“我汪踱滄發誓,定要把他的頭發拔光,血放干凈凌遲處死!”
對面嘰嘰喳喳講劇本的人停住了。
杰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
池落卿在對面聽了個大概,嘖嘖兩聲道:“對面誰啊,這么恨我嗎?”
“無事,一個智障的中年老猴子罷了。”分身小杰笑瞇瞇盯著話愈發難聽的汪踱滄,對著小池安撫幾句,“好了,劇本我記住了,天色很晚,小池寶貝要好好休息哦,晚安。”
小池瞬間感動落淚,道了句晚安,結束了腦內頻道。
幾乎是連接掐斷的一瞬間,汪踱滄身邊的守衛直接被西斑大碟蛾斬成了兩半,
守衛的上半身落在地上,腰間噴發的血液呲了汪踱滄滿臉。
老頭直接老實了,他將手放在背后,手死死攥起。
杰慢悠悠站起來,拍拍手就要走。
汪踱滄攔住他:“你去哪?”
杰:“吶,中老猴子,你我之間道路不同,信仰不同,但這幾年的支持也算是看在眼里,暫且不行殺戮,本人先走一步。”
汪踱滄簡直尖叫:“你要走,你憑什么走?!”
這猴王白嫖他家的錢,白嫖人脈,現在信徒遍地,金錢不愁,拍拍屁股撂下老汪家就跑了?!
杰歪歪頭,語氣輕輕堪比惡魔低語:“怎么,你要攔我嗎?”
--------
跟分身小杰重新對完劇本,池落卿的心才稍稍放下,躺在床上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日一早,他迷迷糊糊打開門,正巧撞見黑瞎子從對面門走出來。
池落卿咦了一聲:“你沒走?”
看昨晚的架勢,應當是受張家人的委托來尋張啟靈,找到人就出去報信的。
黑瞎子嘿嘿一笑,邁著大長腿三兩步走到池落卿面前,捂著心口滿是心痛:“瞎子才來還不到半天,小落卿就趕我走,真真是讓我難過。”
池落卿嘴角抽了抽:“這里不是以往的張府,雖說有陸誠的擔保,以后保不齊還會有別的勢力前來,以我多日的觀察,你在它的眼里可也是個香餑餑。”
“放心吧,咱心里有數。”
黑瞎子擺擺手,眼中終于帶上些正色,給池落卿交代昨晚上的后續,“昨晚我跟軍爺醬他們簡單聊了幾句,初步做了些計劃,張豐南那小子趁著夜色回去報信,啞巴暫時留在這掩人耳目。”
至于他老黑,這幾年走南闖北心神勞累,老頭年紀天使面容。
正巧這是個療養院,有吃有穿有房間還有個長發男,不住白不住啊!
黑瞎子覺得這簡直美極了。
二人在走廊里閑溜達,時不時交談幾句,打算去下面吃早飯,正巧在樓梯口撞見陸誠。
此時的陸誠重新易容,又變回了原先威嚴狠戾的古來稀老登。
老登拿著鏡子盯著面具上溝壑的臉,嘟嘟囔囔非常的不滿:“果然還是面具之下的臉皮更帥氣,罷了罷了……池先生?”
池落卿在樓梯口站定,聞聲轉頭,眼見著樓下的老登笑容強大的重新上樓。
他瞥了眼陸誠身后的親信,問:“一大早聽見車聲,可是要走?”
陸誠點頭,熱情似火:“早去早應付,池先生放心,療養院的事情我會瞞死過去,盡量保證那些雜碎不會打擾到您。”
池落卿道聲好,思索片刻,還是從兜里拿出一粒膠囊,遞給陸誠。
陸誠愣了愣,小心翼翼接過,“這藥可是……”
池落卿:“做戲要做足,你拿著去唬那些人吧,不過我還要提醒一句,此藥物本質是毒藥,服用者仍然有一定概率不會重塑骨骼,而是直接毒發身亡。”
“您,確定要我傳出去?”
“為什么不呢?”
臨了,池落卿又補充道:“世間絕無僅有的兩粒,可都在您手上了。”
陸誠哼笑一聲,微微鞠個躬,帶著親信離開療養院。
因為此前帶來的那幫人都被屠盡,所以此次回程是張起山撥了個人手開車。
陸誠手上拿著豬血牌張家人血清,將那粒藥鄭重的放在一個小盒子,放在手上把玩。
親信的眼中帶著疑惑,“先生,真的要把這么重要的藥劑傳播出去嗎,這不是把我們放在火架上烤?”
“池先生想,我自然要做。”陸誠翹起二郎腿,慢悠悠道:“更何況,這療養院可不止我一個管事人。”
它雖然一盤散沙,但又精的出奇。
兩個管事人,一個知情,一個不知情,多有意思?
陸誠道:“回去后,以張起山從池先生那得來的名義,把這藥給王先生送過去,說說來歷,把這世間唯二也透露出去,派人在身邊盯梢,記住,只要那老不死的吃了,就把這消息散布出去。”
他又忽然想起,將視線放在親信身上,“我記得你有個弟弟,比你小十歲,長的頗像?”
親信點頭道是。
陸誠:“回去后把你弟弟帶過來,以后也跟著我吧。”
親信:“您……”
“我,它中誰不知道我生性多疑啊!”青年老登呵呵笑一聲,摸摸親信的頭:“記住,從頭到尾,我只拿到過一粒藥,我吃的藥,是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