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郁宣的房門,里面干凈整齊。
她走之后,已經有人來清潔過了。
兩人簡單的在房間里檢查了一下,郁宣沒有留下什么。
這房間沒有電腦,郁宣出門如果需要用電腦,也是隨身帶著常用的筆記本。
“看來有線索也不太會在這個宅子里。”連景山說:“雖然對郁宣父母來說是老宅,但其實也是幾十年前才蓋的新房,是郁宣父母買的地。郁宣太爺爺那一輩,并不住在這里。”
九星連珠這種老東西,只會在老宅子里。這個小洋房里,連老祖宗的照片都沒有,哪里有什么老物件。
要是能知道郁宣在村子里的具體行動路線就好了,可是這很困難。
村子里監控很少,就算是大路口或者商店里有那么一兩個,也不可能保存幾年。
只能從鄰居那里打聽。
只是時間過去那么久,郁宣出門又不會廣而告之,去了哪里,旁人也未必知道。
“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連景山拿著資料進了一間客房。
從郁宣家里打印出來的資料可不少。
時間短,沒來得及都看,只是大概的翻了一下。
易念進了另一間客房。
一直到連景山房間里的燈都關了,易念房間的燈還沒關。
她已經睡了,只是喜歡開著燈睡。而且有些遺憾,畢竟是在別人家里,雖然對方不在乎這一點電費,也不好把人家樓上樓下的燈都打開。
村里的夜晚比城里安靜,偶爾有一聲狗叫。
易念睡的不太安穩,偶爾翻一個身。
兩點半,一個黑影悄悄的翻進了房間里。
他熟門熟路,在黑乎乎的客廳里站了一會兒,轉頭看向易念的房間。
整個三層小樓,只有這個房間是亮著燈的,一看就有人住。
黑影是個男人,嘴角勾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男人走到門口,悄無聲息的將鑰匙插進鎖眼,打開了門。
易念雖然從里面將門反鎖了,但如果有鑰匙,還是能打的開的。
房間里明亮的很,易念縮在被子里睡覺。
房間里空調開了二十度,易念蓋著厚厚的被子,整個人都縮在里面,只露出一點頭發絲兒。
這是夏天最美好的感覺。
開門的聲音讓易念在睡夢中動了一下,但沒有醒。
男人露出一抹獰笑,走進床邊,單腿壓在了床上,往前撲去,一邊將手往被子里伸,一邊壓住被子。
易念正熟,嚇了一跳,只覺得身上一重。
身體比腦子醒的更快。
她感覺有一只手碰到了自己,伸手便握住了,然后一擰。
咔擦一聲,有什么斷了。
一聲慘叫響徹云霄。
易念睜眼沒看清對方的臉,已經一把掀起了被子,將對方裹住,然后一腳踹了過去。
男人被踹到了地上。
房門被猛的推開,連景山沖了進來。
連景山就睡在隔壁,聽見聲音后立刻從睡夢中驚醒,衣服也沒來得及穿,就沖了過來。
“你是什么人?”
連景山一腳踩在被子上。
男人捧著自己的手腕,被捆在被子里喊痛。二十度的空調房里,出了一身的汗。
他怎么也沒想到,看著嬌滴滴的一個大小姐,會這么厲害。
“痛痛痛。”男人一連聲的叫喚:“快放開我。”
易念出了被子就打了個冷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穿上。
然后看了一眼連景山。
連景山起的太急了,只穿了條半長的睡褲,連上衣都沒穿,被空調冷風一吹,也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果然是老了嗎,他覺得只有年輕人才喜歡把空調開到二十度然后裹上幾層棉被。
男人還在鬼喊鬼叫,連景山走到一旁,拿了個什么東西過來,然后把他的手從被子里拽了出來。
咔擦兩下,就拷上了。
男人懵了。
竟然是一副手銬。
他掙扎了一下,但怎么掙扎的開。
連景山看向易念:“沒事兒吧?”
“沒事。”易念抓了一把亂七八糟的頭發。
這男人顯然是沒有一點功夫在身上的,竟然敢半夜偷襲她,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不是她自負,一個普通人,就算是男人,也不可能在她手上占到便宜。更何況,她還有槍壓在枕頭下呢。
連景山說:“我去換下衣服。”
易念哦了一聲,說道:“你好,小奧。”
一個清脆女聲響起。
“我在。”
男人嚇了一跳,一邊晃著手銬,一邊往聲音發出來的地方看。
“空調調到二十五度。”
“好的,空調已經調至二十五度。”
男人無語。
“行了,現在到你了,說說吧,你是誰,為什么要半夜來我房間。”
男人梗著脖子:“我是走錯了。”
易念扯了下嘴角,往隔壁看了一下。
連景山還沒過來,關著門在換衣服。
易念快步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拿出個黑乎乎的東西,抬手就指向男人。
男人差一點嚇尿了。
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說,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進我的房間。”
男人抖著說:“你,你不是大學生嗎?你為什么會有槍?”
大學生?
易念心里動了一下。
“你以為我是誰?”
“你,你不是郁宣嗎?”
易念也意外了一下:“你以為我是郁宣?”
“難道不是?”
男人睜大眼睛,一臉茫然。
隔壁的門開了,連景山換完衣服過來了。
易念立刻把槍塞進后腰。
連景山畢竟是自己的領導,跟自己這種稍微有一點江湖黑暗氣息的作風還是不一樣的,還是別讓他看見自己用槍威脅人比較好。
連景山進來,易念又是一副純良的模樣。
“連隊。”易念說:“他說他以為我是郁宣。”
連景山也有些意外。
但看男人那模樣,卻不像是在開玩笑。
男人也很懵:“你不是郁宣?”
連景山將人從地上拽起來,手銬一邊拷在手上,一邊拷在沙發腿上。
“說說吧,你叫什么?”
男人已經徹底被征服了。
連景山以為是被自己,但他不知道,主要是因為易念的槍。
“我叫龐俊楠,就住在村東頭。”男人說:“晚上我路過,看見院子里有曬著女人的衣服,我還以為是郁宣回來了。”
連景山和易念對視一眼。
現在是夏天,衣服肯定是要天天換的,他們倆洗了澡,就自己把自己的衣服洗了,晾在了院子里。
龐俊楠看見的女士衣服,應該就是易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