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有人提出了問題。
“這個人怎么辦?”
孫雅麗說:“要不然,帶走?”
“不行,帶著他我們根本走不了。這么大個子,藏不住的?!?/p>
“那怎么辦?”
“做了吧?!?/p>
這話一出,易念心里咯噔了一聲。
能說出這話來的,就證明這人手上,十有**是有人命的。
這是一群亡命之徒。
萬事開頭難,很多事情,第一次都要萬般掙扎,突破巨大的心理障礙。
第二次,第三次,就習慣了。
殺人也是一樣。
殺人償命,但一個人只有一條命,手上沾了一次血之后,就破罐子破摔了,手上有一條命和十條命,沒有什么區別了。
易念飛快的給連景山發了條信息,深深吸了一口氣。
莽撞不莽撞都另說了,她肯定不能看著王滄瀾死,無動于衷。
“行?!?/p>
屋子里另一個男人說:“管他是什么人,起了疑心就不行。處理掉我們趕緊走。我來處理,老沙,你去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就走。”
“是?!?/p>
門開了,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易念就站在墻邊,看見人的一瞬間就出了手,一記手刀砍在他脖子上。
男人看都沒看清楚,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易念在他腰上一摸,果然有槍,順手就插在自己腰上。
這動作行云流水,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然后她一腳踹開了門。
“住手?!?/p>
里面的人嚇得一抖。
這一伙,一共是三男一女,門口被撂倒了一個,現在還有兩男一女。
其中的一個,正拿了根繩子,要往王滄瀾脖子上套。
殺人滅口,盡量不見血,免得發出什么氣味,太早引人注意。
王滄瀾躺在地上,閉著眼睛,悄無聲息。
他身上看不出有什么明顯外傷,但既然對方要滅口,顯然還活著。
活著就好。
易念打開保險。
“是你!”孫雅麗急促道:“楚哥,這就是跟他一起來的女人?!?/p>
被喚做楚哥的男人三十來歲,手里夾著根煙,打量了一下易念。
“你怎么找到我們的?”
不但找來了,還來的那么快。
他的眼神立刻看向孫雅麗和另一個將繩子套在王滄瀾脖子上,要殺人滅口的男人。
“是跟蹤你們來的?”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孫雅麗連忙說:“我們很仔細,后面絕對沒人?!?/p>
誰能想到呢,易念早在她之前就來了。
楚哥瞇著眼道:“你是什么人?”
“你別管我是什么人?”易念并不靠近,只是舉槍的手穩若磐石:“他是我的人,把他放了?!?/p>
楚哥遲疑道:“你是警察?”
易念扯起嘴角一笑。
她不回答,反問道:“你們,是醫師的人?”
楚哥臉色一變。
果然是有關聯的,易念接著道:“難道你們不知道,醫師在道上,得罪過多少人嗎?”
楚哥的表情有些疑惑。
易念又道:“你既然是青山本地人,那應該知道古老板吧?”
楚哥的表情,更疑惑了。
但是卻沒有剛才那么緊張了。
他們最害怕的身份,還是警察。
如果易念和王滄瀾是警察,那就是沒有商量余地的對頭,落在易念手里,只有死路一條,沒有第二條路走。
必須魚死網破。
要么干掉他們逃跑,要么被抓,吃槍子兒。
但易念這說話的語氣,不像是警察。
只要不是警察,是其他的勢力,都能商量。
大家都是為了利益,沒有必要把命搭進去。
楚哥立刻就道:“你是古浩淼的人?”
易念不屑:“他還不配。”
看得出來,古浩淼在青山市本地名氣還挺大的。就算沒有來往的,名頭至少聽過。
易念相信,只要是這一行的,聽過古浩淼的名字,就一定聽過她的名字。
四海八荒,如雷貫耳。
楚哥挑起一個玩味的表情:“口氣挺大,怎么稱呼?”
“好說。”
易念正要說話,突然,拿著繩子正要去勒王滄瀾脖子的男人,悄不作聲的,手往后腰摸去。
砰的一聲槍響。
易念開槍了。
正中男人胸口。
血花濺開。
男人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慢慢的倒了下去。
孫雅麗也嚇著了,驚叫了一聲,抱著頭蹲在地上。
姿勢還挺熟練的。
楚哥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第一個動作也是掏槍,但是還沒來得及,易念就喝了一聲:“不許動。”
易念第一槍射中男人之后,幾乎沒有停頓,就射了第二槍。
第二槍有所保留,射在楚哥的右手臂上。
他大叫一聲,也往后摔倒過去。
易念面無表情走過去。
“說了,不許動,怎么不聽話呢?”
槍里有六顆子彈,現在還有四顆。
孫雅麗在一旁瑟瑟發抖。
男人胸口中彈,雖然還沒死,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楚哥只有手臂中彈,但真實的中彈可不是手臂擦破點皮,他痛的整個人都在抖,就算是意志力還挺強大,也根本沒有辦法撿起地上的槍。
只能顫抖的看著易念。
甚至有點淚眼婆娑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要干什么?”
兩人說話的時候,一旁的孫雅麗偷偷摸摸的,手里拿著個鐵東西,靠了過來。
干這一行的,哪里有真的膽小的人。
孫雅麗眼中露出一絲狠厲的眼神,猛的抬起手,往易念背后砸去。
只是這一下還沒砸到,易念就像是背后長了腦袋一樣。
她猛的轉身,抬腿踹在孫雅麗肚子上,將她踹了出去。
孫雅麗一聲慘叫,整個人都趴在地上,痛的縮成一團。
就在孫雅麗撲過來的同時,身后的楚哥也咬牙撲了過來。
在他看來,易念厲害就在手里的一把槍,只要出其不意,就能制服。
但是他想不到,也就在易念轉身的時候,反手開了一槍。
甚至都沒有瞄準,打哪兒算哪兒。
這一槍,擦著楚哥的大腿過去。
楚哥又是一聲慘叫。
這下好了,不知道要捂胳膊還是要捂腿了。
這幾聲槍響簡直震耳欲聾,昏迷著的王滄瀾,慢悠悠的醒了。
王滄瀾睜開眼睛,一時搞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覺得脖子痛。
他茫然的捂住脖子,轉動了一下腦袋,發出一聲:“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