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小丁立刻說:“后半夜我們也都在啊。偶爾會去二樓三樓轉轉,但是大部分時間,肯定都在。”
樓下有樓下的保安,如果他們在監(jiān)控里發(fā)現一樓有什么情況,是不用自己下去的,只要聯系樓下的保安處理就行了。
但是到了下半夜,二樓三樓沒什么人了,就需要他們隔一段時間巡邏一下。
也沒有什么特別要求,轉一圈就行。
通常,都是留一個人在監(jiān)控室,兩個人去巡邏,免得在巡邏的時候碰見什么情況。
易念說:“你們巡邏一圈,要多長時間?”
“沒什么事情,就十分鐘。要是遇到事情,就久一點。”
“十分鐘,刪幾條后臺記錄,足夠了。”
這是他們正好過來查了,要是沒有意外,誰都不會發(fā)現消失的記錄。這事情,就會這么過去。
三人都說不出話來。
他們三個都是對監(jiān)控室非常熟悉的人,刪幾條視頻,別說十分鐘,三分鐘都用不上。
而且,外出巡邏不是固定的,兩人一組,輪流換人,也就是說,七號在這個監(jiān)控室里,他們三個人,都有過獨處的動手的機會。
甚至于,后半夜在沒什么事情的情況下,還會輪流休息睡覺。
只要留一個人看著屏幕就行。
他們在電腦里操作什么,也不會有人看見。
連景山說:“你們三個,跟我走一趟吧。”
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好事兒,三人都連聲說自己是無辜的,但是沒用。
他們哀求的看向黃經理。
也沒用,黃經理也幫不上忙。
他現在只希望這事情不要影響酒吧的生意就好,其他的,也顧不上了。
過了半個小時,連景山搖的人來了。
連同技術人員一起來的,還有秦啟峰和谷文棟。
也都是便衣來的,現在還沒有什么證據證明,楚慶生做的事情和落日酒吧有關,這里很可能只是他和醫(yī)師見面的一個地點。
如果醫(yī)師和落日酒吧真的有直接關系,以他的謹慎,反而不會選擇在這個地方。
怎么能在自己的地盤干壞事呢?
連景山跟技術人員說明了一下情況。
黃經理已經在紙上把各種密碼都寫下來了,就差老板的銀行卡密碼了。
“麻煩你了,看看能不能恢復七號晚上的監(jiān)控數據。”
“好的,我試試。”
技術人員坐下來,接上自己的電腦,噼里啪啦開始敲鍵盤。
連景山讓秦啟峰和谷文棟一起把人先帶回去審,這邊他和易念繼續(xù)盯著。
三個保安中的一個,若真的參與了刪除監(jiān)控視頻的行為,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他和楚慶生,或者和醫(yī)師間,總有某種聯系。
錢也罷,威脅也罷,總有一樣。
秦啟峰將人帶走了。
易念低聲說:“連隊,我出去轉轉。”
“好,這里我看著就行。”
有些線索,就在不經意中,易念去轉轉,說不定能有什么發(fā)現。
易念出了門,下了樓,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服務生過來,她要來一杯可樂。
一杯可樂四十,真是快樂水。
她選的位置就是舞臺邊,音樂正嗨,各色射燈在眼前閃來閃去,紅男綠女在舞池里扭來扭去。
易念有一瞬間的失神。
突然,有人走了過來。
“梅姐。”
猝不及防的一聲喊,將易念的思緒拉了回來。
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男人,穿著條牛仔褲,緊身黑色背心,背心下,是隆起的肌肉。
是不是練家子不知道,但平時肯定沒少健身。
易念微微皺眉:“你是誰?”
喊她梅姐?
梅姐是隨便喊的嗎?
男人打了個響指,服務生立刻端了杯酒過來。
“梅姐,請您的。”
男人將酒放在易念面前。
易念不為所動:“你是誰?”
“您不認識我,我對您可崇拜的很。”男人說:“我叫藍文昊。”
“藍文昊?”
易念在腦子里搜索了一下:“既然我不認識你,你是怎么認識我的?”
藍文昊指了指易念身邊的沙發(fā):“梅姐,我能坐下說嗎?”
易念坐的那個沙發(fā)挺寬,再坐一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易念略抬下巴,點了一下旁邊的單人沙發(fā)。
既然你叫我一聲梅姐,那你是誰,你也配和我坐在一張沙發(fā)上?
男人也不生氣,坐在了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
“說吧。”
易念在刑警隊,跟刑警隊里一般人插科打諢的時候,有時候還挺二的。
特別是沈聽風和王滄瀾,他們仨在一起,智商和年齡頓時滿七十減六十,加起來也沒有十歲,活生生的把一個正值大好青春的領導連景山逼出了滄桑養(yǎng)生感。
但她戴上梅姐的面具,在外人面前的時候,氣場特別強大。
上位者的氣息,撲面而來。
藍文昊說:“梅姐,我沒見過您,但是我在一個朋友的手機里,見過您的照片。我聽他,說過一些您的事跡。”
原來是個小迷弟?
易念進一步道:“你朋友是誰?”
“他也就是個小嘍啰,說出來您可能也不知道。”
易念喝了一口自己的可樂:“您不說,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或者,你有他照片嗎?”
藍文昊尷尬一笑。
“他姓金,家里排行老四。我們都叫他金四。我沒他的照片,他平時也不樂意拍照。”
易念確定自己不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的存在。
“確實不知道。”易念說:“不過你找我,只是想認識一下,還是有什么其他事情?”
“確實有一件事情。”藍文昊說:“我和幾個兄弟在樓上喝酒,能不能請梅姐商量一敘?”
“樓上哪個包廂?”
聽易念這么問,藍文昊還以為她答應了,眼前一亮,忙道:“二零五。”
看起來,還挺熱情。
藍文昊都站起來準備帶路了,但是易念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易念又喝了一口可樂,不急不慢的說:“你大概不知道,我已經金盆洗手了。”
藍文昊的眼神微微的閃了一下。
鬼才信。
“梅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對您崇拜……您要是沒空,那我敬您一杯酒,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