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是悲哀,他們的訴求竟然如此簡單。
比醫師更快一步的,找到一個活人。
這個活人身上,一定有很多秘密。
現在,這個活人就是王星光。
易念緩緩道:“只怕這個秘密,就連王星光自己也不知道。”
“怎么說?”
“要不然的話,一個懂催眠,又占據了他的心的姑娘,怎么可能到現在還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呢?”
得到之后是什么,眾人都明白。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這是無知救了一條命啊。”王滄瀾感慨:“這么說起來,之前的那幾個人,都是已經摸到了門道了,所以才會被滅口。”
過了一會兒,連景山出來了。
王星光雖然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這段時間,他還是得待在局里。
這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連景山說:“王星光這邊問不出什么,至少常規手段問不出什么。沈聽風你可以去試試。”
“好。”沈聽風說:“明天我再去一趟醫院,和楚慶生聊聊。”
“行。”連景山說:“出差辛苦,先回去休息吧。”
沈聽風可是一過家門而不入,行李箱都沒放回去,就直接來了警局。
易念說:“連隊,我們要不要連夜去查王星光?”
易念有點亢奮,她有一種好容易趕上一個,就千萬不要被落下進度的感覺。
“王星光,顏羽,都要查。不過你今天也回去休息,別忘了,明天還有一個艱巨的任務。”
陪醫師一號,胡銳立吃飯。
王滄瀾也已經接到了連景山的命令。
明天下午,守在易念樓下,隨時做好接應的準備。
為此,他還憂心忡忡的一會兒。
王滄瀾當時就提出來異議。
他說,胡銳立這人,看著就不是什么好人,易念,他要是借吃飯為由,對你動手動腳,出言不遜怎么辦?
易念想了想,你說,他是對梅姐動手動腳,還是對我動手動腳?
王滄瀾想了想:“都有可能。”
男人的劣根性,有一些男人覺得,征服一個女人,讓她臣服,讓她言聽計從,就得從身體上。
易念當時就冷笑了一聲。
“王哥,你覺得,他是敢對江湖上的梅姐動手,還是敢對刑警隊的刑警動手?你也太瞧得起他了。”
胡銳立以一個外賣員的身份出現,定位就是弱勢的一方。
求心疼,求可憐,求姐姐疼我。
可惜了,易念沒起這個憐愛的心。再說,他長的也沒有連景山好看,憐不起一點。
“是。”易念說:“那我就和沈聽風先走了。”
就那么幾步路,易念和沈聽風走路回去。
路上,兩人將這幾日的事情復盤了一下。
“真是想不到。”沈聽風十分感慨:“當時只覺得,醫師神出鬼沒,神通廣大,那么會隱藏自己,我們布了那么大一張網也沒能網住他。如今再看,醫師竟然不止一個人,甚至有男有女,簡直神奇。”
“神奇是褒義詞,不要用在他身上。”易念掰著手指頭:“其實我想,我們一直把醫師當做一個人的代號,但有沒有可能,這不是一個人的代號,而是一個組織的代號?”
沈聽風腳步一頓,回頭看他。
“嗯?”
“難道沒有可能嗎?”
醫師,是一個人的代號,是幾個人的代號,不都是他們的推測嗎?
歸根到底,也沒有人真的站出來承認過什么。
沈聽風想了想:“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心理學和催眠,這也不是什么爛大街的技能。不是隨便招個人,培訓幾天就能上崗的。你說醫師是個組織,這個組織里的人,都會催眠,不覺得有點……”
就感覺很憋屈,很奇怪。
沈聽風糾結了半天形容詞:“好像是心理學家聯盟一樣,可這么厲害的心理學家,就是一個城市,也找不出幾個啊。”
哪兒有全國心理學家組隊犯罪的道理。
沈聽風也是掛著心理學家的名頭的,感覺自己被侮辱。
“我不是哪個意思。”易念解釋:“但你不可否認,志同道合的人聚眾行兇,這不是稀奇事。”
這個沈聽風自然知道。
易念又道:“現在網絡發達,有各種興趣愛好的群。有各種因為共同興趣而認識的渠道。醫師就算是一個組織,也不是一個大組織。你所謂的那么多,找出八百十個可能難,但湊上三五個,未必有多難。而且,他們也許會不停的物色新鮮的血液。”
沈聽風呼出口氣:“你說的也不無可能。我有一些這方面的朋友,這兩天我聯系一下,問問情況。”
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消息,說不定會有什么發現。
走到了小區里,兩人一前一后上樓。
開門進去。
易念指了指餐桌下面。
沈聽風點了點頭。
易念說:“我上去洗澡,你用下面的客臥。洗好澡,上樓找我。”
沈聽風說:“好。”
真是夢回天盛。
易念上了二樓,沈聽風進自己的房間洗澡換衣服,也上了二樓。
既然一樓餐廳有監控,二樓就是安全區。
二樓也有客房,今天晚上,沈聽風也打算住在二樓了。
他上樓的的時候,就看見易念在書房開著視頻聊天呢。
“跟誰聊天呢?”
沈聽風走了過去。
視頻里是連景山。
連景山看見沈聽風從后面一晃,脫口而出:“這是誰?”
沈聽風的大臉出現在屏幕里:“連隊,你貴人多忘事,也太貴了吧。這就不認識我了?”
連景山愣了一下。
“表哥啊……”
沈聽風洗了澡,換上了家居服。
一身純白純棉長袖長褲。
頭發也黑了,服服帖帖在腦門上。
和白天的區別,真和人和狗都大。
連景山腦子里頓時就出現了易念之前跟他說的話。
沈聽風的人設,純白倔強小白花。
竟然是真的。
沈聽風非常自然的拽過椅子,坐下,一邊擦頭發,一邊說:“聊什么呢,我能聽嗎?”
他和易念兩人,一個屋檐下住了許久,早已經從革命友誼成了兄妹情深。
易念看看沈聽風,再看看連景山,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
沈聽風長的并不比連景山差,可是這幾年她也沒想過把他的照片設為背景。
誰會拿自己表哥的照片做手機背景圖啊。
“能聽。”易念說:“我在和連隊匯報工作,不是閑聊。正巧,我有個想法,也想征詢一下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