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第一,搞清楚這個人是誰。第二,拿到梅姐手里,關于九星連珠的地圖。”
沈聽風看著胡銳立,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要是三天前來找我,說不定我還能考慮。現在我自身難保,她見了我要殺我,我怎么拿地圖,怎么找人?”
胡銳立陰森一笑。
“你在這里,當然搞不清。可你為什么不回到梅姐身邊去呢?”
沈聽風只覺得匪夷所思,甚至站了起來,然后又被黑衣人給按著坐下了。
“我不是不想跟你合作,也不是不想回去。但是我現在躲她都來不及,回去不是找死嗎?”
看的出來,梅姐對沈聽風的精神控制是很成功的,即使剛才差一點死在她手里,也還是窩窩囊囊的。憤怒有,但怒氣值不足以沖破恐懼。
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復仇,而是躲。
“不,你錯了。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梅姐一天還在,你就不可能安全。你知道她那么多秘密,哪怕你不知道,她會覺得你不知道嗎?”
篤定道:“不會的,她只會覺得,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沈聽風雖然膽子看起來沒那么大,畢竟是跟著梅姐風里雨里,刀光劍影的。
“你說沒錯,梅姐是不會放過我的,我比其他人更了解他。我一日不死,就是他的心腹大患。但如今已經這樣了,我還怎么回到她身邊?”
胡銳立神秘道:“我有辦法。”
“什么辦法?”
“當然是,你去求求她。好歹你也跟了她四年,她喜歡什么樣的你還不知道嗎?做小伏低,溫柔小意,哄一哄,受點罪……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就是這么回事兒嗎?細節難道還要我教不成?”
胡銳立嘿嘿一笑,有點猥瑣。
不過沈聽風沒有什么不良反應。
他在梅姐身邊四年,小白臉吃軟飯玩物包養一類的話聽多了,這不算什么。
更何況胡銳立也不是用嘲諷的語氣說的,只是在陳述事實。
但沈聽風覺得這事情不好辦啊。
“你要說的是一般的女人,只要拉的下臉面,追起來還有七八分可能。但是梅姐,我怕我一出現,她就把我打死了。”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胡銳立也沒辦法強按頭,總不能直接把沈聽風往梅姐被子里塞吧:“你與其四處逃竄,不如試一試。若是成了,你不但除去了一個要你命的心腹大患,我還會給你一筆錢。”
“多少?”
胡銳立舉起三個手指。
“三百萬?三千萬?”
沈聽風不太確定。
三百萬太少,他有這個錢,這個錢也不足以支撐他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三千萬有點多,胡銳立看著不像是一次性能拿出那么多錢的人。
“都不是。”胡銳立說:“我會找到九星連珠的古墓,然后,分你三成。”
沈聽風眼前一亮。
胡銳立得意道:“這三成,可不是區區千萬。有了這筆錢,你還個身份出國,下半輩子,榮舒富貴,用也用不完。”
威逼利誘,都到位了。
沈聽風有些不相信這潑天的富貴就這么砸了下來。
“這墓我也了解了一些,若是能找到,這可不是小數目。”
“這我當然知道。”胡銳立還挺自信:“但我也不能單槍匹馬的奮斗,錢太多,一口吃不下也不行。別說三成,就算還剩下一成,也足夠一世瀟灑。”
沈聽風咬了咬牙。
“行,反正是死,不如拼一下。”
若是只有梅姐要殺他,還好辦一點。
梅姐再手眼通天,也只在她熟悉的領域,世界這么大,她的手也伸不到每一個角落。
但加上連景山,再加上梅姐上面的人,說不定他連出國都無門,只要現身,就是一死。
不如拼了。
“合作愉快。”
胡銳立伸出手。
沈聽風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他現在已經是三重身份了。
警方在黑幫的臥底,黑幫在警方里的臥底,另一個黑幫,在梅姐身邊的臥底。
沈聽風扒拉了一把自己藏在黑發里的五顏六色的頭發,心里暗想,我可真是個人才。
達成合作,胡銳立關心的道:“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沈聽風想了想:“我有辦法,姑且一試。這樣,你把我再放回去,然后找個路人過來救我,你若是救了我,這目標太明顯了。”
“行。”
幾人又商量了一下,胡銳立果然讓人將沈聽風又給放了回去。
兩人便離開了。
過了二十分鐘,來了兩個釣魚的人。
他們聽見了沈聽風叫救命的聲音。
他被兩個釣魚的人給救了上來。
雖然手機被連景山帶走了,但是沈聽風身上還有現金。
謝了兩人之后,他就打車走了。
先找個手機店,買了個新手機。
又補辦了一張手機卡。
這是這個月他買的第二個手機,補辦的第二個手機卡了。
沈聽風直接給易念打了過去。
易念幾乎立刻就接了。
但是開始沒有說話。
兩邊都沉默了一下。
沈聽風這才開口:“梅姐。”
回答梅姐的,是啪的一聲清脆響聲。
連景山挨打了。
易念壓低聲音,語氣里濃濃的不悅:“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他為什么還活著?”
這話顯然是問連景山的。
連景山捂著被打紅的胳膊,沉聲道:“不知道。”
幸虧胡銳立在房間里只安了監聽,沒安監控。
要不然這一巴掌就不是在胳膊上,是在臉上了。
易念吸了口氣:“沈聽風,你出來了?”
“是。”沈聽風說:“有人路過救了我,梅姐,我想見你,我想和你談談。”
“好。”
易念答應的很爽快:“時間地點你定。”
沈聽風說:“明天上午九點,隆興大廈天臺。”
這是兩人都去過的大樓,是一棟辦公樓,天臺沒什么人,連景山都不知這個地方。
“好,一言為定。”
易念掛了電話。
連景山對著易念豎了個大拇指。
沈聽風這小子,以前日子過的是真不容易。
易念笑了一下。
“上樓。”
“是。”
然后連景山就被拽上樓了。
他今晚的日子,肯定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