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還挺熱心,給他們指指點點的。
“你們看,這個房間是水床房,這個是圓床房,這個是情趣球,這是歡樂椅……”
“等一下,等一下。”谷文棟連忙打斷他:“行了,不用介紹了。我們不是來開房間的。”
老板奇道:“那你們是來干什么?”
谷文棟甩出了證件:“我們是青山市刑警隊的。”
老板抖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簡直把我心里有鬼幾個字都刻在了臉上。
“兩位警察同志。”老板惶恐:“我這小旅館,是有什么問題嗎?”
谷文棟甩出小卡片:“見過這個嗎?”
老板就看了一眼,立刻收回了眼神,面色嚴肅端正的說:“沒見過。”
欲蓋彌彰。
谷文棟冷笑一聲:“那麗姐呢,知道嗎?”
老板的臉都要僵了。
“我看你還搞不清楚情況吧?”谷文棟從后腰摸出手銬,往桌上一拍。
哐當一聲。
老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這,這是出什么事情了嗎?我什么壞事也沒做過啊。”
“不想去刑警隊說,那就在這里,好好說一說麗姐。”谷文棟道:“麗姐在你們旅館,有個長包房吧。”
老板一臉的糾結。
“我真的不認識麗姐啊,她,她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嗎?”
“麗姐的照片我沒有,但是這個人你看看,認識不認識。”谷文棟拿出了周長富的照片,剛才現拍的。
老板看了一下,想了想。
“這個人我有印象,他來過我們旅館幾次。”
“住的是什么房間?”
周長富雖然已經交代了,他每次來住的是二零五號房,房間的特色,是一張圓床,很有可能就是老板剛才說的圓床房。
這種圓床房在所有的情趣房間里,算是比較普通的一種了。
但是這不用跟老板說,兩邊分開問,問了再對賬。
“是圓床房。”老板立刻就說了:“對,是個長包房。但是,包這個房間的人不叫什么麗姐。”
“叫什么?你這里應該有記錄的吧?”
“有。”老板立刻拿出了賬本,翻啊翻。
易念和谷文棟一人一邊看著。
“有了。”老板指著其中一條記錄:“這個長包房,房租是三個月一付。我這個房間正常是一百八一個晚上,因為她包月,一個月是三千五百塊錢,三個月一付,抹零付了一萬。”
易念看了一下,賬本上確實是這么記錄的。
有日期,房間號,打了個括號表明是圓床房,然后是收款金額,一萬元。
但是并沒有付款人的簽名,這是老板的賬本,不需要客戶簽名。
“你們這房間,也不用登記身份證?”谷文棟一看,很是不滿:“這不合規矩吧?”
“要的要的。”老板連忙說:“但這房間已經包了三年了,第一次入住的時候,肯定要身份證。后來續住,就不會每次都看了。”
可惜,三年前的記錄已經找不到了。
但是老板一口咬定:“租這個房子的,肯定是個男人。”
易念和谷文棟的表情都不太好。
“但是,但是……”老板連忙補救:“但這個男人就開始來過兩次,后面就不是了,都是女人付的錢。但不是一個,就……經常會有不同的人來,到了差不多的時候就會付錢。”
“老板啊。”谷文棟說:“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包月的房間,每天都有不同的男男女女來住,甚至一天來好幾個,是為什么嗎?”
老板不是傻,只是不敢承認。
“我不知道。”老板說:“那不就是……朋友來休息嗎?”
“呵呵。”谷文棟面無表情看著老板:“你說這話,自己相信嗎?”
老板像是要入黨一樣堅定的點頭。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
可惜,老板信不信,根本不重要。
谷文棟也不是來追究他這方面問題的,先說正事。
等正事問完,自然有處理他的單位。
“先不說這個。”谷文棟擺了擺手:“把這個包廂里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跟我說。還有,你說不知道麗姐,我也不逼你,但是如果我要找姑娘,怎么聯系?”
老板嘴都要抽筋了。
“不知道?”谷文棟拿起手銬。
老板不會以為,不知道就完了吧。
小旅館的門縫里,偶爾有人塞卡片。這塞卡片的,和旅館,那可不是一般的關系。塞卡片是要給旅館錢的,同樣的,如果有生意,旅館也會介紹。
很多都是中介形式的兼職。
沒事兒的時候,沒有人舉報,沒有集中掃黃打非行動,可能無人過問。但只要盯著,一查一個準。
老板悲痛欲絕,知道自己這店,今天是開不下去了。
“有,有一個號碼。”老板說:“可是這個號碼這個月都打不通。”
老板拿出手機。
調出一個電話號碼。
“這就是張哥的電話。”
“張哥?”
“就是租房子的人。”老板說:“好像叫……張,張什么民,時間太長我記不得了,一直喊他張哥。不過這個號碼沒聯系幾次,就變成了女的。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咱們也不是交朋友,就是聯系,咳咳,業務,有人問,我就打個電話過去,其他就不知道了。”
谷文棟讓老板再打過去,可是沒有人接,一直是忙音。
“打不通,真的,這個月都打不通。房間也一直空著,他們付的房款,還有半個月這次就到期了。到期之后,如果還聯系不上,這個房間就會正常的租出去。”
谷文棟給連景山發了個消息,說了一下情況,將電話號碼發了過去。
易念四下看了看:“你們這里的監控,保留多長時間,覆蓋多大范圍?”
“只有這里有一個……”老板指了指上方:“其他地方都沒有。監控三個月覆蓋一次。”
監控覆蓋區域是前臺,如果是散客過來登記付錢什么的,還有可能照個頭頂。
如果是熟客,進了大門直接就去走廊然后進房間,那就真是什么都拍不到了。
易念嘆了口氣。
想找這個麗姐,不容易啊。
警局里,同事已經在根據周長富的描述給麗姐做模擬畫像,也不知道能有多少相似。畢竟周長富說,他見過麗姐那兩次,妝都特別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