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薇要跳樓的時候,因為沈聽風正好在周圍溜達,所以第一時間就發(fā)現了人。
景區(qū)為了游客安全,二十四小時有民警,治安,消防各種巡邏值班。
他們來的飛快。
沈聽風跟著,也第一時間上了四樓。
雖然他說自己只是游客,但亮出了心理學證件,說自己可以幫忙。民警一聽,立刻判斷這人可能有用,就拽著他一起上去了。
跳樓,又不是綁架。
可不就是得勸,有些時候,只有武力也沒有用。
連景山就自己的經驗判斷,今天白天這種情況,有預謀謀殺,確實不太可能。
激情殺人,當時在現場的有好幾艘船,如果有矛盾爭執(zhí),不可能無人知曉。
這位陸雨薇女士,可能是受驚嚇了。
但是易念問沈聽風。
“表哥,你看呢?你覺得這個陸雨薇,有精神病嗎?”
“不好說。”沈聽風說:“我上樓之后,她一直站在邊緣不讓靠近,情緒激動,當時的情況看,精神是受了刺激。不過她丈夫倒是給我看了醫(yī)院的診斷證明,還有一些吃的藥?!?/p>
這方面,沈聽風是專業(yè)的。
如果證明是假的,藥有問題,瞞不過他。
三人一邊聊,一邊往回走。
連景山沒有打算插手這件事情。
雖然陸雨薇已經送去醫(yī)院了,但這對景區(qū)是一起事件,景區(qū)是一定會自查的。
沿途所有監(jiān)控,救生員,甚至從監(jiān)控里能找到的在同一個區(qū)域的游客,都會核查。
如果有疑點,會上報。
維穩(wěn),安全,這是賺錢的基礎。
到了農家樂門口,易念說:“表哥,你螢火蟲抓完了嗎?要是抓完了,咱們回去吧?”
不能因為連景山客氣,就總耽誤人家。
明天她可能不用加班,但連景山是肯定要加班的。
“不抓了,回吧?!鄙蚵狅L說:“麻煩連隊了?!?/p>
連景山很客氣,表示一點兒都不麻煩。
連媽媽一視同仁,也給連景山的車上裝了不少菜。
到了小區(qū),連景山打開后備箱,一件一件往下拿。
易念連忙說:“連隊,我拿一半就行。都給我了,你吃什么?”
“我一個人住,在家不做飯?!边B景山說:“這些給我才是浪費。你都帶回去,之前我看了,你那冰箱挺大的,放得下。正好表哥來了,家里人多,這幾天都不用去買菜了。”
連景山竟然在家不做飯。
易念看他在農家樂炒菜的熟悉程度,還以為是家庭煮夫型的呢。
連景山堅持,沈聽風自然就接受了這好意。
兩人拎著大包小包回去了。
路上,易念便總覺得背上不舒服,偶爾的扭一下。
進了房間,沈聽風這才道:“怎么回事兒,扭著了嗎?”
“沒有,就是有點癢。”
易念往后看了看,可惜看不見自己的背。
沈聽風也不方便幫她看看。
“我去洗個澡?!币啄钫f:“可能是漂流的水總不是那么干凈,有點過敏?!?/p>
“好。要是過敏嚴重,要去醫(yī)院別跟我客氣。”沈聽風頓了一下:“你背上,有沒有考慮做個美容小手術?”
植個皮什么的?
沈聽風指了指易念的手腕。
“雖然過程有點痛苦,但效果還是不錯的?!?/p>
“不要,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沈聽風不明白:“不都是疤?!?/p>
“手腕上的,我能看見,看見就礙眼?!币啄钆e了舉:“背上的,我看不見。眼不見心不煩,看不見就是沒有?!?/p>
一葉障目的理論,竟然如此有道理。
易念上了樓,沈聽風去處理帶回來的各種菜,分門別類的放進冰箱里。
進了浴室,易念脫了上衣,背對著鏡子,轉頭一看。
果然有些紅。
她的背后,有一大片隱約的痕跡。
易念沖了澡,找出一管軟膏擠在手上,往背上抹。
確實不方便,但大部分地方能抹到。
于是就湊合了一下。
晚上,背后沒出什么大問題,偶爾癢一下,易念也沒太在意。
第二天醒來,易念第一個反應是反手撓了撓背。
似乎好多了。
她沒放在心上,一邊給連景山發(fā)消息,一邊下樓。
今天周日。
正常是放假的,但是舒紅梅的案子還在收尾審理階段,可能要加班。
如果是全體加班,她肯定是要去的。
如果是部分加班,于情于理,她初來乍到,住的又近,又剛吃了連景山那么多,怎么也該積極一下。
職場,人情世故免不了。
消息發(fā)出去后,連景山立刻就回了。
“不用,周一正常上班?!?/p>
易念更輕松了,打開了冰箱。
一瞬間,她就扭曲了。
很想喊一嗓子沈聽風。
昨天晚上,到家她就上樓了,菜都交給了沈聽風。
沈聽風不負眾望,全塞進了冰箱。
塞的滿滿當當,比春節(jié)時候的綠皮車廂還要滿,比上班高峰期的公交車還要擠。
如果冰箱是活的,早就已經撐吐了。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伸手從里面抽出一片葉子來。
易念想了想,給連景山發(fā)了個消息。
“連隊,中午我做幾個菜送過去,你們不用去食堂。”
連景山很快回了消息。
“不用麻煩?!?/p>
“不麻煩。”易念帶著濃濃的無奈:“昨天帶回家的菜實在太多,不吃浪費了?!?/p>
浪費是極大的犯罪,這是不行的。
何況連著吃了連景山兩頓,禮尚往來也是應該的。
雖然易念沒開農家樂,但是她的廚藝還是不錯的。
發(fā)完消息,易念就把沈聽風敲了起來。
沈聽風被拽起來的時候,還抱著枕頭掙扎了一下。
“我不吃早飯,我不吃中飯……我再睡會兒……”
“不吃可以。”易念冷酷無情的說:“給我打下手,干完活兒再睡?!?/p>
姐缺的是吃飯的人嗎?
不,姐缺的是干活兒的人。
沈聽風堂堂一個心理學專家,竟然如此不會揣摩人心。
他的各種證說不定都是買來的。
沈聽風無奈。
絲瓜小王子,今天又當了一上午的小王子。
中午,易念拎著好幾個上午臨時讓跑腿小哥幫買的大飯盒,給加班的同事們送愛心午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