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誠掛斷電話,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蘇媚這個女人,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并下她自認為最穩的注。
“老板……”
夏晚晴還沉浸在剛才天合所帶來的巨大壓迫感中,那張清純甜美的臉蛋上,寫滿了憂慮。
她剛才聽得真切,電話里那個媚得能滴出水來的女人,壓了老板一百萬,贏。
可對手是天合所啊!是整個魔都律界的龐然大物!
“他們……他們要是真對我們下手怎么辦?”夏晚晴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腦后那對俏皮的雙馬尾都跟著無力地耷拉下來。
“下手?”陸誠轉過身,重新將目光投向電腦屏幕,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深邃的眸子里,顯得格外冰冷。
“那就看看,誰的手更黑,誰的刀,更快。”
他朝夏晚晴招了招手。
“過來,干正事。”
夏晚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慌亂,小跑到陸誠身邊。
她那挺翹的蜜桃臀在椅子邊緣不安地挪了挪,探過頭去,視線落在屏幕上。
“這是……微信聊天記錄?”
陸誠點開的,正是系統提取的第一份鐵證——張慧與她情夫陳斌,長達三年的聊天記錄。
界面很熟悉,就是最普通的微信對話框。
可里面的內容,卻骯臟得令人作嘔。
最開始的記錄,還只是些露骨的**和互相發送的私密照片,夏晚晴只看了一眼,臉頰“騰”地一下就紅了,視線慌亂地躲閃開。
陸誠卻面無表情,鼠標滾輪向下滑動,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看重點。”
隨著記錄時間的推移,兩人的對話內容,開始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
【張慧:親愛的,那個提款機今天又給我打了五萬,說是讓我買包包。嘻嘻,回頭全給你拿去炒股!】
【陳斌:寶貝兒你真棒!等我賺了大錢,就把你這個小妖精買下來,天天疼你。】
【張慧:討厭~人家本來就是你的嘛。唉,就是每天對著那個老實人,連裝都快裝不下去了,一點情趣都沒有,木頭一樣。】
【陳斌:忍忍,寶貝。等我們把他的家底掏空,你就一腳踹了他,到時候我們遠走高飛!】
“提款機……老實人……”
夏晚晴喃喃地念著這兩個稱呼,一股惡心混合著憤怒的情緒直沖頭頂。
她的小臉氣得通紅,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瞪得溜圓,胸口劇烈起伏。
“這……這個女人!她怎么能這么說自己的丈夫!”
聊天記錄里,還夾雜著大量的酒店預定截圖和開房定位,從快捷酒店到五星級酒店,遍布魔都的各個角落。時間、地點、人物,證據鏈完整得無懈可擊。
陸誠沒有理會夏晚晴的義憤填膺,他像是欣賞藝術品一般,冷靜地將這些記錄全部打包,然后點開了第二個文件夾。
“這是什么?”夏晚晴湊近了看。
屏幕上,是一張張掃描得無比清晰的發票,全是各大奢侈品牌的購買憑證,包包、手表、珠寶,琳瑯滿目。
“看上去沒問題啊?”夏晚晴有些不解。
陸誠食指在另一份文件上輕輕一點,屏幕上立刻彈出了一個銀行賬戶的流水詳單。
“再看看這個。”
夏晚晴定睛一看,瞬間明白了。
那些奢侈品發票上的金額,每一筆,都精準地對應著一筆從林偉公司賬戶劃出的款項。
而緊接著,收到這些款項的張慧個人賬戶,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其中絕大部分資金,轉入了一個名叫“陳斌”的賬戶。
“我的天……”夏晚晴倒吸一口涼氣.
“她……她用假發票從自己老公的公司報銷套現!這……這是職務侵占!是詐騙!”
她迅速計算了一下,僅僅是屏幕上顯示的這些,金額就已經接近百萬!
“別急,還有更精彩的。”
陸誠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他點開了第四份證據,一個音頻文件。
刺耳的電流聲后,張慧那帶著幾分炫耀和得意的聲音,從音箱里傳了出來。
“……你是沒看到林偉那個傻樣,我隨便掉了幾滴眼淚,說結婚這么久連個保障都沒有,他就乖乖地在房本上把我的名字加上去了……”
“那可是他婚前的房子啊!哈哈哈,等過兩年,時機一成熟,我就跟他離婚!到時候,這房子至少能分我一半!幾百萬呢,夠我們瀟灑好一陣子了……”
音頻里,還能聽到陳斌猥瑣的笑聲和不堪入耳的**。
“啪。”
陸誠關掉了音頻。
整個辦公室里,只剩下打印機工作時發出的“嗡嗡”聲。
陸誠將一份份沾滿了罪惡與貪婪的證據,整齊地打印出來,疊放在桌面上。
夏晚晴怔怔地看著那厚厚的一疊紙,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她以前總覺得,人性再壞,也總有個底線。
可現在看來,有些人,根本就沒有底線。
“老板!”她猛地回過神,激動地抓住陸誠的胳膊。
“證據這么足!出軌、詐騙、職務侵占!我們現在就去報警!直接把這個毒婦抓起來!”
在她看來,有了這些東西,張慧已經是個死人了。
陸誠卻搖了搖頭,他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又開始在桌面上富有節奏地敲擊起來。
“篤。篤。篤。”
“報警?”他看著一臉急切的夏晚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然后呢?”
“然后?”夏晚晴一愣,“然后她就坐牢了啊!”
“坐牢。沒錯。”陸誠點了點頭。
“職務侵占數額巨大,詐騙數額也夠了,數罪并罰,運氣不好能判個幾年的。”
他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可是,夏晚晴,你想過沒有。她坐牢了,那個孩子呢?在法律上,依舊是林偉的親生兒子,是林家唯一的繼承人。而她張慧,依舊是孩子的合法監護人。”
“林偉名下那套被她加上名字的房子,還有林偉車禍后剩下的所有遺產,最終還是會落到她和那個不知道是誰的野種手里。”
“林偉,白死了。他的父母,到頭來什么都得不到,還要眼睜睜看著仇人霸占自己兒子用命換來的一切。”
陸誠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夏晚晴的心上。
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變得煞白。
是啊……她只想著懲罰罪惡,卻忘了委托人最初的目的。
他們的核心訴求,是揭開親子關系的真相,是保住林家的財產!
“那……那我們該怎么辦?”夏晚晴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無助,那個程序上的死局,像一座大山,依舊壓在他們面前。
陸誠笑了。
那笑容里,沒有溫度,只有森然的寒意和一絲殘忍的快意。
“所以,我們的第一目標,從來都不是送她進去。”
他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夏晚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們的目標,是在法庭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這些證據,一份一份地,砸在她的臉上。把她偽裝出來的‘悲痛寡婦’的畫皮,一層一層地,撕個粉碎!”
“我們要讓她從一個值得同情的受害者,變成一個人人唾棄的蕩婦、騙子、毒婦!”
“你想想,當所有人都認定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表演時,她唯一能夠‘證明’自己清白、證明自己對丈夫還有‘一絲真情’的方法,是什么?”
陸誠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引導著夏晚-晴的思路。
夏晚晴的眼睛越瞪越大,一個瘋狂而大膽的念頭,在她腦海中轟然炸開!
她失聲道:“是……是親子鑒定!她會主動要求做親子鑒定!她會用這個來證明,孩子至少是林偉的,來為自己挽回最后一絲尊嚴和信譽!”
“bingO。”
陸誠打了個響指,靠回椅背,臉上露出了獵人看到獵物踏入陷阱時的,那種冰冷而滿足的微笑。
“我們不須要法院的判決來啟動鑒定。”
“我們要的,是讓她在絕望中,自己,把那根最粗的絞索,親手套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