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心悅把李海川和張小芳重新搞在一起的事情,毫無隱瞞地告訴了梁玉鳳。
梁玉鳳并沒有表現出很吃驚的樣子。
跟梁玉鳳的聊天中,謝心悅才得知,在老家的時候,梁玉鳳已經看出李海川的異常。
她的想法也是和大多數人一樣,以為自己比李海川賺錢多,他一個大男人面子上掛不住,想把她留在家里。
謝心悅問:“李大哥說他會把所有的錢都寄給你。”
梁玉鳳輕笑了一聲:“你信嗎?”
謝心悅搖頭:“以前我可能會相信,可他做出了這些事情,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很難讓人信服。
既然你把事情看得這么透徹,我也就不擔心了。
孩子的撫養權暫時不要跟他爭,張小芳那個女人貪圖的只是他的錢,等他自己帶不了的時候,就會把孩子送給你?!?/p>
梁玉鳳點頭:“我明白,就跟我賣衣服一樣,有客人看中了衣服跟我砍價,幾番拉扯后,客人不愿意再加價,要走的時候,我才會拉住客人說虧本賣掉。
謝心悅不禁贊嘆:“嫂子,你的適應能力和接受能力真強?!?/p>
梁玉鳳笑著說:“人嘛,總要學會成長?!?/p>
梁玉鳳有自己的主見,謝心悅也就不再擔心,回去后,畫春季服裝的稿子。
……
李海川跟顧嚴冬鬧掰后,覺得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找顧嚴冬喝一頓酒,這事就過了,生意還是照常做。
當他去服裝廠找顧嚴冬的時候,顧嚴冬壓根就不見他。
他在服裝廠門口蹲守半天才等到顧嚴冬。
看到顧嚴冬,李海川上前興師問罪:“嚴冬,你也太小家子氣了,難道你要因為一個女人影響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嗎?”
顧嚴冬看了他一眼:“我媳婦說了,不讓我跟你這種負心漢一起玩,怕我被你帶壞。”
在辦公室畫稿子的謝心悅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吳小蘭立刻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
李海川聽到顧嚴冬說不賣設計稿給他,很不滿。
“嚴冬,就算你不認我這個朋友,咱們也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花錢購買你的服裝設計圖,難道你連錢都不想賺了嗎?”
顧嚴冬說:“我不過是少賺一些錢,總比你到時候被人騙的傾家蕩產好。”
“你不要對小芳有成見,如果她真的想騙我的錢,就不會再次回來找我,還讓我當廠長?!?/p>
顧嚴冬看著他:“海川,看在你帶我來南方打拼的份上,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天上不會掉餡餅,掉下來的只會是陷阱,你好自為之?!?/p>
說完,顧嚴冬就開車走了。
……
回到廠里,張小芳詢問李海川:“服裝設計圖拿來了嗎?”
李海川搖頭:“嚴冬還沒有消氣,等過幾天我再去找他。”
張小芳說:“我托關系可以買到一批新設備,過幾天設備就要運來了,你準備一下貨款?!?/p>
李海川說:“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了,現在手頭沒錢。
“你家那個黃臉婆手里不是有錢?!?/p>
“她把錢看的比命還重要,連孩子都不要,不可能給我?!?/p>
張小芳靠過來,蠱惑道:“這就要看你能不能狠下心來。”
李海川疑惑:“你有什么好方法?”
張小芳附在李海川的耳邊低語。
李海川立刻反對:“不行!那可是我親兒子。”
張小芳冷下臉:“不愿意,你就自己帶孩子!”
李海川把孩子帶到南方來,本來是要拿捏梁玉鳳。
結果梁玉鳳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他帶了兩天,有些吃力,還好張小芳找到了他。
張小芳把孩子接到了她娘家,李海川才騰出手來做事。
……
李海川不愿意按照張小芳的意思,虐待兒子,威脅梁玉鳳,張小芳就把孩子丟給了他,不再管。
他帶著孩子再來到服裝廠時,就被門衛攔在了門外。
“看清楚了,我是廠長!”
門衛說:“廠里規定,不允許本廠以外的人進入,你是廠長,應該帶頭執行?!?/p>
“你把小芳叫過來?!?/p>
“張廠長在車間忙,走不開?!?/p>
沒辦法,李海川只好帶著兒子回到出租屋。
可這樣總不是辦法。
他剛當上廠長,要管理工廠,不可能留在家里帶孩子。
把兒子交給外人帶,他又不放心。
于是,李海川想到把兒子送到梁玉鳳那里。
……
梁玉鳳看到他來并不驚訝。
只是問他:“孩子送過來,得有個說法?!?/p>
李海川心煩不已:“這也是你兒子,只是讓你照顧一下孩子,要什么說法?”
梁玉鳳說:“孩子你要是不給我,我又何必幫你照顧孩子,讓你瀟灑快活,有這時間,我還不如重新找個對象,再生一個。”
李海川氣憤道:“我們還沒有離婚,你就想著找人。”
梁玉鳳細聲慢語地說:“你自己都找了女人,有什么資格說我。
咋的?你還想娶兩個老婆?
現在可是新社會,我要是鬧起來,你就是重婚罪,要坐牢?!?/p>
李海川說:“我跟你又沒有領結婚證,在南方,可沒有人承認我們是夫妻關系?!?/p>
梁玉鳳靠近他,輕輕一笑:“沒領證,我們也是事實婚姻,你猜,我為什么要把大哥帶過來?”
李海川臉都黑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要么,你跟那個女人斷了,回來跟我好好過日子,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
要么,咱們把婚離了。
我們雖然沒有領結婚證,但是辦過酒席,村里都知道我嫁給了你?!?/p>
說著,梁玉鳳就拿出了兩份離婚協議。
上面寫的內容是解除兩人的婚姻關系,并且兒子是給李海川的。
梁玉鳳指著離婚協議說:“你在這上面簽字,以后我們各自嫁娶,互不相干?!?/p>
李海川看了上面的內容,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真的舍得兒子?”
梁玉鳳無奈道:“不舍得也沒辦法,我得為我將來打算,帶著一個拖油瓶,我不好再嫁人?!?/p>
見妻子真的不想要兒子,李海川改變了原來的想法。
他把兒子要過來,張小芳心情好,能幫他帶。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像今天一樣,不如她的意,就把兒子扔給自己,嚴重影響自己的工作。
思索再三,李海川對梁玉鳳說:“兒子給你,你重新擬協議?!?/p>
梁玉鳳問道:“你確定?”
李海川點頭。
梁玉鳳再次詢問:“我們倆真的沒有一點緩和余地了嗎?”
就像做生意一樣,客戶越不想買,買家就會降低條件,抓緊成交。
見梁玉鳳還想挽回,李海川態度明確:“我們倆性格不合,也沒有了感情,離了各自尋找幸福,以后你不要阻止我來看兒子就行。”
梁玉鳳沉默了良久,從包里又拿出了兩份文件。
李海川一邊簽字按手印,一邊調侃道:“你準備得還挺齊全?!?/p>
梁玉鳳默不作聲,拿過其中一份協議裝好,又抱起了兒子,說道:“你可以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