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心悅問:“他什么時候死的?”
陸桂芬說:“誰知道呢,那個屋子太偏僻,平時沒有人過去,村里有人家丟了一只雞,才找到了那里。”
謝心悅問:“既然只剩下一攤骨頭,怎么確定是郭有才?”
陸桂芬一一講述。
榮村發現了命案后,村長立刻派人去報案。
公安到達現場,檢查尸體,由于是被動物啃食,很多骨頭都找不到,尸體拼不完整,原因也無法確認。
公安讓村長召集村民,清點人數,每家把不在家的人名都報上來,然后說清楚人在什么地方,再去確認。
只有郭家,說郭有才是去了南方,他們不清楚地址,聯系不上。
公安便帶著郭家人去認尸。
起初郭有才的父母不愿意,覺得不可能是自己的兒子。
公安拿出在尸骨上遺留下的手表,郭家父母驚恐不已。
到了現場,認出兒子的衣服,老兩口當場暈倒。
村里給郭有才投資入股的人,一聽說郭有才死了,立刻朝郭家要錢。
消息傳開,其他投資入股的人也趕到了榮村。
顧建設也來了。
……
郭家父母剛醒過來,就被人堵在家門口要錢。
郭父說兒子很有可能是被這些人害死的,要公安從這些人當中找出兇手。
公安把郭家人和這些投資入股的人都帶到了派出所問話。
在公安的引導下,郭家人說出了實情,說郭有才做生意賠了,擔心這些人上門討債,決定初四那天出去躲債。
他們也一直以為,郭有才離開了榮村,沒想到死在了老家的破屋里。
公安詢問,都有誰知道郭有才做生意賠了。
郭父說:“除了我們自家人,還有河東村的顧建設,他上門要求退股,不退股就要把事情宣揚開來,所以我兒子才會想著出去躲債。”
公安審訊顧建設,顧建社說,他從堂哥口中得知郭有才的畫廊被燒,前來退股,結果被告知,退股還要賠錢,只能作罷。
尸檢顯示,郭有才死亡時間是在兩個月前。
年前年后那段時間,家家忙著過年走親戚,這些投資入股的人也不例外,每個人都清楚地交代了那段時間的行蹤和證人。
顧建設也交代了那段時間,顧小城的手鞭炮炸傷,全家人一起帶著孩子去醫院治療,回來后便一直在家照看,全村人都能幫他作證。
……
顧建設去了榮村,馬小蓮在家里焦慮不安。
抱著女兒,馬小蓮對顧小城說:“小城,媽媽要離開家里,以后你要好好照顧妹妹。”
顧小城玩著手中的小木槍,頭也沒抬地問:“你要去哪里?又要跟哪個野男人跑了嗎?”
馬小蓮皺眉:“誰教你這么說的?”
顧小城抬頭:“奶奶說你不安分,早晚要跟野男人跑了。”
馬小蓮拉起兒子的手說:“你不要聽奶奶胡說,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可能拋下你們。”
顧小城問:“那你這次想去哪里?”
馬小蓮騰出一只手,擁抱顧小城:“我也不清楚。”
……
顧建設剛進家門,馬小蓮忙問:“郭有才是怎么死的?”
顧建設說:“不清楚,尸體被啃得只剩下骨頭,都拼不齊。”
“有懷疑對象嗎?”
顧建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郭家人懷疑我們這些投資入股的人害的,我倒是真想弄死他。他死了一了百了,媽的,給我們留下了一大筆債務。”
馬小蓮聲音大了起來:“你不會真的這樣對公安說吧!”
顧建設笑道:“我又不傻,沒事給自己攬罪名。”
馬小蓮松了一口氣,問道:“你是怎么跟公安說的?”
“我就實話實說。”
“你把跟公安說的話,重新跟我講一遍。”
顧建設看向馬小蓮:“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馬小蓮解釋:“那段時間咱們去找過郭有才,我擔心郭家人攀咬上你。”
聽到馬小蓮是關心自己,顧建設拉著她的手拍了拍:“放心吧,大家都說郭有才是生意失敗,壓力太大,承受不住自殺,賴不到咱們這些投資入股的人身上。
咱們這些人,巴不得他好好的,出去賺大錢,好給咱們分紅,沒有理由去害他。”
……
公安到了河東村調查。
馬小蓮也被例行詢問。
公安問她是否知道丈夫投資入股的事。
馬小蓮難過地說:“知道,家里的錢都投了進去,我兒子的小手指被鞭炮炸傷,都沒錢治療。”
說著一邊流眼淚,一邊把顧小城的手,拿起來給公安看。
問完話公安便離開了。
聽到警車離開的聲音,馬小蓮的嘴角揚起了笑容。
當初,要不是去郭有才家要求退股,她就會陪在兒子身邊,不會讓兒子的手被鞭炮炸傷。
也不會因為回來湊錢,匆忙趕去縣醫院,丟失了斷指。
兒子少了一根手指,要被人嘲笑一輩子,馬小蓮恨死了郭有才。
她打聽到大年初四,郭家人要去走親戚,就去找郭有才。
把人引入到了榮村一處偏僻的破屋里,色誘他,然后,用剪刀插入了他的胸口。
這還不解恨,她還剪下了郭有才的10根手指,報兒子的斷指之仇。
她剛動手殺郭有才的時候,察覺到窗外有人偷看。
出去后,只看到一個穿花棉襖的人。
這兩個月她每天都提心吊膽,擔心有榮村的人見過她,告發她。
每天醒來都擔心公安來抓她。
想來老天都在幫她,不僅沒有人告發她,郭有才的尸體兩個月后才被發現,而且尸骨不全,現場沒有兇器,也沒有人懷疑她。
馬小蓮終于放心了。
……
D市。
婚后的劉丹丹,生活幾乎沒有多大的變化,每天和那些太太們逛街買東西,喝下午茶。
偶爾到邱瑤瑤的服裝店坐坐,買幾套衣服,跟她閑聊,問一下顧小西的近況。
邱瑤瑤好奇地問:“你們倆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每次你來我的服裝店,都要打聽她的消息?”
劉丹丹喝著咖啡說:“我就是隨口問問。”
邱瑤瑤拿過來一套衣服給她看:“這套衣服很配你,一起買下吧。”
劉丹丹笑著說:“你真當我是冤大頭,每次都給我推薦很多衣服,我的衣柜里都裝滿了你店里的衣服。”
邱瑤瑤調皮地說:“你買下,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郭有才死了。”
劉丹丹手中的咖啡杯歪了一下,咖啡灑在了她的衣服上。
邱瑤瑤立刻接過咖啡杯,把衣服塞給她:“你的衣服臟了,正好換上這套新衣服,慶祝一下。”
劉丹丹拿著衣服走進試衣間,狀似無意地問:“兇手抓到了嗎?”
邱瑤瑤說:“沒有兇手,他是自殺。”
劉丹丹頓時停住了腳步,回頭問:“你聽誰說的,消息確切嗎?”
“心悅嫂子跟我說的,對了,小西姐要回一趟老家,我想跟著一起去玩,你陪我一起去吧。”
劉丹丹果斷拒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