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設和馬小蓮終于來到火車站。
馬小蓮趕緊拿出錢,準備去買最近時間的返程車票。
快要到售票窗口時,看到有公安站在一旁,馬小蓮連忙拉著顧建設離開。
顧建設震驚:“嚴冬把手伸到火車站,他這是非要置我們于死地嗎?”
馬小蓮小聲說:“別說話,先離開?!?/p>
可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樣子,還是引起了公安的注意。
公安上前詢問他們,要買哪里的票。
馬小蓮隨便說了一個地址。
公安把他們帶到了售票窗口。
身上的錢只夠兩人購買老家的票,要是買了別的地方的車票,兩人就回不了老家。
公安見兩人待著不動,讓他們過去買票。
馬小蓮說:“我們還有一個人沒有到,買早了,我擔心他趕不上,我們等等一起買?!?/p>
到休息大廳,兩人等了近一個小時,公安在售票口也沒有離開。
顧建設小聲問:“現在咱們怎么辦,還走不走?”
馬小蓮低聲說:“不想被抓就閉嘴,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覺?!?/p>
顧建設很無助,只能靠在馬小蓮的肩膀上假寐。
兩人等了許久,期間公安還過來詢問,他們的家人來沒來。
公安一直在售票窗口沒有離開,看來今天上午是買不到票了,兩人只能暫時先離開火車站。
……
出來后,兩人也不知道去哪里。
顧建設問:“咱們去哪里?”
兩人都餓得不行,可身上的錢只夠買車票,也不敢亂花錢去買東西吃。
今天是走不掉了,總不能一直餓著。
顧建設又問馬小蓮怎么辦,他已經餓得頭發暈。
馬小蓮煩躁得不行。
就知道問問問,自己不能想辦法嗎。
丈夫是指望不上了,馬小蓮只能自己想辦法。
她把行李交給顧建設,去路邊商店借了紙和筆。
在紙上寫著錢包被偷,祈求好心人捐款湊路費。
寫好后,找了一個人流量多的地方跪在了地上。
有一位老年人經過,問道:“閨女,你這是遇到什么難處了?”
馬小蓮抬起,頭可憐兮兮地說:“大娘,我們來南方打工,好不容易賺了點錢,準備回老家,誰知,在火車站買票時,發現錢被偷了,現在回不了老家,實在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p>
這段時間風餐露宿,全靠菜葉子充饑,馬小蓮臉色蠟黃,大娘見她著實可憐,從口袋掏出1毛錢給她。
馬小蓮連忙磕頭道謝。
有其他人經過,見她可憐的樣子,也施舍一些錢給她。
沒一會兒的功夫,馬小蓮竟然乞討到了2塊5毛錢。
她起身拿著錢去早餐店買了一些菜包子,拿去跟顧建設一起吃。
顧建設見這么一會兒功夫,就賺到了這么多錢,很是驚訝。
“沒想到乞討能賺這么多錢,比上班還強,咱們干脆不要走了,留在南方乞討,雖然不體面,但能賺到錢就行?!?/p>
……
手下向祁浩南匯報,聽到兩人竟然放下身段以乞討為生,祁浩南也是非常驚訝:“這兩人還真是能屈能伸?!?/p>
兩人靠乞討嘗到了甜頭,顧建設準備把這個當成正當職業來干,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還特意把衣服扯破。
結果,剛高興了一天,就有人來找茬。
是兩名跟他們一樣的乞討者。
其中一人把他們用來乞討的紙搶了過去。
顧建設上前搶奪,紙被乞丐撕掉。
顧建設憤怒道:“你們要干什么?我已經淪落到乞討,你們是跟我一樣的可憐人,為什么還要來為難我?”
乞丐說:“你也不打聽打聽,這里是誰的地盤?!?/p>
顧建設不明所以:“什么地盤?這里被人租下來了嗎?”
乞丐見他真的不懂,耐心跟他說:“你干這一行,就要守這一行的規矩,我看你也是今天才開始干,就提醒你一下,想在這里干,就得拜見我們老大。
得到老大的允許,每日把得到的錢上交一半給老大,否則,你就不能留在這里?!?/p>
自己放下尊嚴,低聲下氣,辛苦乞討的錢,還要分一半給別人,顧建設當然不干。
大不了自己就換一個地方,繼續乞討。
顧建設當即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乞丐叫住他:“就算離開這里,別的地方也是別人的地盤,你同樣還是要孝敬老大。”
……
顧建設換了一個地方,果然,剛有人給他施舍,就有乞丐過來找麻煩。
沒辦法,他只能再換地方。
其他地方依舊是這樣。
顧建設只能去找馬小蓮。
馬小蓮也跟他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剛有了來錢的門路就中斷,顧建設無比可惜。
“現在咱們怎么辦?又沒了來錢的路子?!?/p>
馬小蓮說:“今天已經討到了不少錢,足夠支撐我們生活一段時間,我們先找個地方暫住下來?!?/p>
兩人提著行李正要離開。
一群乞丐帶著公安朝著他們的方向跑過來。
顧建設害怕極了。
馬小蓮也是心中一驚。
還是來了。
到了兩人跟前,乞丐指著馬小蓮說:“就是他們害死了我們的同伴?!?/p>
……
到了派出所,面對乞丐的指證,兩人當然不承認殺人罪名。
可一覺醒來,就發現身邊躺著已經死掉的乞丐,有嘴也說不清。
乞丐說得非常詳細,還有很多人證,說同伴只是想找個地方避雨,就被兩人害死了。
顧建設說,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們。
……
顧嚴冬去了S市,謝心悅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說有一樁命案跟他們有關系,一頭霧水。
趕到派出所,看到顧建設和馬小蓮,謝心悅眉頭一皺:“你們干了什么壞事?”
顧建設說:“你別裝了,一次又一次的陷害我們,不就是想逼著我們離開,現在竟然還弄一個死人來誣陷我們殺人?!?/p>
謝心悅沒心情搭理他,詢問公安事情的經過。
公安問他們夫妻倆最近的行蹤。
謝心悅說:“我丈夫去S市處理工作,已經好幾天了,我在家帶著三胞胎,管理工廠,幫小姑子籌備婚事?!?/p>
公安做完了筆錄就讓謝心悅回去。
顧建設跟在后面喊:“謝心悅,你不要走,你不就是想逼著我們離開,你們贏了,我們走就是了,你幫我們把事情處理好,再給我們買票,我們立刻就走。”
謝心悅笑了一下:“你們要去哪里,關我什么事,公安同志會秉公辦理,如果你們是冤枉的,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p>
眼看著證據都指向自己,謝心悅也不管他們,馬小蓮知道這次自己真的逃不掉了,跟顧建設耳語了幾句。
顧建設露出震驚的表情:“我們又沒殺人,為什么要認下罪名?”
馬小蓮說:“他們這次是不打算放過我們,如果我們兩個人都進去了,兩個孩子怎么辦?”
顧建設不愿意:“就算要扛下罪名,也應該是你,我是家中的頂梁柱,家里沒了我,我爸媽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