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聚在一起打牌，閑聊時就提起今年誰家賺錢最多。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顧嚴冬。

自己發財了也不忘家鄉，捐出一萬元給村里建學校。

顧嚴冬雖然沒有說起自己的收入，但是能捐一萬元錢，賺的肯定不會少。

妥妥是村里第一個萬元戶。

那些在謝家批發豆制品賣的人，這幾年都賺到了錢，給家里蓋了大瓦房，給兒子娶了媳婦。

大家都說托了謝心悅的福，才能把日子過得好。

有人問顧長喜：“建設夫妻倆也去了南方，他們也掙了很多錢吧，我看你們家全都穿上了新衣。”

見兒子被提起，顧長喜驕傲地說：“他也當上了老板。”

“你們顧家人真厲害，出去后都能賺大錢，我家小子今年18了，有的是力氣，在家閑著也沒事，能讓建設給安排一份工作嗎？”

“我家閨女也18歲了，也想跟建設去南方，我們也不求她能賺多少錢，就想讓她在南方找個婆家。”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是想讓自家的孩子跟著顧建設去南方工作或者找婆家。

顧長喜被村民們求著，虛榮心得到了滿足，說道：“孩子現在成家立業了，我當不了他的家，不過我可以回去跟建設說一聲。”

大家紛紛感謝。

正好，這個時候顧建設來了。

村民們紛紛圍向他。

“建設，你過年后初幾走，到時候一定要帶上我兒子。”

“你放心，我們自己出車票錢，不讓你破費。”

顧建設皺眉：“跟我去干什么？”

顧長喜朝著兒子眨了眨眼，說道：“鄉親們說你在南方當了大老板，想讓他們的孩子去你那里上班。”

他跟馬小蓮只是開了一家早餐店，連工人都雇不起，哪有能力給村民們安排工作。

但他與顧長喜有同樣的想法，想在村民面前顯擺自己在南方混得好。

就說：“年前剛招了一批人，暫時不缺人，等我擴大規模，有多余的工作崗位，再讓鄉親們去上班。”

村民們聽到這話，立刻讓出好位置讓顧建設坐下打牌。

馬小蓮在家的時候，還在顧建設面前念叨讓他不要去打牌，說掙點錢不容易，還欠婆婆那么多債。

這下子馬小蓮回娘家了，沒人在耳邊念叨，村民們又一口一個大老板的叫他，顧建設便在牌桌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就連飯都有村民送來給他吃。

一開始，他手氣好，贏了兩把，大家都夸他有財運。

后來便一直輸錢，大家說這點錢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大老板肯定不在乎這點錢。

還說他是故意輸錢，就是想讓鄉親們過個好年。

顧建設被村民們如此吹捧，得意忘形，真把自己當成了日進斗金的大老板。

顧長喜讓他回家不要打了，被村里的幾個小青年按在座位上：“長喜叔，建設哥可是大老板，在外面賺了大錢，一年才回來一次，當然要玩得痛快。”

正好這個時候顧建設贏了一把，更不會走了，朝著父親揮手，說自己再玩兩把就回去。

……

顧長喜回家吃過晚飯，回來看到顧建設還沒有下牌桌，就催著他回家。

顧建設不耐煩地說：“爸，我正贏錢，你不要打擾我。”

小青年說：“長喜叔，建設哥要是輸錢了，您讓他回去還行，可他現在正贏錢，您就不要擋著他的財運了。”

顧長喜說：“小賭怡情，鄉親們一年到頭掙錢不容易，給大家留點，讓他們過個好年。”

顧建設敷衍道：“行了，我知道了，好不容易沒人管著我，再打兩把我就回去，你別在這打擾我，趕緊回去吧。”

……

顧家人吃過晚飯。

顧長安牽著兩個孫子出去遛彎。

有人叫他去打牌。

顧長安說自己要帶孫子，沒空。

散完步回來，顧長安隨口說起剛才經過打牌的地方，顧建設在里面打牌。

陸桂芬說：“你別帶著孩子去牌場，孩子容易學壞。”

顧長安說：“牌場里的人抽煙，烏煙瘴氣，我沒進去，在外面聽到他的聲音。”

陸桂芬說：“村里有幾個青年，不務正業，就指著逢年過節在外賺錢的人回來，贏上一把。

今年中秋的時候，有好幾家，把賣糧食的錢全輸光了，媳婦跟他們吵得不可開交。

嚴冬，你可不要去跟他們打牌。”

顧嚴冬說：“家里三個孩子，我才沒工夫去打牌。”

謝心悅看向顧長安。

顧長安連忙說：“我就跟幾個老頭打牌，最多5塊錢輸贏，再多我身上就沒錢了。”

……

清晨。

當人們陸續起床，牌場里的人還沒有散場。

顧建設又輸了。

他兩眼通紅，猛地抽了一口煙提神，說道：“洗牌，再來！”

牌友說：“你都一夜沒睡了，能扛得住嗎？要不我們晚上再打吧。

“不行，你們贏了我那么多錢，我不說結束就不許散場。”

牌桌上的三人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人說道：“建設哥，咱們先把之前的錢結一下吧。”

顧建設皺眉：“我都給你們打了欠條，難道你們還擔心我賴賬不成？”

“建設哥這樣的大老板，肯定不會賴我們的賬，但是親兄弟明算賬，一圈結束算一遍賬，這是規矩。”

顧建設拿起旁邊的紙和筆，刷刷寫了三張欠條給三人。

顧長喜去叫兒子來吃早飯，發現門是鎖著的，就去了牌場。

看到兒子疲憊的臉龐，發青的眼底，問道：“建設，你該不會是打了一夜的牌吧？”

顧建設沒有理睬他，繼續出牌。

顧長喜看到桌子上的欠條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欠款100元，生氣道：“你沒錢了，怎么還打牌？”

小青年說：“建設哥身上帶的現金不多，為了不耽誤時間，就給咱們打了欠條。”

“你趕緊給我回去！”顧長喜一把拽起顧建設，拖著他離開牌桌。

顧建設眼神瘋狂地說：“我這把牌好，讓我打完。”

顧長喜一把打在兒子的臉上。

“你清醒一些！”

顧建設被打懵了。

眾人見狀，立刻散場。

但是大家并沒有回去。

因為好多人手里都拿著好幾張欠條。

他們要跟著顧建設去拿錢。

顧長喜問兒子欠大家多少錢。

聽到大家報出來的金額，顧長喜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