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嚴(yán)冬買了些水果到醫(yī)院，找護士打聽老人的病房。

敲了敲門，一個男人打開房門。

男人正是那天到顧家送禮的人，認(rèn)出了顧棲梧。

走到病床前低頭對老人小聲說了一句，然后請兩人進(jìn)來。

老人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向顧嚴(yán)冬說道：“是你把我送到醫(yī)院的嗎？”

老人雖然說話很平和，但神態(tài)威嚴(yán)，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

顧嚴(yán)冬走過去，放下水果，拿出信封遞給老人：“我只墊付了50元錢醫(yī)藥費，這是多出來的錢。”

老人沒有接，低頭看向顧棲梧，微笑著說：“小朋友，聽醫(yī)生和護士講，當(dāng)時是一個小朋友開車把我送來的，是你嗎？”

顧棲梧點頭。

老人奇怪道：“你一個小孩子，開的是什么車？”

“木頭車。”

老人一臉疑惑地看向顧嚴(yán)冬。

顧嚴(yán)冬說：“我女兒開的是木頭拼裝的兒童車。”

“我很好奇你的兒童車有多大，竟然能載一個成年人？”

顧棲梧說：“我的車子平時看著很小，但它可以拓展延寬。”

老人問：“兒童車竟然還有這樣的功能，小朋友，你的車是在哪里買的，回去也給我的小孫子買一輛。”

顧棲梧得意地說：“我自己拼裝的。”

老人顯然不是很相信，又問道：“是不是你和大人合力完成的？”

顧棲梧想了想，零件是爺爺讓木匠做的，就點了點頭：“我和爺爺一起做的。”

老人對顧棲梧的車子充滿了好奇，說等出院了一定要去參觀。

聊了幾句，顧嚴(yán)冬看出老人的身份不簡單，就提出告辭。

父女倆離開，男人說：“先生，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把感謝金送回來的。”

老人拿起信封，淡淡一笑：“這些錢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是巨額的財富，但能給孩子買這么先進(jìn)兒童車的人，自然是看不上的。”

……

臘月二十八。

豆腐坊也休息了，兩家人一同準(zhǔn)備年貨。

周鳳英和陸桂芬在包包子，顧嚴(yán)冬在炸丸子，謝心悅在一旁幫忙。

丸子炸好撈出來，顧嚴(yán)冬拿起一個，放在嘴邊吹涼，遞給謝心悅吃。

兩家的母親見了，對視一笑。

顧長安在門口看著孩子們玩耍。

看到那天救的老人來，身后還跟著那個男人。

顧長安看到他，說道：“老哥，你康復(fù)了，你身體不好，以后出行一定要有人陪在身邊。”

老人說：“謝謝你們一家救了我。”

顧長安擺手說不客氣。

顧棲梧問：“爺爺，你是來看我的車嗎？”

老人點頭。

坐在車上的孩子們聽了，趕緊從車上下來。

老人蹲下身子，顧棲梧把延展出來的部分收了回去。

看到木質(zhì)材料的拼裝車，一顆釘子都沒有，老人嘆為觀止。

“民間竟有如此高手，簡直堪比諸葛亮的木牛流馬。”

老人看向顧長安：“老弟，這是出自你的手嗎？”

顧長安笑著說：“什么牛啊，馬的，這就是我孫女做的。”

“你孫女說這是你和他一起做的。”

“哦，我只負(fù)責(zé)拿著圖紙找木匠把零部件做好，棲梧負(fù)責(zé)拼裝。”

老人問：“圖紙是誰畫的？”

“我孫女呀。”

老人一臉疑惑地看向顧棲梧。

顧長安驕傲的說：“你別看我三個孫子孫女年紀(jì)小，他們認(rèn)的字比我還多，大城市里的教學(xué)條件真是好。”

“我能看看圖紙嗎？”

顧長安還要看孩子，就叫顧聽瀾進(jìn)屋拿。

老人看到圖紙上的圖形工整，字跡雖然稚嫩，但是上面的標(biāo)注非常精準(zhǔn)，很難相信這是出自一個孩童之手。

“這張圖紙可否賣給我？價錢任由你們開。”

顧長安說：“就一張小孩子畫的圖，哪里能值什么錢，你要想要就拿去吧。”

老人說：“老弟，你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

顧長安無所謂地說：“不就是一張圖，我孫女隨手就能畫出來。

他們在D市坐的小汽車才是真厲害，能在地上跑，天上飛，水里游。

車子太大，不方便帶回來，她才做一個木頭的車子將就著玩。”

“地上跑，天上飛，水中游？”

顧棲梧伸手抓住老人的手腕說道：“爺爺，你不要太激動，要不然又要發(fā)病了。”

老人看向顧棲梧：“你怎么知道我情緒激動？”

這不明擺著嘛。

顧棲梧說：“你還是趕緊吃藥吧。”

身后的男人一聽，連忙從老人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瓶子，倒出了幾粒藥丸，給老人服下，然后又拿出隨身的水壺。

老人喝了一口水，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說道：“小朋友，你能畫出地上跑，天上飛，水中游的車子圖紙嗎？”

顧棲梧搖頭：“不行。”

“我出一萬元買你的圖紙，你好好想想，把它畫出來。”

顧棲梧依舊搖頭：“餅餅伯伯說，那輛車的設(shè)計圖是機密，不能外泄。”

老人當(dāng)然知道是機密，要不然他也不會出高價。

“我出五萬。”

聽到老人報出這么高的價格，顧長安臉上沒有驚喜，反而很警惕。

這是哪來的大騙子吧。

趕緊招呼孩子們進(jìn)屋，然后把門關(guān)上。

老人被拒之門外，一臉懵圈。

對男人說：“難道我出的錢少了？”

身后的男人說：“先生，您還忽略了一件事。”

老人問：“什么事？”

“那個小女孩，剛才給您把了脈。”

這么一說，老人也想得起來。

“先生，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此地，一個小娃娃能夠準(zhǔn)確地說出您的病情，您的身份暴露了。”

老人聽了，臉色一變，迅速和男人離開。

……

省軍區(qū)大院。

家屬院書房里。

一位身穿軍裝的老人盯著一張圖紙，看了許久。

連老伴叫他來吃飯，他都沒聽到。

老伴見他想事情認(rèn)真，沒敢打擾。

良久，老人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后半夜，一輛吉普車駛?cè)胲妳^(qū)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