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翠跟著男人離開,上了車,并沒有朝著服裝店的方向走。
路上,男人告訴顧小翠,自己叫鄧宏毅,是徐衛國的戰友。
徐衛國在協助公安破獲一起重大案件,跟犯罪分子搏斗時受傷。
傷情很嚴重,有生命危險。
送往醫院搶救時,徐衛國強烈要求鄧宏毅,不要通知母親。
但他情況危急,必須通知家屬。
徐衛國就讓鄧宏毅通知顧小翠。
……
到了醫院。
顧小翠消毒洗手,戴上口罩,穿上隔離衣,穿好鞋套,跟著鄧宏毅走進了重癥監護室。
病床上的徐衛國渾身插滿了管子,眼睛緊閉。
“衛國,你想見的人來了。”
鄧宏毅叫了幾聲,見徐衛國毫無反應,便讓顧小翠出來。
出了重癥監護室,鄧宏毅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交給顧小翠。
“顧小翠同志,這是衛國在清醒的時候,口述讓我記錄下來的信件,如果他不能清醒過來,就讓我把信轉交給你。”
顧小翠打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信件。
信中寫著,徐衛國知道自己兇多吉少,如果他搶救不過來,希望顧小翠不要把他犧牲的事告訴母親。
鄧宏毅會以他的名義,每隔一段時間給母親寫一封信,請求顧小翠幫忙照顧母親。
作為補償,他把自己另一份工作的所有工資全部贈予顧小翠。
鄧宏毅把一張存折交給顧小翠。
顧小翠不敢接。
告訴徐母,徐母肯定接受不了兒子犧牲。
可不告訴,這件事又能瞞多久。
到時候徐母還是會知道真相,一樣接受不了打擊。
顧小翠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
鄧宏毅說:“衛國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他說能瞞一時是一時,與其讓他母親從這一刻就開始悲傷難過,不如趁著現在有你在身邊陪伴,讓她老人家度過一段快樂的時光。”
……
顧小翠從醫院回去后,天已經漆黑。
到了胡同下車,徐母忙迎上來。
“小翠,你沒事吧?”
顧小翠打起精神,裝著很開心的樣子說:“一下子賣了50套衣服,我賺大錢了,明天我請嬸子去吃飯。”
徐母噓了一聲:“小點聲,財不外露,有錢心里偷著樂就行。”
顧小翠挽著徐母的胳膊說:“嬸子,今晚我想跟您一起住。”
徐母開心道:“我巴不得你天天住在我家。”
顧小翠趁機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明天我就把我的房子退了,搬過去跟您一起住。”
“好,等衛國回來,我讓他搬去工廠宿舍住。”
……
第二天,徐母收到了信,讓顧小翠讀給她聽。
聽到兒子被部隊召回,徐母開心不已:“我可真是心想事成,昨晚剛說讓衛國搬去工廠宿舍,今天他就被召回部隊。
小翠快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把房子退了。”
……
顧小翠擔心徐母去服裝廠上班,自己的事情露餡,就提出跟她一起去。
到了服裝廠,顧小翠跟謝心悅打了招呼,對外就說自己昨晚來進過貨。
謝心悅問她:“這種事你為什么要瞞她。”
顧小翠嘆了一口氣:“徐大哥重傷昏迷,兇多吉少,他不敢讓他母親知道,請我為他隱瞞。”
謝心悅說:“那你要在徐嬸子知道真相之前搬走。”
“我把房子退了,現在跟徐嬸子住在一起。”
“這樣的話,將來徐嬸子知道真相,一定會怪你。”
“怪就怪吧,這么大年紀了,我怕她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他們母子倆救了我,就當是我報答他們的恩情。”
兩人聊了一會兒,顧小翠就去了服裝店。
……
顧臨岳回來了。
顧嚴冬問他:“今天又不是周末,你怎么回來了?”
顧臨岳說:“師父還沒有找到試驗對象。”
“你要做什么實驗?”
“最近我跟著師父學習研制一種藥物,需要一名瀕臨死亡的人測試藥效。”
“但凡有一絲希望,患者家屬都不會放棄治療,怎么可能會讓你們拿來做實驗?”
顧臨岳眨著大眼睛說:“因為我就是患者的希望。”
謝心悅點頭:“如果是確診沒救了,或許家屬會同意冒險一試。”
顧嚴冬說:“可這樣一來,萬一家屬把責任推到臨岳身上怎么辦?
臨岳,你還是別試藥了,你是小孩子,本來患者家屬就不會相信你。
萬一把人治死了,患者家屬還會賴上你。”
顧臨岳說:“師父說,會給家屬一定的補償,簽訂協議,我不會有麻煩。
而且,我對自己的藥很有信心。”
謝心悅聽了,問道:“臨岳,你有幾分把握能把人瀕臨死亡的人救過來?”
“七分。”
……
謝心悅來到顧小翠的服裝店,問她:“現在有機會能夠救治徐衛國,你愿不愿意冒險試一下?”
顧小翠眼睛一亮:“當然愿意。”
謝心悅說:“這件事你做不了主,你得征求徐嬸子的意見。”
顧小翠問:“治愈的幾率大嗎?”
“只有七分把握,并且這藥是臨岳在他師傅的指導下研制的。”
顧小翠只知道顧臨岳沒有上學,還不知道他跟著老韓學醫的事,就問:“臨岳的師傅是誰,很厲害嗎?”
“韓老曾經把一個植物人救醒。”
“你說的是崔氏的老板?”
謝心悅點頭:“既然你知道他的事跡,其他就不用我多說了。
試藥有風險,要簽免責協議。”
……
顧小翠思索再三,她沒有找徐母,直接去了醫院,找到鄧宏毅,詢問了徐衛國的情況。
鄧宏毅無比悲傷:“就在剛剛,衛國搶救無效,犧牲了。”
顧小翠愣住了。
她還以為徐衛國還有搶救的機會,沒想到已經死亡了。
她不相信這是真的:“能不能再讓醫生搶救一下?”
鄧宏毅搖頭:“醫生不是神仙,沒有起死回生的仙丹。”
顧小翠急忙說:“有,我知道哪里有。”
鄧宏毅疑惑地看向她。
顧小翠問:“我能打個電話嗎?”
鄧宏毅點頭。
顧小翠的電話是打給顧臨岳的。
把徐衛國的情況告訴給了顧臨岳,問他是否還有救。
顧臨岳問徐衛國死亡時間是否超過兩小時。
顧小翠說剛剛宣布死亡。
顧臨岳說可以嘗試一下,讓她把人送到老韓的小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