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娟和顧建設強撐著精神干活。

外面已經有幾個小販等著批發豆腐。

豆腐做好，顧建設稱給了一個小販，等著小販給錢。

小販管他要秤。

顧建設說沒有。

小販說：“人家都送秤，你們不送秤，讓我們怎么賣豆腐？”

顧建設說：“他們是給了錢的，你現在把秤錢給我，我立刻給你買。”

小販聽到讓自己出錢，當即豆腐也不要就走了。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離開。

顧建設跟在后面喊。

小販們也不理他。

……

因為顧建設不提供秤，沒有小販愿意批發他們家的豆腐，只能自己出攤賣豆腐。

昨天的100斤豆腐沒有賣完，剩下的豆腐被馬小蓮做成了咸豆腐干。

可眼下有1000斤豆腐，馬小蓮看著都犯愁。

這要是賣不掉，豆腐店怕是也經營不下去了。

丁小娟也發愁：“建設，這么多的豆腐，光指望我們自己也賣不完，要不，咱們就買些秤吧。”

顧建設熬了一夜，兩眼通紅，昨天的雄心壯志也被磨滅了，無力地抬手：“你趕緊去買。”

……

留下顧小倩看著攤位賣豆腐，丁小娟趕緊買了幾桿秤回來，三人又分頭去尋找那些想批發豆腐的小販。

小販看在免費提供秤的份上，答應去他家批發豆腐，到了攤位前，又提出了條件。

顧建設聽了氣憤不已：“你們是存心來搗亂的吧？豆腐批發給你們，一上午都賣不掉，還想退還給我，你們在白日做夢？”

小販說：“大灣鎮的謝家就是這樣，上午十一點之前豆腐賣不掉，可以退回來。”

馬小蓮也不信：“他們家真的有人把賣不掉的豆腐退回去嗎？”

“那倒沒有，謝家的豆制品非常暢銷，都不夠賣，要不然我們怎么會到你家來批發豆腐？

這是謝家給那些流動小商販的保障，要不然豆腐賣不掉，還要虧本，誰愿意做賠本的買賣。”

顧建設說：“你們要是從我這里批發了豆腐，出去轉一圈，故意一斤不賣，再退給我，虧的豈不是我。”

“我們是為了賺錢，豆腐賣出去我們才有錢賺，誰閑著沒事干，特意跑你家批發50斤豆腐，在外頭大太陽底下，一毛錢不賺，再送回來給你。”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受人指使，故意來搞垮我們的生意。”

“你們家要是不回收賣不掉的豆腐，我們就不批發。”

“趕緊給我滾！”顧建設咆哮著揮手趕人，馬小蓮勸都勸不住。

……

所有的小販都被趕走了。

現在顧建設正在氣頭上，丁小娟和顧小倩困得眼睛睜不開，也不敢回去睡覺。

顧小倩問：“哥，現在該怎么辦？”

1000斤的豆腐，指望四個人挑出去賣，不太現實。

丁小娟說：“建設，要不然我們降價售賣，不然過了中午，天太熱，豆腐就餿了。”

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顧建設在牌子上寫著降價出售豆腐。

附近的居民看到價格便宜，過來買上一兩斤豆腐。

可對于1000斤豆腐來說，這點消耗并不大。

……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照這個速度，今天這些豆腐肯定賣不完。

馬小蓮給顧建設出了個主意：“建設，如果小販說的是真的，心悅真的回收賣不掉的豆腐，說明她有銷路。

你不如去求求她，讓她把咱們的豆腐賣出去。”

顧建設倔強道：“我絕對不會去求她。”

馬小蓮耐心勸說：“識時務者為俊杰，眼下我們要先渡過這個難關，咱們還可以把她的銷售渠道撬過來。”

說到挖謝心悅的墻角，顧建設來了興趣，但他還是放不下面子去求謝心悅，就對丁小娟說：“你去找她。”

丁小娟連忙擺手：“我不行，心悅嫂子肯定不會同意。”

馬小蓮說：“你還沒去，怎么知道她不同意？生意是你們夫妻倆的，難道你想看著店鋪倒閉嗎？”

“我當然不想店鋪倒閉，可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回收這么多豆腐。”

馬小蓮說：“你去求她，她不答應，你就跪在她家門口。”

“那要是她還不答應呢？”

“你都給她跪下了，她還不答應，街坊鄰居看到，肯定會說她不顧親情，迫于壓力，她也會收下咱們的豆腐。”

丁小娟雖然心里覺得這樣做不地道，但是為了減少自家的損失，還是硬著頭皮去謝家。

……

丁小娟來到謝家，看到謝家大門緊鎖，就詢問旁邊的鄰居。

鄰居說謝家夫妻上班，謝心悅應該去收黃豆了。

丁小娟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回來。

家里的豆腐等不及，丁小娟只好去工廠找周鳳英。

周鳳英聽說有人找她，想到女兒早上的交代，對門衛大叔說自己很忙走不開。

丁小娟在外面等了15分鐘，沒有等到周鳳英出來，只好騎上自行車回河東村。

希望找到顧長安，讓他出面，讓謝心悅收下他們家的豆腐。

走到半路，丁小娟就想起來，他們夫妻倆也從謝心悅那里批發了豆腐出去售賣。

她累糊涂了，把這件事都給忘了。

不過既然已經回來，就在家等著他們。

要不然，她也沒有別的辦法處理那么多豆腐。

到了家里，果然見隔壁的房門緊鎖。

丁小娟問婆婆：“媽，二叔二嬸什么時候回來？”

劉春梅有些不高興：“你一回來就問他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你的公婆。”

丁小娟解釋：“媽，我找二叔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跟我說也一樣。”

丁小娟不敢把事情告訴婆婆，生怕被婆婆罵，借口謝心悅在鎮上有事，拜托她來找顧長安夫妻。

劉春梅沒好氣地說：“你是閑著沒事干嗎？如果閑著就在店里好好學著做豆腐。”

丁小娟只好去問三嬸周小娥。

周小娥說他們一般十點到家。

丁小娟只能在家里等待。

眼看著已經到了十點，顧長安夫妻倆還沒有回來。

丁小娟急了，跑去問周小娥。

周小娥說：“我也不清楚，他們兩口子平時都是這個點回來，難不成去鎮上找心悅了？”

丁小娟急得滿頭大汗，又匆匆趕回鎮上。

謝家的大門依舊緊鎖。

……

此時的陸桂芬，正在回娘家的路上。

顧長安不解地問：“你怎么想起來這個時候回娘家？”

陸桂芬說：“心悅讓我們去，咱們去就行，正好叫大嫂跟我們一起賣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