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桂芬走過去想把顧長安抓回去,被顧長喜攔住:“他二嬸,在外面要給男人面子,別讓老二下不來臺。”
旁邊的人催著顧長安趕緊玩下一把。
謝心悅走到顧長安跟前問:“爸,您輸了多少錢?”
顧長安得意地說:“我沒輸,每把都贏。”
謝心悅把他面前的錢用腳踢到一旁:“小賭怡情,大家玩幾把就行了,散了吧。”
顧長安是在幫自己賺錢,顧長喜不答應把錢還回去,生氣道:“你一個女人家,懂什么,有這么多本錢,長安今天運氣好,馬上就能贏5000塊錢。”
5000塊錢的誘惑力實在太大,顧長安也舍不得離開,就說:“心悅,再讓我玩兩把吧。”
謝心悅平靜地說:“可是來之前我已經報了案,如果你們再不散場的話,就要一起進派出所。”
話剛落音,樹林外就傳來了警笛聲。
眾人一聽,頓時慌了神。
但沒有忘了搶錢。
顧長安大聲喊道:“那是我的錢!你們不能搶。”
可惜大家搶了錢就跑。
跑的時候,不知道從誰的身上掉下來一張對折的紙張。
顧長安想跟著大哥一起跑,被陸桂芬揪住了耳朵,從原路返回。
謝心悅看到地上的紙,走過去,彎腰撿了起來。
……
顧長安跑出來后,并沒有看到公安,只有女兒在,拍著胸口慶幸。
顧小西為了嚇唬他,假裝慌張地說:“爸,快跑,公安同志去了那條路,一會兒抓不到人,就會過來抓你。”
顧長安擔憂道:“也不知道大哥他們跑的那條路有沒有公安?”
陸桂芬踢了他一腳:“你還有工夫關心別人,回去再收拾你!”
……
回到家里,陸桂芬從菜園子里摘了兩根黃瓜,給了姑嫂二人,讓她們先回屋。
然后,把房門一關,里面就傳來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周小娥經過時,聽到動靜,走到謝心悅的門口詢問:“大白天的,二嫂關門做什么,動靜這么大。”
顧小西說:“三嬸,沒啥事,家里板凳壞了,媽讓爸修一下。”
劉春梅見兄弟倆一起出去,丈夫還沒有回來,就過來問:“小西,你大伯呢?”
顧小西故意說:“大伯可能被公安抓走了。”
劉春梅并不知道丈夫的計劃,連忙拍門:“二弟,你把你大哥帶去了哪里?”
房間內的顧長安被陸桂芬追著打,聽到劉春梅的聲音,求饒道:“桂芬,等會兒再打,我先回大嫂的話。”
陸桂芬放下手中的棍子。
顧長安連忙跑過去開門:“大嫂,我們在小樹林里賭錢,突然派出所的人就來了,我們各自跑了,也不知道大哥有沒有被抓住。”
劉春梅生氣地說:“二弟,我們家都這么慘了,你還帶著你大哥去賭博,你是想逼死我們家嗎?”
陸桂芬聽了,抄起手中的棍子砸向劉春梅:“放你娘的屁,明明是你男人攛掇我男人去賭博,你他娘的還反咬一口,你信不信,就算公安同志沒有抓到人,我也去舉報他。”
顧長安害怕地抓著陸桂芬的衣角:“桂芬,別,你要是舉報,我也會被抓進去。”
“抓進去家里才能安生,免得把你留在家里,像一顆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炸。”
劉春梅以為丈夫真被抓去了派出所,連忙去鎮上。
顧長安也想去鎮上看個究竟,被陸桂芬拎著耳朵拽回來。
謝心悅從房間出來,說道:“爸,你先別急著關心別人,還是想想自己什么時候會被別人賣了。”
顧長安不解:“心悅,你在說什么,誰要把我賣了?”
謝心悅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這就是您的賣身契。”
顧長安一臉懵圈地接過紙條,看到上面的文字,疑惑道:“我一直在贏錢,大哥怎么給我寫了一張1萬元錢的借條。”
謝心悅問:“這是大伯寫的嗎?”
顧長安點頭:“是大哥的字,難道他是為了在最后一把讓我多賺一些?”
陸桂芬一巴掌拍在顧長安的頭上:“蠢貨,都被別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顧長安不相信:“大哥怎么可能會害我,他只是想讓我幫他多贏些錢。”
陸桂芬真要被這個不開竅的家伙氣瘋了:“那他怎么不在借條上寫自己的名字?”
顧長安還替大哥解釋:“因為大哥不會賭錢,是我跟別人賭錢,所以才用我的名字寫借條。”
謝心悅說:“就算爸說得有道理,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輸了,你就要賠人家10萬塊錢。”
陸桂芬抬手又打了顧長安一巴掌:“你他娘的,要是敢輸這么多錢,老娘把你大卸八塊,把你家祖墳都刨了!”
顧長安聽了,心中忐忑:“應該不會輸吧,我今天運氣特別好,一直在贏。”
謝心悅問:“爸,你平時去賭錢的時候,能夠把把都贏錢嗎?”
顧長安搖頭:“只有今天運氣特別好,以前輸得比較多。”
“所以您覺得自己的賭技增長了嗎?”
顧長安沉默不語。
……
顧長喜從小樹林逃跑,發現被騙后,回到家就找上顧長安。
“今天差一點點就能贏5000多塊錢,都是那兩個敗家娘兒們,讓我們損失慘重。
我跟他們說好了,明天繼續,這次換個地方。”
顧長安問:“大哥,你真的是想我幫你贏錢嗎?”
“那當然,大哥不會虧待你,贏的錢我們一人一半。”
“如果輸了錢呢?”
顧長喜怔了一下:“你一年到頭跟人打牌,怎么可能會輸?”
“可我從來也沒贏過什么錢,都是輸得多。”
顧長喜拍著顧長安的肩膀說:“今天玩了8把,把把都贏,老二,你要相信自己。”
“大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如果輸了錢,怎么辦?”
顧長喜笑笑說:“大哥相信你,你不會輸錢的。”
“如果輸了錢,我和大哥也一人一半行嗎?”
“當然不行,你輸了錢,憑什么讓我給一半。”
“那為什么贏的錢要分你一半?”
顧長喜頓住,隨后說:“是我幫你找到贏大錢的局,要不然你去哪里贏這么多錢。”
“可我如果不去賭,就不會輸錢,我沒有任何損失。”
弟弟腦子突然轉得這么快,顧長喜一時間不習慣,生氣道:“賺錢的機會都送到了你面前,你還對我有猜忌,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是你大哥,難道還會騙你嗎?”
“那我如果輸了錢,大哥給別人打欠條行嗎?”
“你輸了錢憑什么讓我打欠條?”
“那大哥為什么用我的名字打欠條。”
顧長喜臉色一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顧長安滿臉失望。
顧長喜不清楚為什么弟弟知道欠條的事。
他還指望從弟弟身上弄到錢。
既然瞞不住,顧長喜解釋:“你也知道,大哥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建設也不爭氣。
如果是我寫欠條,別人也不相信。
嚴冬和他媳婦有能耐,以你的名義寫下欠條才有可信度。”
顧長安苦笑了一聲:“我原本也愿意相信大哥,可大哥明面上說帶著我去贏錢,卻在出發之前就幫我寫好了欠條。
大哥到底是想帶著我去贏錢,還是想帶著別人來贏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