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說自己叫李慧蘭,愿意帶著黎霧二人去自己家休息一下,也順便吃點東西。
路上,陳默兒使用【心靈鑰匙】與黎霧建立連接。
陳默兒:“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幾個動機不純嗎?”
黎霧:“看出來了,所以才需要去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陳默兒這回是真沉默了。
不過……這的確是黎霧的作風。
“你給小小也建立一個心靈鏈接,能做到嗎?”黎霧還是很在意,為什么其他人看不見小小。
是的,除了她們之外,所有人都看不見。
她抬起頭,掃視了一圈周圍。
其實后村與前村的模樣相差不大,大多都是小木屋,偶爾會有瓦房,哀羊村的人大多都是農耕放牧為主。
她們從走出三羊神祠堂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路上遇到了好一些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就跟現實生活中能夠看見農村相差無幾。
有人和聲和氣,有人一臉苦悶,一大清早男人女人就全都拿著工具準備放牧,大多人都有孩子,有些孩子貌似剛剛出生不久,于是女人的后背還用背帶拴著孩子。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習俗……怎么一路走過來看見的村子里的小孩,全都是男孩?
村子中規中矩,人倒是挺多的,路邊偶爾會有人跟她們打招呼,但卻沒有一個人能看見小小。
小小就被她牽在了手邊,她表現的十分局促,似乎擔心被這個村子里的任何人看見。
陳默兒聽話,嘗試用【心靈鑰匙】讓小小也加入私聊。
下一秒,她們耳中就聽見了聲音。
“媽媽會在哪里?”
兩人很快就認出來這是屬于小小的聲音。
媽媽?
黎霧還記得小小的自述,她說自己是村子里的流浪兒,除此之外還說了好幾句令人在意的話。
——“她很痛苦,像媽媽一樣痛苦。”
——“她們是壞人,她們把媽媽關起來,鎖起來……不要告訴她們。”
黎霧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拐賣”,可如果真的只是拐賣那么簡單的話,村子里的女人為什么又那么簡單的接受了這一切?
黎霧很難想象,到底要發生什么才能讓被拐賣的人心甘情愿的留在這里。
黎霧問:“我記得你說,你媽媽被關起來了?”
聽到這聲音的小小倍感神奇。
她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黎霧。
黎霧給予她肯定的眼神。
“是我。”
小小眼前一亮,小孩對這種新鮮事物總是保持著極強的好奇心。
不過小小也是能夠抓得住重點的人,她立馬就把話題轉回要緊事。
“是的……雖然我記不太清了,但就是他們……他們用很粗的鏈子把媽媽鎖住,鎖在房間里面,打她罵她,媽媽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
陳默兒心思一沉,語氣里也多了一些憤怒:“這群畜牲,你爸呢?”
“爸爸?”提到這個詞的一瞬間,小小的大腦一瞬間就被抽空了,“我……我不記得爸爸了。”
“對啊……我爸爸呢?為什么我會記不清爸爸……記不住他的臉,記不住他是誰。”
“我爸爸呢?我爸爸呢?!”
提到這個關鍵詞之后,小小就好像應激一樣表情開始痛苦起來,她開始瘋狂敲打自己的腦袋。
想不起來,為什么她想不起來?
猛地,黎霧一只手撫摸在她的腦袋上。
感覺到這只手的溫度之后,小小才逐漸的平靜了下來,她那張可愛的臉蛋紅紅的,露出委屈的情緒。
“對不起……我想不起來了。”
黎霧揉了揉她的頭發:“想不起來也沒事,別想了。”
“嗯……”小小的聲音變得虛弱。
陳默兒和黎霧對視了一眼。
陳默兒:“她這情況到底是……”
黎霧斷定:“她可能不是人。”
陳默兒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后知后覺連瞳孔都跟著一起縮小了。
“不……不不不……不是人?”
【工作】中,人在身邊就已經屬于是危機四伏了,何況不是人的存在。
“她的存在很特別……但無論如何,保護好她。”黎霧強調了一句。
陳默兒點頭,她也看向旁邊陷入懊惱的小小。
不管小小是不是人,那都不重要……她帶著自己見了諾諾姐的最后一面,那她就愿意相信小小并非壞人。
就在這時,李慧蘭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
黎霧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屋子,要比村子里其他人家的都稍微大一些。
李慧蘭入門前敲了敲門:“李強,出來了,客人來了。”
黎霧皺眉:“李強是?”
李慧蘭微笑:“是我的丈夫,孩子他爸。”
陳默兒詫異:“都姓李?這么有緣啊。”
李慧蘭依舊是保持著笑臉,只不過肉眼可見的變得尷尬了一些:“是啊,真的很有緣。”
黎霧沒說話了,很快她們就見到了那個名為李強的男人。
這人大概一米六左右,三四十歲,還沒李慧蘭的身高高,整個人黑黑瘦瘦的像個猴,長相也不突出,穿著一件白色老頭衫就出來了。
一般來說,農村經常干活的人身上肌肉多少都會比較明顯。
都別說經常干活的人了,就黎霧上工三次,現在都快要有馬甲線了。
但面前這個男人沒有,完全沒有。
而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她剛看見黎霧與陳默兒兩人,就用一種微妙的眼神開始上下打量。
那種眼神,讓人格外不爽。
陳默兒用【心靈鑰匙】跟她吐槽:“這種男人也能娶老婆嗎?怎么迷霧的世界也愛男?”
黎霧看了一眼陳默兒。
你跟聶薇和花枝肯定很有話聊。
“這婚怎么結的都還不好說呢。”
似乎打量完了,男人做出一副憨厚樣子笑了起來。
“里邊請,里邊請,正好家里還剩了一些東西可以招待你們,不介意的話就進來坐坐吧。”
黎霧二人進門,而剛等她們進門的一瞬間,小小好像想起來什么似的,猛地大喊了一聲:
“姐姐小心!”
可這話為時已晚,一陣奇異的香氣直接灌入了她們的鼻腔。
強烈的眩暈感讓兩人絲毫無法抵抗。
最后,黎霧轉身,夫妻二人也終于不裝了。
李慧蘭紅著眼睛,顫抖著說:
“你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