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扯到了命案,執法局哪里敢怠慢?
接線員上報之后,領導立刻給刑事科下了通知,僅僅二十分鐘不到就已經趕到了現場。
車行老板人都傻了!
艸!
早知道不攔著這兩位瘟神了!
不管那輛車內里是否真的發生過命案,只要今天這事兒傳出去,必然會對店里的生意造成巨大的影響!
“誰報的案?”
執法局刑事科的人一進車行,便開口問道。
陳陽:“我報的!”
站在陳陽身后的馬凱則是悄悄往后挪了挪。
“馬凱?”
刑事科的一位工作人員看見了馬凱,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沒能躲過去,馬凱只能站出來硬著頭皮道:“我過來買車的……我哥沒來嗎?”
那人道:“下邊出了個大案子,隊長帶人去那邊了……這是你朋友?”
“………”
陳陽都驚呆了。
這狗東西他哥是刑事科的隊長?
不過這貨好像說過……他家里有不少人都在執法系統和法院工作,他有個叔叔是鄉下執法所的所長,嫂子好像在吳城市防爆大隊坐辦公室,家里好像還有做律師的、在銀行上班的。
別看這些職位低。
在吳城這種小地方,似這樣的人脈,一般也沒什么事情能難得住他們了!
怪不得一個高中都沒畢業跑去南方電子廠打螺絲的人,回來后能在市政物業部門做經理!
陳陽心中轉著念頭時,那位執法局刑事科的工作人員已經走了上來。
他先是按照流程登記了一下陳陽的身份證號、聯系方式,然后詢問起了案情。
車行老板連忙湊了過來,解釋道:“叔叔好……誤會,這都是誤會,這位陳先生是陪著他朋友來買車的,非要說我那輛車是事故車、發生過兇……”
陳陽打斷了車行老板,道:“老板,能否等我說完?”
“好,你說,你說!”
車行老板本想破口大罵,可考慮到刑事科的人在,只能咬了咬牙道:“報假案的問題自然有叔叔教育你……但我車行的經濟損失必須得由你來賠償,你就等著吃官司吧!”
陳陽沒理會車行老板。
他指了指那輛坦克300,道:“就是這輛車,車上曾死過人。”
刑事科的人怔了一下,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做死人生意的,打小就跟著爺爺走南闖北、幫人做法看事兒,所以……”
陳陽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胡謅道:“我這雙眼睛,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p>
刑事科的那人都懵了:“啥意思?你能通靈咋滴?”
陳陽:“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p>
自己之前低調,是因為怕被下邊“官方”的高手發現……如今那位女人已經找上了門,行蹤都已經暴露了,陳陽也沒什么可隱瞞的,道:“這個車上,死過人,死者大約二十歲左右,女性?!?/p>
噗嗤!
車行老板沒忍住笑出聲來,見刑事科的人看去,當即道了聲抱歉,對著旁邊店員道:“我還以為是同行派來搗亂的……結果是個神經病!”
陳陽冷冷看了過來。
車行老板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發冷,在和陳陽目光接觸的那一刻更是看到了無數猙獰恐怖的魔頭從天而降,頓時“啊”的一聲驚叫癱軟在地,屎尿橫流!
“啊啊??!”
“不要吃我……饒命,饒命!”
那車行老板大喊大叫,仿佛瘋了一般。
陳陽是何等修為手段?
只一個眼神,別說讓他陷入恐怖的幻境無法自拔,就是讓他現在拿著刀抹了自己的脖子都行。
好在陳陽心善,沒過度懲罰,只是淡淡道:“帶你們老板下去吧,讓他睡上一覺,等睡醒了就好了!”
幾位刑事科的工作人員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一變。
他們眼神交錯,稍一交流,便有人開始疏散店內看熱鬧的顧客,先前問詢陳陽的那位態度好了許多,問道:“陳先生……莫非是玄門中人?”
“哦?”
陳陽驚訝道:“你一個普通執法人員,還知道玄門?”
那人苦笑道:“前些日子我們隊里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子,局長就曾請過一位玄門高手來幫忙……我也是那時才聽說過的。”
陳陽:“既然你知道玄門,那就好辦了……記錄吧,看看能否查出來有用的線索。”
“死者為女性,二十歲左右?!?/p>
“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小白鞋……”
他回頭看了一眼車內的“女人”,補充道:“下巴上還有顆小痔……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四天。”
頓了頓。
陳陽轉身來到車旁。
他拉了下車門。
沒打開……
然后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一位車行店員,道:“鑰匙呢?”
店員連忙找來鑰匙,對著車遠遠摁了一下。
陳陽打開車門,撥開了“女人”披散的頭發,道:“死者生前頭部遭受過鈍器重創……對了,還被掐過脖子,我不是專業法醫,沒看到尸體,具體死因沒辦法判斷?!?/p>
他又看了看“女人”的脖子。
那慘白的脖頸上,有著明顯的手指頭掐痕。
然而……
在場其他人根本看不見“女人”。
在他們的眼中,陳陽正站在副駕駛位旁,伸出手對著車里的空氣撥弄,撥弄了幾下,又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別怕……我是來幫你的?!?/p>
“………”
馬凱眨了眨眼,不自覺地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
刑事科的那位工作人員湊到馬凱身旁,壓低聲音道:“馬凱,你小子厲害啊……居然還認識玄門中人,你哥知道這件事兒么?”
馬凱沉吟,醞釀著語言,想要裝個逼。
刑事科的人又道:“對了,你這位朋友到底是什么來頭?他現在是在使用通靈的手段,和死者的亡靈對話呢吧?”
馬凱猛地瞪大了眼睛!
死者的亡靈?
那不就是鬼?
艸……怪不得陳陽硬攔著不讓我買這輛車!
幾人往前走了幾步,只聽陳陽道:
“對了……你能說話嗎?”
“要是能說話,直接告訴我兇手是誰就可以更快地幫到你了!”
車上。
披頭散發的女鬼神色稍稍恢復了一些,不再那么呆滯,似乎有了些理智。
她帶著哭腔。
流下了血淚,使勁兒搖著頭,張開嘴指著自己的舌頭,說道:“啊……啊……啊啊啊!??!”
她的舌頭,只剩下了半截!
舌頭斷裂的地方,血肉模糊,并不是整齊的切開……反而像是被人生生扒掉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