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遠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載著溫清沅去了超市,因為小姑娘說,今天這天氣適合在家里涮火鍋,而他自然也不會掃興。
從超市出來,溫清沅兩手空空,而江知遠一手拎著一個滿滿的大購物袋。
回到家,兩人換上舒適的居家服,溫清沅站在那指揮著江知遠,一會兒干這,一會兒干那,江知遠也樂此不疲。
他感覺自從上次跟小姑娘談過之后,小姑娘開始對他敞開心扉了,也更依賴他了。
這種轉變讓他很高興,小姑娘終于開始接納他了。
“其實在家吃火鍋也很不錯,就是收拾起來麻煩。”溫清沅夾了一個牛肉丸說道。
“你以后要是想在家里吃,咱們就在家里吃,有我在呢,用不著你收拾。”江知遠給小姑娘夾了一筷子金針菇放進她碗里,這是她喜歡吃的。
溫清沅的目光透過鍋子上方朦朧的熱氣落在男人英俊的臉上,其實她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卻偏偏住進了同一間房,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
感受到了小姑娘的目光,他抬頭看向她,問道:“怎么了?”
溫清沅笑了,搖搖頭,“沒怎么,就是想到,如果別人看到他們心目中認真、嚴謹、嚴肅的江書記在家里是這樣一副模樣,恐怕下巴都會被驚掉吧。”
江知遠眉眼微挑,看著溫清沅的眼睛里帶著笑意。
只見他語氣淡淡的說道:“有什么好驚訝的?我也是人,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在家我也只是一個寵老婆,愛老婆的男人。”
溫清沅本來因為吃火鍋就紅紅的臉頰,此刻更紅了。
她怎么忘了,江書記在家還是一個臉皮厚的男人。
她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個厚臉皮男人的話,直接轉移話題。
“明天需要帶什么嗎?”
“沒什么要帶的,帶上泳衣就行。”江知遠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她碗里。
溫清沅夾菜的動作猛地一頓,筷子懸在半空,她好像,壓根沒有泳衣。
“怎么了?”江知遠注意到她的遲疑。
“我……沒有泳衣。”她聲音低了些,有點不好意思。
江知遠愣了下,隨即問道:“你沒去游過泳?”
溫清沅搖頭,她就是一只旱鴨子。
“沒事。”他笑了笑,語氣輕松,“溫泉那邊有賣的,到了咱們買一套就行,。”
“嗯”溫清沅應道。
“寶寶”
“嗯”
“明天還有兩個朋友要一起。”江知遠忽然開口。
“兩個朋友?”溫清沅抬眼看他,眼底帶著點詫異,他在這邊還有朋友?
“嗯,我的大學舍友,都在市里。”他夾了塊蝦滑放進她碗里,“一個是松源市本地的,家里做實業,是個富二代,咱們要去的溫泉山莊就是他家的產業。”
“另一個算是發小,兩家是世交,從小認識,只是小時候沒怎么湊在一起玩。后來大學分在一個宿舍,才慢慢熟絡起來,成了好朋友。”江知遠頓了頓,補充道,“他跟我一樣,今年剛調到松源市,任市紀委書記。”
“市紀委書記?”溫清沅手里的筷子頓了頓,有點發懵。
這職位……她心里暗暗咋舌,果然,大佬的朋友都是大佬。
先不說那個富二代,單說這位年紀輕輕就坐到了市紀委書記的位置,可比江知遠現在的職級還高些。
她一直覺得江知遠已經夠“逆天”了,沒想到還有更厲害的。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家族底蘊?
江知遠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低頭笑了笑,解釋道:“說起來,我跟他算是我們圈子里拔尖的了。其他人雖也混得不錯,但真要論晉升速度,能趕上我們倆的,確實也沒幾個。”
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溫清沅眨了眨眼,忽然不知道自己明天該怎么面對他兩位朋友,尤其是那位——市紀委書記。
仿佛是看出來她有點緊張,江知遠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捏了捏,笑著說道:“寶寶,不用緊張,他們只是我的朋友,僅此而已,別想太多。”
溫清沅“哦”了一聲,心里卻還是有點打鼓,希望到時候自己別太拘謹才好。
江知遠沒再說什么,等明天見到人就好了。
吃完晚飯,溫清沅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吃火鍋就這一點不好,吃完身上都是火鍋味。
夜色漸深,窗外白雪皚皚,寂靜安寧,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江知遠怎么會放過溫清沅呢,拉著她進行完生命大和諧運動后,兩人呼吸交纏著,相擁而眠。
清晨醒來時,雪已經停了。
溫清沅站在窗前,望著外面被白雪覆蓋的世界,天地間一片素凈,心里也跟著澄澈安寧。
她向來喜歡雪天,仿佛這漫天的白,能把世間所有紛擾都滌蕩干凈。
江知遠走過來,從身后輕輕摟住她的腰,微微躬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呼吸帶著熟悉的溫度拂過她的頸側。
兩人就這樣靜靜站著,看著窗外的雪景,不說一句話,卻有種難言的默契在空氣里流淌。讓這寒冷的冬日清晨,也變得格外溫暖。
“雪停了。”江知遠的聲音從頸側傳來,帶著剛睡醒的微啞,“吃過早飯就出發?”
溫清沅輕輕“嗯”了一聲,側頭時鼻尖蹭到他的臉頰,帶著點涼意的皮膚相觸,兩人都忍不住笑了笑。
早餐是簡單的白粥、雞蛋配小菜,江知遠把剝得干干凈凈的雞蛋放到溫清沅的面前。
她看著這個雞蛋突然笑了,“江知遠,我突然覺得,…你好像我爸。”
越想越想笑,溫清沅“咯咯”笑了起來,眼淚都出來了。
江知遠聽了眉眼微挑,他動作優雅的端起碗喝了一口粥,而后才淡淡的說道:“我不介意。”
溫清沅的笑聲戛然而止,打了一個嗝,她突然想到這個男人有個怪癖……
她想給自己一巴掌,她真是有病,說這個干嘛,好好地吃飯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