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更衣室出來時才五點,外面天已經擦黑了,不過這會兒去吃飯,確實還早。
江知遠牽著溫清沅的手慢慢走著,側頭看她:“要不要去做個全身SPA?”
溫清沅微微一怔:“全身SPA?”
“嗯,或者按摩、足療也行,看你想做什么。”江知遠補充道。
溫清沅想了想,她還從沒試過SPA,正好趁這個機會體驗一下,便點頭:“那就SPA吧。”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宋洛初,笑著問:“洛初姐,要不要一起?”
宋洛初欣然點頭:“好啊,正好我也有陣子沒做了,放松一下也好。”
“我讓人帶你們過去。”秦墨川說著,便抬手招來不遠處的服務生。
“秦總”服務生走過來恭敬的喊道。
秦墨川低聲交代了幾句,服務生連忙躬身應下,轉身面向溫清沅和宋洛初時,臉上已換上恭敬的笑意,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女士,這邊請,我帶你們過去。”
江知遠替溫清沅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碎發,輕聲道:“去吧,結束了我來接你。”
溫清沅看著他,問道:“你們去哪?”
“我們去打一會兒牌,等你們做完咱們就去吃飯。”
“嗯”她輕聲應道,然后和宋洛初并肩跟著服務生往電梯口走,臨進電梯前還回頭沖他揮了揮手,眼里閃著雀躍的光,畢竟是第一次體驗,總帶著點新鮮的期待。
江知遠站在原地看著電梯門合上,才收回目光。轉身往秦墨川和傅御深那邊走去,嘴角還噙著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說老三,你一個堂堂縣委書記,談起戀愛來居然這么膩歪。”秦墨川對著江知遠嘖嘖搖頭,為了印證自己的話,還轉頭想從傅御深那里找認同,“老傅,你說老三是不是妥妥的戀愛腦?”
話音剛落,他才發現傅御深早已走出幾步遠,連忙邁開步子追上去:“哎,老傅,走這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傅御深頭也沒回,聲音冷不丁飄過來:“跟你待在一起,我怕拉低智商。”
“老傅你這人怎么這樣!”秦墨川不服氣地嚷嚷,“不帶這么人身攻擊的啊!”
江知遠雙手插在褲兜里,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聽著前面兩人斗嘴,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溫清沅和宋洛初跟著服務員來到地方,因為兩個人剛泡完溫泉,所以直接進行第一個項目——全身按摩。
溫清沅看著手里的一次性浴袍,深吸了一口氣,反正都是女性,身上的各個器官都一樣,沒什么好害羞的。
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她挺直脊背走進更衣室,可當脫完衣服,看到胸前那些未消的吻痕時,瞬間僵住了。
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她懊惱地閉緊眼,剛才怎么就忘了這茬?早知道就不來了!
許是她在里面待得太久,外面的工作人員輕聲喊了她兩句。
事到如今,總不能臨陣脫逃,溫清沅咬了咬牙,硬著頭皮拉開了更衣室的門,只覺得臉頰燙得能煎雞蛋。
“溫小姐,請您平躺到按摩床上。”技師聲音溫和,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并未多問。
溫清沅應了一聲,盡量自然地躺上去,心跳卻像擂鼓似的,連帶著指尖都有些發燙。
一整套流程下來,她臉上的熱度就沒降下去過。
盡管技師全程都保持著專業的態度,臉上除了微笑再無其他表情,可溫清沅還是覺得臉頰發燙,窘迫得不行。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下次再來,說什么也得換個技師。
剛結束,她就拉著宋洛初急匆匆往外走,腳步快得像是身后有人追趕似的,仿佛多待一秒都能讓她羞得鉆地縫。
宋洛初被她拽著走,看她紅透的耳根,忍不住低笑:“怎么了,不適應?”
溫清沅腳步稍頓,小聲嘟囔:“太丟人了……”
“都是女的,有什么好丟人的,你呀就是不習慣,多做幾次就好了。”
溫清沅一聽這話就知道她說的跟自己說的不是一個意思,但是自己又沒有辦法解釋,只能尷尬的笑了兩聲。
跟著服務員來到棋牌室時,江知遠三人正圍坐在桌前打撲克。
溫清沅走過去,自然地坐到江知遠身邊。想起剛才SPA時的窘迫,她沒忍住,手悄悄伸進他的腰間,狠狠擰了一把。
“嘶——”江知遠疼得低呼一聲,抬眼看向小姑娘,只見小姑娘噘著嘴,一臉不高興,他心里一緊,自己好像沒做什么吧……
“怎么了老三?”秦墨川抬頭問道,連一直沉默的傅御深也抬眼看過來。
江知遠面不改色地揉了揉腰,淡淡道:“沒什么,被只小野貓抓了一下。”
秦墨川一臉茫然:“貓?這兒哪來的貓?”
江知遠、傅御深和宋洛初都有些無語,這是哪里來的傻子?
江知遠突然想收回‘他們宿舍里的人就沒有傻的’。
沒人接秦墨川的話,江知遠直接轉移話題:“老二,該你出牌了。”
“啊?哦,該我了。”秦墨川這才回神,盯著手里的牌冥思苦想,“我得好好想想……”
坐在他身邊的宋洛初瞥了眼他手里的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是手有多臭才抽到這么爛的牌。
溫清沅臉紅紅的瞪了江知遠一眼,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惜江知遠不放。
一直到輪到他出牌的時候,才把她的手放開。
一局打完,眾人移步餐廳。
這一局,傅御深贏了,秦墨川再一次輸了,他耷拉著個臉,滿臉不高興。
他以后再也不跟這倆人玩了,今天晚上不是江知遠贏就是傅御深贏,反正每次都是他輸。
他靠在宋洛初的肩頭,想要尋求安慰,“初初,他們欺負我。”聲音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