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一道接一道被端上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很快擺滿了圓桌,香氣在暖融融的大廳里彌漫開來。
眾人都默契地等著,直到江知遠笑著說了句“大家別等了,快趁熱吃”,才紛紛拿起筷子動了起來。
除了江知遠那一桌,大家吃的都比較歡樂,畢竟桌上沒有領導,都是相熟的同事,比較放松。
溫清沅更是吃的小嘴不停,心里還在感嘆:不知道當初是誰訂的這個飯店,還挺有眼光,這里的飯菜真不錯。
江知遠時不時的往她這兒瞥一眼,看她吃的跟個小松鼠似的,他的眼底含著笑意。
“沅沅”齊星冉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
溫清沅轉過頭,嘴里剛塞了一口沙拉,含糊不清的問道:“怎么了?”
“咱們也去給江書記敬杯酒吧?!饼R星冉朝著江知遠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溫清沅順著她下巴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見同事們一個接一個的在給江知遠敬酒。
“非得去敬酒嗎?”溫清沅心存僥幸的問。
“沅沅,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
“我們當然要去,我跟你說,領導吧,誰去敬酒他可能記不住,但是誰沒去敬酒,他一定記得住?!?/p>
“所以,你要是不想被領導記住的話,你最好還是去?!?/p>
齊星冉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溫清沅:那我去不去的好像關系也不大。
她轉頭看向韓夢,見韓夢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后看向她,鄭重地點點頭,“要去!”
“現在正好沒人給書記敬酒,咱們走吧?!?/p>
韓夢端起果汁,她懷孕了,不能喝酒。溫清沅也跟著端起一杯果汁。
“沅沅,你不喝酒嗎?”齊星冉看著溫清沅手里的果汁問道,自己喝果汁,領導卻喝酒,這是不是不太符合規矩。
“沒事,領導不會在意的?!彼墒锹犓脑挷缓染频?。
齊星冉還想再說什么,溫清沅已經起身離開了。
她看了一眼此時心情還算不錯的江知遠,心里祈禱他別怪罪自己的好朋友。
韓夢敬完酒后,溫清沅端著酒杯上前,恭敬的說道:“江書記,我敬您!”
江知遠眼里含笑看著小姑娘一本正經給他敬酒的樣子,又看了一眼她的手里的果汁,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不錯,小姑娘就應該少喝酒。”
站在溫清沅身后的齊星冉懵了。
什么?
小姑娘就應該少喝酒?
她低頭看了看她手里的酒杯,現在回去換還來得及嗎?
“呵呵”溫清沅尷尬的笑了兩聲,怕他再說出什么不合時宜的話,“我干了,您隨意?!?/p>
話落,她仰起頭把一杯果汁喝了下去。而江知遠也把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溫清沅退下去后,齊星冉心情忐忑的上前,“江書記,我敬您?!?/p>
她舉起酒杯,心里卻想的是:江書記這人年紀不大,氣場卻比我家老齊氣場都強,他不會看到我喝的是酒就對我印象不好吧?
“小齊呀,好好干!”知道齊星冉和溫清沅是好朋友,所以江知遠笑的很是親切。
齊星冉舉著酒杯的手微微發緊,聽到江知遠這句帶著鼓勵的話,心里那塊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連忙笑著應聲:“謝謝江書記!我一定好好干!”
她說著,仰起頭想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可剛喝了一口就被嗆得咳嗽起來。
江知遠看著她紅著臉咳得直擺手的樣子,指了指桌上的果汁:“慢點喝,喝不慣就換這個?!?/p>
“不、不用,沒事的書記。”齊星冉好不容易順過氣,連忙擺手,又硬著頭皮抿了一小口,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旁邊有人打趣:“小齊這是緊張了?咱們江書記又不吃人?!?/p>
齊星冉被說得更不好意思,連忙放下酒杯:“那我先下去了,江書記您慢用?!?/p>
“怎么還嗆著了,喝點水緩緩?!睖厍邈溥f給她一杯溫水。
齊星冉接過水猛灌了兩口,她眼神幽怨的看著溫清沅,小聲的嘀咕道:“還不是你害的。”
“我害得?”溫清沅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不理解她為什么這么說。
齊星冉自顧自的說道:“咱們這位江書記可真與眾不同,剛才居然還夸你喝果汁喝得好,弄得我手里那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你看,女同志們都把酒換成果汁了?!?/p>
溫清沅看了一眼周圍,確實看到幾位女同事把酒換成了果汁,她的嘴角直抽抽,江知遠可能也不知道他只是隨口夸了她一句,最后會變成這樣。
溫清沅只能尷尬的笑了笑,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感覺吃得差不多了,溫清沅有些受不住廳里的煙酒味,嗆得她喉嚨發緊,她想出去透口氣。
“冉冉,我出去上個廁所?!彼鹕淼?。
“去吧,要不要我陪你?”齊星冉抬頭問。
“不用,你接著吃?!?/p>
“那行,你自己當心點。”
溫清沅:“……”這地方難道還會有不開眼的敢鬧事?
不過她嘴上卻應著:“嗯嗯,知道了?!?/p>
起身離開,上完廁所后,她特意找了處偏僻的窗戶站定。
推開一條縫,凜冽的寒風瞬間灌了進來,帶著室外的清冽,嗆人的煙味被沖散不少,她總算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躲開風口,她靠在墻上低頭刷手機。
不知過了多久,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突然伸過來,“咔噠”一聲關上了窗戶。
溫清沅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看清來人是江知遠,緊繃的身體才松了松??上乱幻耄挠仲康靥崃似饋怼?/p>
“怎么把窗戶打開了?也不怕感冒?!苯h眉心微蹙,語氣里有著擔心。
“感覺有些悶,想透透氣。”她有些慌,不安地掃了一眼四周,“你怎么過來了?被人看到怎么辦?”
“沒人來這里。”江知遠毫不在意的說道,“寶寶,我頭疼。”他伸手摟住她的腰,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溫清沅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擔憂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是不是酒喝多了?”
“嗯。”江知遠在她頸間蹭了蹭,委屈地點頭,眼底卻飛快閃過一絲狡黠。
他其實并沒有喝醉,雖然大家都來給他敬酒,但他都只是輕輕的抿一口,也就跟那幾個部門主管喝的稍微多點。
可是溫清沅不知道,她還真以為他喝的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