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沅和齊星冉在宿舍收拾妥當,便一起去了教室集合。
今年縣里考公上岸的共有二十二人,等她們到的時候,大家差不多都到了。
大家正三三兩兩地聚著說話,畢竟這些同學日后都是潛在的人脈,誰都想趁早打好關系。
可當溫清沅和齊星冉兩個身影出現在門口時,喧鬧的教室忽然靜了一瞬——實在是溫清沅太過出挑,眉眼精致得像幅畫,讓人移不開眼。
男同志們眼里多是毫不掩飾的驚艷,女同志的反應則各有不同:有好奇打量的,有真心羨慕的,也有藏著幾分嫉妒的。
李晴晴坐在前排,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暗罵一聲:不就是長得好看點?一個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溫清沅被眾人這般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低下頭,拉著齊星冉快步走到后排坐下。
齊星冉倒沒什么不適,她心里門兒清,大家的目光多半是追著溫清沅來的,自己不過是順帶被看了兩眼。
她對自己的長相有清晰認知:清秀有余,卻遠沒到“驚艷”的地步。
兩人剛坐定,旁邊的空位就過來一個人。
只見這個女生笑意盈盈地轉過頭,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盯著溫清沅:“你們好呀,我叫謝雨嫣,在人社局上班。”
“你好,我叫溫清沅,縣委辦的。”溫清沅禮貌地回以微笑,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種被狼盯上的感覺。
齊星冉忽然升起一絲危機感,總覺得這人是來“搶人”的。
她斂了斂神色,語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防備,淡淡開口:“齊星冉,也在縣委辦。”
“我能跟你們做朋友嗎?”謝雨嫣興奮地抓住溫清沅放在桌上的手,指尖還悄悄蹭了蹭,心里暗嘆:哇,這小手也太嫩了!
溫清沅被這突如其來的親近弄得有些無措,求助似的看向齊星冉——這位同志是不是熱情得有些過頭了?她實在招架不住。
齊星冉一看便明白了:這人沒什么壞心眼,純粹是被溫清沅的顏值吸引,說直白點就是個顏控,跟自己差不多。
可明白歸明白,她心里那點“領地意識”還是冒了出來——想跟她搶人?門兒都沒有!
“喂,你怎么動手動腳的?”齊星冉伸手把謝雨嫣的手扒開,下巴微抬,帶著點小敵意,“保持距離懂不懂?”
“哎呀,大家都是朋友,牽個手怎么了?對吧,沅沅?”
謝雨嫣半點不氣餒,說著又拉住溫清沅的手,一雙亮閃閃的眼睛直勾勾望著她,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這……”溫清沅被她看得更不好意思了,只能干笑兩聲。
她確實沒感覺到惡意,可這熱情勁兒實在讓人招架不住。
齊星冉正想再說點什么,教室后門忽然傳來響動。
一位老師走了進來,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她到了嘴邊的話也只能咽回去,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心里卻暗暗想著要提防著謝雨嫣。
進來的老師約莫五十歲上下,站到講臺后,只見他的目光掃過一個個正襟危坐的人,然后緩緩開口:“同志們好,我叫曹治南,是黨校的老師,也是你們這次培訓的班主任。”
說完,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次培訓為期二十天,課程安排比較緊湊,從政治理論到業務實操都會涉及。咱們是封閉管理,每天早上六點半出操,晚上有晚自習,紀律上要嚴格遵守,誰也不能搞特殊。”
底下有人悄悄吐了吐舌頭——沒想到還要出操,這強度倒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
曹老師像是看穿了大家的心思,嘴角牽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年輕人,多鍛煉鍛煉沒壞處。好了,先點個名,大家互相認識一下。”
他拿起名冊,一個個念名字。被點到的人應聲起身,簡單介紹自己的單位和姓名,教室里時不時響起幾聲輕笑。
點名過后,教室里的人彼此有了些初步印象。
上午的課還是很輕松的,沒講什么主要內容,課堂氛圍很輕松,早早的就下了課,下午才算是正式上課。
下課后,老師一走出教室,謝雨嫣立刻拿出手機,笑著對溫清沅說:“沅沅,咱們既然是朋友了,加個微信吧,以后常聯系。”
齊星冉在一旁撇了撇嘴,心里雖不情愿,卻也知道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溫清沅掏出手機,掃了對方的二維碼。
溫清沅掃過后,謝雨嫣又笑瞇瞇地把手機轉向齊星冉,半點不介意她方才的冷淡:“冉冉,咱們也加上唄。”
齊星冉不情不愿地掃了碼,看著謝雨嫣那副“得償所愿”的樣子,別扭地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正這時,于洋帶著林宇軒走了過來,語氣自然地問:“溫清沅,一起去食堂吃飯?”
齊星冉剛要點頭,就見李晴晴也跟了過來,臉色沉沉地盯著于洋:“于洋,我跟你一起。”
空氣瞬間變得有些凝滯。
溫清沅不想摻和這些莫名的糾葛,笑著擺手:“我們打算先去趟超市,買點日用品,你們先去吧。”
齊星冉立刻附和:“對,先去超市,你們先去吃飯吧。”說著,她拉著溫清沅就往外走。
謝雨嫣看了看于洋,又看了看走遠的兩人,說了句:“我也不跟你們去了。”
然后連忙快步跟上,三人一溜煙出了教室,把身后的低氣壓遠遠拋在了腦后。
謝雨嫣和于洋認識,但是不是很熟。
于洋的臉色沉了沉,他睨了李晴晴一眼,語氣冷下來:“走吧。”說完,轉身就往外走,林宇軒默默跟在后面。
李晴晴站在原地,看著于洋毫不留戀的背影,臉色愈發難看。
果然,他看上那個溫清沅了……這個認知像根刺,扎得她心口發悶,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