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溫清沅醒來時,身側的床鋪已經(jīng)涼了,江知遠顯然早就離開了。
她迅速洗漱完畢,下樓去餐廳吃早餐。
酒店提供的免費早餐品類豐富,溫清沅挑了幾樣合口味的,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江知遠早在她走進餐廳時就注意到了,見她端著餐盤,特意選了個離自己稍遠的位置,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
早餐后,溫清沅直接去公務車上集合。八點半,車子準時出發(fā)。
盡管一行人準備的資料詳實周全,可對林河縣有意向的企業(yè)依舊寥寥無幾。
一天下來,除了江知遠,其他人都神色萎靡,早就沒了早上出發(fā)時的豪情壯志。
傍晚散場時,江知遠沒隨大部隊回酒店,而是帶著龐博攔了輛出租車,徑直往張華榮下榻的酒店去了。
招商會后天就結束了,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今天,他必須見到張華榮。
溫清沅坐在公務車里,隔著車窗望著那輛漸漸遠去的出租車,想到昨天半夜醒來看見江知遠站在窗外發(fā)呆的樣子,心里莫名地有些發(fā)緊。
溫清沅在房間等了江知遠一晚上,直到她睡著,江知遠也沒有回來,連一條微信也沒有。
另一邊,江知遠和龐博在酒店大堂等了許久,直到晚上九點多,才終于見到張華榮從外面回來。
張華榮看到等候在那里的兩人,臉上立刻露出明顯的不悅,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拜訪很是抵觸。
江知遠像是沒看到一樣,主動上前,唇角微微勾起,帶著淡淡的笑意,“您好,張董事長,我是滄源市林河縣的縣委書記——江知遠。”
“縣委書記?”張華榮聞言微怔,抬眼仔細打量著他,心里暗自驚嘆:好年輕的縣委書記!
如此年紀便能坐到這個位置,要么是背景深厚,要么是能力卓絕。
張華榮收斂了方才的不耐,不管是哪一種,這樣的年輕人都值得給幾分體面。
他主動伸出手:“江書記您好,不知您特意找我,有何貴干?”
“張董事長,實不相瞞,我是來邀請您到林河縣投資的?!苯h不繞彎子,直接亮明來意。
張華榮微微頷首,語氣卻帶著幾分歉意:“抱歉,江書記。林河縣的情況我略有耳聞,我們集團目前暫無在當?shù)赝顿Y的計劃?!?/p>
林河縣他聽說過,以窮聞名。
“如果江書記這次來是因為投資的事,恐怕要讓您失望而歸了,您看時間也不早了……”張華榮看了看手表,意思不言而喻。
“張董事長,”江知遠目光堅定地望著他,語氣懇切,“能否給我十分鐘?若是十分鐘后,您依舊堅持原想法,我立刻離開,絕不叨擾?!?/p>
看著眼前這雙透著執(zhí)拗與真誠的眼睛,張華榮沉吟片刻,終究點了頭。再怎么說,對方也是一縣之主,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好,那就十分鐘?!?/p>
江知遠臉上當即露出笑意,心里松了口氣,只要肯給機會就好,怕的是連開口的余地都沒有。
隨后,幾人移步到大廳的沙發(fā)區(qū)坐下,一場關乎林河縣未來的十分鐘談話,就此展開。
就是這短短十分鐘,江知遠竟憑借精準的分析和誠懇的態(tài)度,成功勾起了張華榮的興趣。
后來,張華榮干脆把他們請到了自己的房間,一聊就到了夜里十一點。離開時,江知遠臉上帶著難掩的疲憊,眼底卻亮著光。
回到酒店的江知遠顧不上休息,直接讓龐博通知了魏建國、蘇玉剛等幾位男同志,女同志便沒驚動。
沒一會兒,幾人陸續(xù)趕來,臉上還帶著惺忪睡態(tài),顯然是被從睡夢中叫醒的。
江知遠看在眼里,脫掉厚重的羽絨服,只穿著西褲和白襯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都坐吧。這個點把大家叫過來,實在抱歉。”
“書記您千萬別這么說!”魏建國連忙擺手,語氣里帶著幾分惶恐,“您忙到這么晚才回,我這商務局局長當?shù)枚寄樇t。”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哪敢真讓書記道歉。
江知遠見眾人又要起身,抬手示意他們坐下:“行了,都是為了工作,客套話就不多說了?!?/p>
他話鋒一轉,語氣鄭重起來:“今天晚上我和龐博出去,算是有了大收獲——盛源集團的張董,已經(jīng)明確表示有意向在咱們林河縣投資。”
這話一出,屋里瞬間安靜,隨即爆發(fā)出壓抑不住的驚喜。
“既然他有意向,咱們就得趁熱打鐵,把這意向落到實處。”江知遠目光掃過眾人,“今晚辛苦大家加個班,咱們把合同框架趕出來,明天一早就帶去給張董過目。”
“沒問題!”魏建國第一個應下,眼里的倦意一掃而空,“為了縣里的事,別說熬夜,就是通宵也值!”
其他人也是紛紛點頭,剛才那一點睡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沖得煙消云散。
燈光下,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困倦被興奮取代,連空氣里都透著股卯足了勁要做成事的熱乎氣。
雖然今晚工作到很晚,但是第二天大家都起的很早。
大家兵分兩路,江知遠和龐博帶著合同去找張華榮,而魏建國帶著其他人繼續(xù)去會場。
盛源集團這邊的投資還沒確定下來,他們要做兩手準備,不能松懈。而且能多拉到投資商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