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槿無語至極。
孫氏這是說的什么話?
什么叫女人怎么能不想嫁人?男人是金子做的寶貝嗎?
和這種人說不通。
她不愿意浪費口水,翻了個大白眼:“關你屁事!”
關心的看向王氏:“娘,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王氏回過神,沖過來護在身前,憤怒的吼叫:“我讓你滾,你聾了嗎?”
“好,你不滾是吧?”
“給臉不要臉,我、我……”她左右環顧,抄起掃帚朝她打去:“讓你不走、讓你不走……”
“嚎!”
孫氏驚恐躲閃,還是時不時被打中,一邊跳腳一邊哀嚎:“痛死了,王氏你敢打我,你瘋了!”
“你再不走。”
王氏語氣狠辣:“我可不會留手了……”
孫氏氣極:“我、我、趙美娘,你死人啊,眼睜睜看著你娘被人打?”
趙氏手足無措。
婆母和親娘,她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
最后。
她只能上前替孫氏擋了一下,反手用力把她往院門一推:“娘,你快走吧!”
孫氏一個踉蹌。
她好不容易站穩,一點兒不領情:“趙美娘,你居然不幫你老娘我,你個不孝的東西,老娘白生你了。”
趙氏臉色灰暗。
王氏舉起掃帚:“還不滾?”
孫氏嚇得一縮,暗道:潑婦!
不敢再逗留,掃帚打在身上可真疼,但是,臨走之前還不服氣放下狠話:“你們一定會后悔的。”
“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以后別來求我。”
王氏的回答,狠狠啐了一口:“呸!”
李木槿也堅決回答她:“絕無此種可能。”
后悔沒嫁給孫氏的侄子,給他生七八個孩子?真是笑死她了。
孫氏這么個貨色,她娘家侄子能是個什么好東西?
而且,她沒記錯的話,孫氏的侄子已經二十八,還沒成過親,這在大寧朝普遍十八歲成親的國情下,二十八歲還娶不到媳婦兒,要不窮得要死、要不人品惡劣,孫氏的自信是從哪里來的?
孫氏臉色又青又白,能說的話說盡了,只能氣鼓鼓的離開。
王氏對著她的背影還不解氣,破口大罵:“什么東西?!”
“晦氣玩意兒!”
她丟開掃帚,拉住李木槿的手:“槿娘啊,這個瘋女人的話你一個字也別放在心上。”
“待會兒我去摘些柚子葉回來給你煮洗澡水去去晦氣。”
李木槿本來就將孫氏的話當放屁。
聽著王氏這番話,她心里暖心,可也沒忘記趙氏的存在:孫氏畢竟是她的親生母親,娘當著她的面這么說孫氏,趙氏面子上過不去……
“娘,你放心,我沒在意。”
于是,她出聲安撫:“事兒都過去了,你別想了,省得把自己氣著。”
同時。
暗暗給王氏使眼色。
王氏看懂了,心里暗道:自己這傻女兒,都這個時候了,還替趙氏著想!
一旁。
趙氏聽著王氏那番話,是有些不好受,可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只是愧疚更甚:“娘,大姐,對不起,我沒拉住我娘,讓她跑出來說了這些不著五六的話。”
李木槿擺手:“不是你的錯……”
“你也知道不著五六?”
王氏打斷李木槿的話,語氣不善:“你大姐沒聽到,你那個好娘居然大言不慚說什么讓你大姐丟下平平和安安嫁到她趙家去,天天刺繡給家里掙錢,還說委屈了她侄兒,真是好大的臉!”
什么?!
丟下平平和安安嫁到趙家?
這一點,她是才聽說,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剛才孫氏那些生七八個、委屈孫川、刺繡掙錢……在她看來都不重要,可讓她拋棄平平和安安是觸及到她的底線了。
這兩個孩子,是從她肚子里掉出來的肉,他們的骨血無一不來自她,是她最重要的寶貝。
孫氏居然這么輕視他們?
怎么敢!
她怎么敢?!
這個仇,她記下了!
趙氏羞愧的滿臉通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眼圈泛紅,快要哭出來。
心里面,對于孫氏怨恨不已:為什么?我一直供養著家里吃喝,為什么還要給我惹麻煩?你說得痛快一拍屁股走人,有考慮過我在婆家的處境嗎?
“呼~”
李木槿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并不是趙氏的錯。
有孫氏這個娘,真是趙氏一輩子的孽債。
她扯了扯王氏的衣角:“娘,這和弟妹無關。”
王氏無奈看了她一眼。
她難道不知道這個事情和趙氏沒關系?可孫氏是趙氏的娘,她娘犯的錯,她就有責任!
要不是她,孫氏怎么可能出現在她們家里,說出那一番惡心人的話?
她看向趙氏,語氣嚴肅:“既然你大姐給你求情,這次就算了。”
趙氏聞言一喜。
她忍不住用感激的目光看向李木槿。
李木槿善意的對她笑著點頭。
趙氏心頭一松。
同時,心里暗道:大姐對她這么好,以后她要加倍對大姐和兩個外甥好。
“不過。”
王氏話鋒一轉。
趙氏臉色變得緊張了起來。
李木槿也是神色一緊,直勾勾看著王氏。
“老二家的,今天出了這個事情,我不希望孫氏以后再出現在家里。”
王氏不急不緩:“這一點,相信你能理解吧?”
趙氏臉色一僵。
李木槿不再勸王氏,她不是圣母,能做到不牽連趙氏已經是仁至義盡,可絕對不會再替孫氏說話。
和王氏一樣,她恨不得孫氏一輩子不出現在她眼前。
趙氏給出了承諾:“婆母,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王氏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那就好。”
李當歸去村里給人看病去了,等他回家,王氏當即和他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也氣得不行。
聽到王氏不許孫氏登門,大力支持。
……
折騰了好一陣。
李木槿徹底沒了午睡的心思。
反正天已經放晴了,她告訴王氏:“娘,我好久沒和青兒見面了,打算去看看她。”
“行。”
王氏點頭,認真囑咐:“她生日快到了,你和她說,如果能請假,來家里我們給她過生。”
又繼續道:“順便,再幫我買幾尺白色的細棉布,我準備給青兒做一套里衣,當作生辰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