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槿返回家,路上有些懊惱的呢喃:“怎么會忘記帶羽箭呢?真是的,難不成,我真是一孕傻三年?”
被自己的說嚇到了。
她打了個寒顫,忙搖頭:“呸呸呸,不可能不可能,都是迷信,都是迷信……”
李木槿臉色嚴肅的分析了一通————當個大事辦!
現代所謂的“一孕傻三年”,原因是生孩子的時候,不管是順產還是剖腹產都需要打麻藥,麻藥的攝入會影響記憶力。
她來到這大寧朝,生孩子可沒打麻藥。
這么一想,羽箭的事兒一下子給拋在腦后,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麻藥我居然硬生了一對雙胞胎,這簡直是不可思議,我太厲害了!”
“不過,也多虧有那根百年人參,否則,小命夠嗆,難怪這古代的生產死亡率這么高呢~”
普通人家,誰能在家中常備百年人參?
……
朱家。
目送李木槿離開。
朱世珍沒留意一旁苦大仇深的侄子,提著木盒子歡快的跑進了廚房。
“娘,二嬸,木槿姐姐給我們送了肉。”
好香啊~
她接過手,一股又香又辣的味道不停鉆進她鼻子里,讓她口水泛濫。
現在說話的時候,她已經偷偷咽了好幾下口水了。
錢氏驚訝:“送肉?”走到門口左右張望:“人呢?”
朱世珍有些疑惑:“走了啊。”
聞言,錢氏點了點她的額頭,無奈的教訓:“人家好心送咱們吃的,一片心意,你怎么不請人家來屋里坐坐?”
“基本的禮節懂不懂?”
朱世珍委屈癟癟嘴。
她真的不知道嘛~
以前在長安城,家里長輩或者哥哥們送菜都是派小丫鬟來,她不讓小丫鬟行禮已經是極其體貼下人了,哪里還會拉著她們坐下話家常。
“大嫂,世珍以前沒經歷過,以后你慢慢教就是了。”
吳氏打圓場:“槿娘也不是講究這些的人,不會介意的。”
朱世珍忍不住點頭。
錢氏瞪了女兒一眼,還點頭?!
但也沒再教訓女兒,吩咐道:“飯菜做好了,去叫你祖父和祖母來吃飯。”
朱世珍忙點頭:“是,娘親。”將木盒子塞給她,轉身跑出廚房。
錢氏搖頭:“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什么才能長大……”
小錢氏溫柔道:“母親,我倒是覺得小妹這樣很好,有幾分以前的活潑開朗了~”
說起這個。
錢氏臉色一愣,看著她背影的神色慈愛下來。
是啊~
自家女兒是朱家第三代里唯一的姑娘,從小百寵千嬌的長大,這次跟著一家人徒步從長安城走到紅柿村,住在一個小村子里,每天粗布麻衣,連個首飾都沒有,實在是苦了她了。
她還幫著家里干活兒,從來不喊苦不喊累,是極為懂事的好孩子。
飯桌上。
朱老太爺看著色香味俱全的兩道肉菜,有些驚訝。
自己兒媳、孫媳、孫女以前都養尊處優,從來沒下過廚房,根本不會做飯。
這些日子,飯不是煮糊了就是煮生了;菜不是發苦就是太咸,要么是沒有任何味道……
這兩道菜,絕對不是出自自己家。
朱老太爺很快做出了判斷,問道:“這送來的?”
朱世珍驚訝:“祖父,您怎么知道是別人送的?”
朱老太爺白胡子抖了抖:這不是一看就知道的事兒?
錢氏解釋:“公爹,這兩盤菜是槿娘送來的。”
朱老太爺點點頭。
他其實也猜是李家。
他們家在這個村里,關系最好的就是李家了。
沒有說什么煽情的話。
感激留在心里。
他道:“吃吧。”
眾人動筷子,大家早就被雙椒兔和干鍋兔霸道的香味給吸引了,紛紛伸向它們。
“唔!”
朱世珍夾的是雙椒兔,一入嘴,瞬間瞪大了眼睛。
“好好吃!”
她幾乎要哭出來了。
這些日子,她吃的都是什么啊……
她是北方人吃不了辣,很快嘴唇都紅了:“斯哈,斯哈,好辣好麻,但好好吃……”
不怪李木槿。
她做兔子的時候沒考慮到朱家這里,因此是按照自家人的口味。
益州多山、潮濕,當地人都喜歡吃辣椒來祛寒。
“是辣!”
“我還是第一次吃這種做法的兔子,比起烤兔子、拔霞供也不差,就是太辣了,斯哈斯哈……”
“好吃,我更喜歡這個做法,等下次遇到槿娘,我要讓她教我。”
“……”
朱振一言不發,一個勁兒的埋頭苦吃,吃得嘴唇紅腫、眼眶含淚、額頭冒著薄汗,配著這副高冷英俊的模樣,反差感拉滿。
要是小姑娘見了,肯定臉紅心跳。
可朱家人都是長輩,眼里只有吃的,對這般美景視若無睹。
朱世珍見他吃得這么快,還急眼了:“朱振,你慢點兒吃!”
“你都吃了十幾塊肉了,不許你吃了。”
朱振:“……”
小姨怎么這般霸道?
算了。
他不再夾,暗道:好男不和女斗。
反正,按照李木槿對他的心意,以后他有的是吃這個的機會,就讓讓她吧~
想到這里,他沒忍住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給了她一個同情的眼神。
對面。
朱世珍:“???”
大侄子這個炫耀得意又同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兒?
難不成,是她辣得產生幻覺了?
“……”
朱家吃得熱鬧。
李家也同樣熱熱鬧鬧。
“大姐,你廚藝還是這么好,你不知道,我在武館最想念的就是家里的飯菜!”
李川貝吃得滿嘴流油,口中不停的吐酸水:“我們武館原來的做飯大娘兒媳婦生了孫子,辭了工回家伺候媳婦兒月子去了,大師兄新招了一個做飯的嬸子,她主打一個隨意,把我們當豬養,那個飯菜難吃的,豬都不碰!”
“我們大家都很生氣。”
“那陳大嬸還是我行我素,最過分的是,她知道自己做給我們的不好吃,給館主和大師兄的飯菜都是單獨做的。”
李家人一邊吃著,一邊津津有味聽他說。
王氏皺起眉頭,心疼道:“那可怎么辦?你可是交了錢的,不好吃就給你們館主說,讓他換一個廚子。”
李木槿點頭:“沒錯,練武七分靠吃,吃是重中之重,這廚娘做飯這么難吃你們吃不下,長久以來會損傷身體的。”
“放心吧。”
李川貝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武耳哥偷偷把館主的飯菜換成了我們吃的,館主吃了一口直接噴了,然后,立馬將那個可惡的陳大嬸給解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