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槿想擠出一個笑。
可是,她發現自己已經全身僵硬,整個身體都動不了了,更不要說牽動嘴角笑了。
她拼命掙扎:動啊~反應啊~
朱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兒:“你怎么了?”
他朝她伸出手。
李木槿在不懈努力下,終于和身體溝通上了,結果,就感覺全身軟趴趴的,控制不住往前撲倒。
朱振瞳孔一縮。
他想也沒想,直接接住了她。
兩人抱了一個滿懷。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咚咚咚……”
朱振第一次和除了母親之外的女子這般親密,心跳如雷。
他鼻尖滿是李木槿的味道。
也不知道她擦了什么香膏,是一股淡淡的清爽的味道,很好聞。
女子的身體又香又軟,他都不敢用力,生怕將她骨頭給折斷了。
可是,又不敢放手。
就這樣,維持著一個僵硬的一動不動的姿勢。
另一邊。
李木槿都懵了。
反應過來,她只剩下尷尬,拼盡全力忍住羞恥,擠出一句話:“那個,不好意思,麻煩你扶我到那邊樹下,我腿有些軟~”
聞言。
朱振臉色一愣。
第一反應,心生不舍。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么,臉色陡然一變,心里痛罵自己:“什么不舍?我這是暈了頭了?自己堂堂君子,難道還想占人家姑娘便宜不成?太下流了!”
他抿著嘴,當即將李木槿攙扶到了樹下。
李木槿順勢坐下,頭靠在樹上。
朱振立馬站直,后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可算是不那么尷尬了……
沒人開口說話。
氣氛陷入了凝固。
李木槿不自在極了,趕緊找話題:“咳咳咳,那個蛇,我要是沒看錯,是五步蛇吧?”
她有些不確定。
朱振點頭:“沒錯。”
得到肯定的回答,李木槿心里大為慶幸。
還好,還好有朱振。
五步蛇,可是劇毒無比的毒蛇,五步蛇,取意五步之內就喪命,可以見得此毒發作之快。
她感激的看著朱振,發自內心道:“朱振,你救了我一命。”
就算是因為系統沒有提示這個,她大概率不會喪命。
但,這不代表救命之恩就是假的。
朱振微微搖頭,沒有接話,轉而問道:“你好些了沒?”
“能動不?”
聞言,李木槿嘗試著動了動,點了點頭:“腿還有些軟,但應該可以走路了。”
“那行。”
朱振說:“這群野豬太多了,我們兩個帶不了,我在這里守著,你去村里叫些人來幫忙。”
是這個理。
李木槿立馬答應下來。
如果是往常,她敢和朱振說他下山去叫人,自己在這里等著。
畢竟,朱振腳程更快。
但是,今天剛死里逃生,她暫時不敢一個人呆在這大山里。
又歇息了幾分鐘。
她扶著樹干試探著站起來,走了兩步,越走越穩。
已經緩得差不多了。
“我回去了。”
朱振點點頭。
……
回程。
李木槿一步也不敢耽擱。
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隔壁孫家,二月中旬,天氣還冷,縣城碼頭沒有什么船只,孫大山父子找不到活兒,都還在家里。
孫翠翠正好在院子里掃地,見到她一臉驚喜:“槿娘,來了,快進來~”
伸手去拉她。
嘴里還嚷嚷著:“今天怎么沒帶著平平和安安一起來,我家小石頭今天還念著他們兩個呢。”
李木槿回答:“下次吧。”
她有急事,直奔主題:“翠翠,孫叔他們在嗎?我找他有急事。”
“在啊~”孫翠翠見她神色嚴肅,立馬帶她去見人:“爹,槿娘有事找你。”
孫大山驚訝:“槿娘,你有什么事兒?”
李木槿直接將她和朱振抓了一群野豬告訴他,請他帶著孫大哥三人、再叫幾個村里的小伙子進山幫忙將野豬抬回來。
她沒有自己去請,而是讓孫大山去,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她和村里那些年輕小伙子不熟。
她一個女子,還是寡婦,本來就不好和他們走太近。
當然。
回去找她爹也可以。
但是,她是瞞著家里人上山的,這一說就露餡了。
一聽。
孫家人都驚了。
孫大山沒有猶豫:“行,我這就去叫人。”
很快。
他叫上了十來個小伙子。
一群人跟著李木槿,風風火火上了山。
而村里,李木槿和朱振打了一窩野豬的事情也開始傳開。
很快。
落入了王氏耳朵里。
是孫大山的媳婦兒張氏告訴她的。
王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嬸子,你說什么?!”
“你沒給我開玩笑吧?”
張氏笑容收斂,狐疑道:“你不知道?槿娘沒有和你說嗎?”
王氏臉色繃不住:“沒有。”
張氏坐如針氈,尷尬道:“那個啥,我剛才也看到槿娘了,這孩子平平安安的,身上一個油皮也沒破,聽說已經把野豬都抓住了,估計是怕你擔心,這才沒有提前告訴你。”
“現在看來……是好事是不是?你家估計要有吃不完的野豬肉了哈哈哈……”
王氏笑不出來。
“她嬸子,我有點兒事,就不招待你了。”
張氏忙點頭:“行,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找你聊天。”
說完。
頭也不回離開。
身后。
王氏沉下來,咬牙切齒的罵道:“膽大包天的壞丫頭,真是、真是膽子太大了!”
趙氏驚呼聲從門外響起:“婆母,我聽說……”
她剛才出門打豬草去了。
……
這邊。
李木槿突然感覺背后一涼。
她左右看了看,很快就忽略了,此刻,已經抵達了梧桐林。
“到了。”
李木槿用手指:“就在里面。”
一伙人魚入。
很快,發現了野豬尸體。
“天吶!”
“這野豬都是被人一箭射死的?”
“這些野豬都是被人射中了眼睛,射箭之人的箭法太厲害了。”
“而且,這四頭野豬離得不遠,射箭人是連續射出了四箭,還全部射中了野豬的眼睛,簡直是不可思議……”
“神乎其技~”
“……”
村里的男人們一見到四頭野豬的尸體就發狠了忘情了,驚嘆聲一聲比一聲高。
李木槿左右張望,終于,發現了沉默靠在野豬窩旁梧桐樹下的朱振,當即揮手:“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