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只是在心中罵了幾句,過過嘴癮。
可天上當(dāng)即就又落了一道響雷,直接劈在了他身旁三丈之處。
西門慶認(rèn)了,內(nèi)心苦澀:
說話都不讓說了?
神仙也忒小氣了!
再說了,一個神仙,干嘛非得來欺負(fù)我凡人老百姓呢?
傳出去您不丟神嗎?
以后我不敢了,您收了神通吧,好不好?
好似他的心聲被九天玄女聽到了。
霎時間,天空便又是陰云散去,晴空萬物了。
……
陽谷縣,梁山眾人下榻的客棧之內(nèi)。
晁蓋直拍手,正對眼前這幫兄弟們訓(xùn)話道:“西門大官人是咱們梁山的恩人,以后再見了他,務(wù)必要恭恭敬敬,懂嗎?朱貴,尤其是你,不許跟大官人大聲說話。”
朱貴梗了梗脖子,嘴服氣心不服氣的答應(yīng)了。
晁蓋又扭頭望向了林沖,拍了拍他肩膀:“林教頭,人家大官人說的對哇,你以后,硬氣點(diǎn)。”
緊接著,晁蓋跟阮小五大眼瞪小眼。
阮小五被他看的心里直發(fā)毛,問道:“哥哥,怎地了?我臉上有花么?”
晁蓋語重心長道:“小五,大官人他只是想要吃那鯊魚和金槍魚嘛,你努努力費(fèi)費(fèi)心,務(wù)必要在咱梁山泊里好好撈……”
阮小五:“哥哥,咱梁山泊真有這種魚嗎?”
晁蓋道:“那我不管,既然是大官人要吃的,沒有你也得想想辦法。實(shí)在撈不到,你就去魚市上買……”
……
“官爺,這廝好歹是個讀書人,他已然命不久矣,便不要讓他死在那暗無天日的牢房,行行好放他出來見見陽光吧,他跑不了的。”
“知道了知道了,忙你的去,這里的事情,豈能輪的到你來管?”
陽谷縣大獄,兩名獄卒罵罵咧咧的送走了大夫,從監(jiān)獄中抬出來一個人來。
正在惋惜好端端的吃食怎么被雷劈的了武松,循聲望去,心里有了答案:“西門慶,我本是不做這等齷齪事。但這人好像本來就要死了,不如讓他死前做個善事罷。”
“當(dāng)然可以,你說了……”西門慶剛準(zhǔn)備答應(yīng),然后看清了那囚犯的模樣后。
“換一個吧,誰當(dāng)替死鬼都行,唯有他不行。”
因?yàn)槟茄傺僖幌⒈华z卒抬出來的,正是吳用。
“吳先生,大夫如何說?怎么你這傷勢一點(diǎn)也沒見好呢?”
吳用艱難的抬起頭來,怨恨的目光望向了西門慶,干涸的嘴唇直哆嗦,明顯想要說些什么。
西門慶沒給他這個機(jī)會,不耐煩的朝兩名獄卒吩咐。
“傻愣著做什么呢?快去弄點(diǎn)鹽水來,繼續(xù)給咱吳先生的傷口消消毒呀!”
吳用回光返照似得一下精神起來,小手死死拽住了西門慶袍袖!
“別了大官人!求你給我痛快殺了我吧!”
不遠(yuǎn)處的武松一聽這話,當(dāng)場就咧嘴笑了。
“這不正好?他想死,我想活。”
西門慶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吳用,嘆了口氣。
武松一愣神,問道:“你這是什么眼神?莫非說,你不打算救俺了?方才不是還說給俺找個替死鬼……”
吳用驚恐道:“我成替死鬼了?他誰啊西門慶?這是怎么回事?”
“來人吶,趕緊給武都頭關(guān)起來呀,這要是讓人看見他到了這跟到了自己家一樣,還能了得嗎?”
西門慶咳嗽一聲,大手一揮,喊著獄卒把武松關(guān)進(jìn)了牢里。
緊接著,他有吩咐攙扶吳用的幾個獄卒道:“先別放在牢里了,他也跑不了,你們給他在附近找個住宿,給我請上是個大夫,給他好生養(yǎng)傷。”
吳用被攙扶著走向門口。
臨近門口時,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二位差爺,稍微一等,我有話要,對大官人說。”
你還有話要說了?
你這都快死了,還想說話呢?
西門慶走過來,歪著頭問吳用,等他說話。
吳用艱難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兩位獄卒,欲言又止。
西門慶見狀,便對他說道:“但講無妨,這二位都是自己人。”
吳用壓根不信,苦笑一聲道:“大官人,此時必須私聊。”
兩個獄卒不大高興,順手就想給吳用腦袋上來兩拳。
但考慮到吳用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他們?nèi)套×恕?/p>
畢竟這可是當(dāng)著西門大官人的面呢,萬一你錘上兩拳,就那么寸,給他錘死了咋辦?
西門慶掏出幾錠銀子,交與獄卒,讓他們暫且回避。
而后,他將吳用攙扶到一處平穩(wěn)地方坐好。
吳用艱難落座,緩了一會兒,這才開口。
“大官人,此番搭救恩情,吳用心中記下了,日后必然赴湯蹈火,報(bào)答這一份恩情。”
西門慶愣了。
搭救?
什么時候搭救你了?
我只是怕你死在這臟兮兮的大牢里,所以想給你找個干凈的住所,讓你養(yǎng)傷,最起碼你不能死啊。
否則,梁山那邊我不好交代,我都答應(yīng)人家了要救你了。
但是,吳用智多星嘛,他心思可能像個女人一樣,想得多。
西門慶又豈會知道他想的啥啊?為什么忽然蹦出來了這么一句話?
先裝吧,他既然這么說,肯定是有他的考慮和視角。
“講什么報(bào)答之恩,你日后惹出禍來,莫要將為師……大官人我講出來便是了。”
這下?lián)Q成吳用愣住了,眼神閃爍,十分心虛。
“是,吳某斷然不是那種恩將仇報(bào)的豬狗之輩。這一點(diǎn),還請大官人放心。”
西門慶察覺到了他飄忽的眼神,原本還挺放心的心情,現(xiàn)在不放心了。
“那個,耳朵的事,你還記恨我呢?”
西門慶不放心的問了一聲。
吳用急忙搖頭:“沒有,不會,哪敢,大官人多慮了。”
西門慶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有了答案。
就是記恨呢,想想也對,一把把人家耳朵給揪下來了,換了誰誰也不會這么輕易過去的。
得想個辦法,讓吳用出去了不吭聲啊。
要不然,麻煩的很。
“那就好。”西門慶清清嗓子,站起身來,又對吳用說道:“我忽然想到,我這人從不欠別人人情。這樣吧,你幫我一件事,咱們把情分扯平,如何?”
吳用略作思考,費(fèi)勁的從后脖頸掏出鵝毛扇來,在胸前忽閃兩下,起了范兒:“大官人所求何事,但講無妨?”
西門慶有些無語,真踏馬的能裝逼。
“剛剛那人叫做武松,他的事你想必知道。我請你幫忙出個主意,我要救他,但我要保證救出他以后,他能心甘情愿不再來找我尋仇。智多星,這點(diǎn)小問題難不住你吧?”
吳用:“俺娘類,你待難為舍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