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有些奇怪。
放進去的明明是一篇望氣術,怎么出來的是這么一個東西。
拿著玄門凝神法仔仔細細研讀一遍,江離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這東西竟然是一篇煉神功法,望氣的手段只是這篇功法中附帶的。
這種功法不同于術法,可以施展各種應敵手段,也不像功法那般可以提升修為。
而是一種特殊的,可以壯大修士神魂的功法。
神魂乃是玄之又玄的東西,平時很難特意修煉,這一類的功法也極為稀缺。
神魂壯大,對于修士而言,有著無窮的好處。
比如,神魂強大的修士,煉丹制符的成功率會比普通修士要高。
在與人對敵時,神魂強大的修士,可以更好的控制自身打出的術法,更加靈活多變。
還可以讓神念外放的范圍增加。
對于現在還無法做到神念外放的江離而言,沒有什么作用。
可一旦能夠神念外放,作用就立刻體現出來了。
就拿火彈術的第三層來說,修士可以用神念控制火彈改變方向。
但這僅限在施放神念的范圍之內,如果超出了這個范圍,火彈就失去了控制。
可如果神念的范圍增大呢?
這就等于變相的增加了施法范圍!
此等好東西,江離對其態度只有一個字。
修!
當即盤腿而坐,按照玄門凝神法上面記載的方法開始修煉自己的神魂。
玄門凝神法,最為重要的便是一個“凝”字。
其修煉方法看上去極為簡單粗暴,就是用各種辦法錘煉自身神魂,使得神魂更加凝實。
看似粗暴,其實這只是表象。
神魂極為特殊。
如果找不對正確的方法隨意錘煉,輕則神魂受損,重則變成白癡。
按照煉氣、筑基、金丹、元嬰等大境界劃分,玄門凝神法的錘煉方法也分為很多種。
修士只能根據自身境界,尋找對應的錘煉方法進行修煉。
咚!
“啊……”
僅是剛開始修煉了三個呼吸,江離就痛苦的抱著腦袋,整個人都佝僂成了一個蝦米。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無視了他的頭骨,一拳錘在了他的腦子上。
痛!太痛了!
不是他修煉錯了,而是煉神就是這么痛苦!
痛苦的咬著嘴唇,直至出血,江離才重新爬起來,繼續修煉。
“啊……”
又是一聲慘叫。
江離強忍著劇痛,繼續修煉。
直至錘煉了十次之后,他終于停了下來。
躺在床上,渾身都是冷汗,身心疲憊。
沒多久便再也堅持不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醒,江離先是去靈植園照顧完靈植,就又返回房間,繼續煉神。
一連四天,皆是如此。
直到第五天,江離終于將自己的神魂全部錘煉了一遍。
頓時覺得神魂一輕,之前修煉的疼痛感一掃而空。
煉神一層,達成!
一晃,又是過去了半個月,又有一批靈植成熟了。
這次成熟的靈植名為銅炎草,采集時需將其從根莖部割下。
這樣做,下一茬銅炎草的長勢才能更好。
實際上,銅炎草真正有價值的地方在于頂部三寸的位置。
江離將有價值的部位采集下來,剩下無用的部分全部丟進了木盒之中。
這樣一來,等到第二日江離就得到了兩份銅炎草。
屬于清虛老道的那一份,拿到靈仙堂賣掉,用木盒補全的,則被江離帶到了其他商鋪,分散賣掉,將靈石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對其余靈植也同樣如此操作幾次之后,江離終于湊夠了買儲物袋的靈石。
不過他還是硬生生壓下了購買儲物袋的沖動,而是購買了一些納氣丹,修煉用的納氣丹已經不夠了。
為什么沒有買儲物袋?
原因很簡單,儲物袋太過招搖。
要是被清虛老道發現,自己就解釋不清了。
反正靈石是夠的,什么時候買都可以,現在還是穩健一點更好。
三個月后的一天清晨,江離推開房門,一臉神清氣爽。
他的修為終于來到了煉氣四層。
而這時,修煉玄門凝神法的功效終于也體現了出來。
正常來講,修士在修煉到煉氣五層的時候,才能做到神念外放。
可在江離來修煉到煉氣四層之時,便感覺神念好似突破了一層薄膜一樣,竟不自主的外放了出來。
按照修仙廣記的記載,神念外放初期,便可達到十丈范圍左右。
江離之時煉氣四層,其神念外放的距離,竟已到了五丈范圍。
不難想象,等江離的修為也到了煉氣五層,其神念外放的距離肯定要比普通修士多出很多。
這段時間,江離也在春壺茶館打聽到了一些關于臺海宗的消息。
臺海宗內戰進行了七天,終于落下了帷幕。
最終以況兀凰一方勝利,陸生心被況兀凰親手斬殺的結局而告終。
但整個臺海宗也損失慘重,實力大減。
盡管如此,整個臺海宗依舊是滄瀾州最大的宗門。
明面上,雖沒有哪個宗門敢正面挑戰臺海宗。但暗地里,還是有不少宗門蠢蠢欲動,搞起了小動作。
人們紛紛猜測,滄瀾州的修仙界格局一定會發生不小的變動。
至于將來會變成什么樣,眾說紛紜,沒個定論。
半個月后,清虛老道回到了丹燭觀,第一時間檢查起了江離的修為。
江離依舊知展現出煉氣二層的修為,清虛老道略有不滿,但卻未多說什么。只是交代他這幾日不要出丹燭觀。
趁此時機,江離用玄門凝神法中自帶的望氣術在清虛老道身上偷偷的掃了一下。
本來只是想試試看,但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能看穿清虛老道的修為。
這讓江離興奮不已。
清虛老道沒有在江離這里做過多停留,檢查完他的修為之后,便匆匆離去了。
深夜。
清虛老道獨自一人來到了煉丹房,站在一幅人物畫像面前。
畫像中,同時一個老道,和他的裝束幾乎相同。
只是相貌迥異,比清虛老道看上去要年輕不少。
江離也曾見過這幅畫,清虛老道只說畫上之人是他的師父,也就是江離的師祖。
并沒有給他透露太多的信息。
清虛老道在畫像前駐足良久,眼中情感復雜。
有回憶,也感激,但更多的卻是怨毒。
對著畫中之人行了一禮之后,才將這幅畫像掀開,露出了畫像后面的一面陰陽八卦鏡。
輕輕的在陰陽八卦鏡上點了幾下之后,畫像所在的墻壁的一處,如同水波一般微微起了幾道漣漪。
隨后,一道黑漆漆的密道顯露了出來。
清虛老道整理好情緒,一甩衣袖,便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