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希佳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幾人身上。

男生修長的身影旁邊站著一個比他矮一頭的女生，靠的很近。

她微微蹙眉：“他旁邊那個不是程以然吧……哎小婭。”

看裴婭抬腳走過去，楚希佳叫了她一聲，連忙跟上。

程以然蹲在河邊摳小石子：“這要是有瓦片就好了，我教你打水漂。”

想到什么，程以然站起身看向姜婳，邊笑邊說：“你還記不記得高中畢業那年我們出去玩我教你打水漂，讓你低點你不聽，用力過猛扔了出去砸到河對面人屁股，笑得我差點掉河里。”

姜婳：“其實可以記不住的。”

當時她就發誓下次打水漂一定不要找窄窄的人工小河，誤傷幾率極高。

“程以然。”

程以然正叉著腰笑，聽到了熟悉又討厭的聲音，收起笑聲，站直身子看去。

裴婭視線落在她身上，沒兩秒，又看向沈述之。

順著他的目光，她看到了旁邊的姜婳。

似乎是突然反應過來，裴婭感覺到不對。

姜婳從聽到她聲音的時候就看向了她。

身后的楚希佳才跟上，站到了她身邊：“怎么這么冤家路窄啊。”

她其實跟程以然沒什么交集的，只不過上次裴婭跟她打架受傷的時候她來過一趟，一面之緣。

看裴婭看她，姜婳開口：“你有事嗎？”

想到上午程以然跟她說裴婭喜歡沈述之，姜婳下意識抬手扯了下沈述之的衣角，還沒開口，手被人抓住。

感受到她的力度，沈述之握著她的手，低聲問：“怎么這會兒不老實了？”

裴婭視線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一陣刺痛，偏開視線。

程以然抱臂：“你有事兒嗎？怎么昨天找完事還不夠今天還來啊？”

楚希佳聽她這么說忍不住回嗆：“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程以然呦了一聲：“還搬救兵啊，不過看起來沒什么殺傷力。”

裴婭還沒消化剛明白過來她認錯沈述之女朋友這件事上，半天，她看著姜婳，開口：“你叫什么名字？”

姜婳還沒開口，倒是聽見了沈述之的聲音：“你應該沒必要知道吧？”

裴婭又再次看向沈述之，半天，她開口：“沈述之，你不記得我了？”

沈述之沒說話。

裴婭接著說：“之前高中的時候，那次晚自習，是你……”

“你有毛病吧裴婭。”

程以然開口打斷她，又說：“人家不認識你就是不認識，你敘什么舊呢？”

裴婭的火被她勾起，視線落在程以然身上，但沈述之還在，她不想發作，忍著氣開口：“程以然，我沒有跟你說話。”

姜婳扯了下唇，語調沒什么起伏：“裴婭是吧？”

裴婭身體一僵，很多情緒揉碎，看姜婳的目光鋒利了些，聽到她接著說：“程以然已經跟你哥分手了，你們兩個現在不需要再有交集了，至于沈述之，你們兩個更沒有什么交集吧？”

沈述之視線落在姜婳身上，把她拉近了些，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寶寶，這算宣示主權么？”

耳根酸軟，姜婳睫毛顫了顫，想揉揉耳朵，偏偏手還被他握住。

裴婭手緊緊攥著，指甲掐得手心發疼。

旁邊的楚希佳伸手拉了下裴婭，知道她現在心情很不好，估計沈述之在她沒敢說什么，開口：“小婭，我們走吧。”

她說著，拉著裴婭就走。

裴婭掃了眼程以然，最后的視線落在姜婳身上，任由楚希佳拉著。

直到人走遠姜婳才偏頭看沈述之：“也不知道誰告訴我沒人追他。”

程以然立馬get，拉著黃嘉一朝遠處走：“我們倆去那邊看看。”

沈述之彎唇，抬手攬過她的腰，拉近了些：“我真的不認識她。”

想到剛剛裴婭被程以然打斷的那句話，不知道她要說高中的什么，抬眼看著沈述之：“你們兩個高中沒見過？”

沈述之：“見過。”

姜婳：“那你還說不認識？”

沈述之喉間溢出一聲輕笑：“見過就算認識么？”

放在她腰間的那只手收緊了不少，姜婳連忙抬手抓住他的小臂：“沈述之……”

沈述之彎腰，在她唇上親了下：“好像酸酸的。”

姜婳反駁：“我才……”

沈述之又親了下：“想接吻。”

姜婳有些惱：“你能不能……”

又親。

不知道第幾次，姜婳抬手捶了下他：“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他悶笑，聲線低緩：“說完就能親了么？”

姜婳啞聲，一時說不出什么。

沈述之看她不說話，眉骨輕抬：“不說話，邀請？”

姜婳：“？”

直到沈述之唇壓來，姜婳才明白他說的邀請是什么。

后腦勺被他扣住，他成了主導者，姜婳被親的七葷八素，腦袋埋在他懷里，罵他都悶悶的：“混蛋。”

沈述之垂眼看著她的頭頂：“我還是喜歡你在床上這么罵我。”

姜婳抬手掐了他一下。

“姜婳。”

他叫她。

姜婳應了一聲，抬頭看他，跟他目光撞在一起。

沈述之聲音平穩有力：“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我喜歡你。”

姜婳一愣：“怎么突然說這個？”

沈述之松松眉，接話：“就是突然想到了。”

姜婳哦了下。

沈述之：“我呢？”

姜婳：“什么？”

他扯了下唇：“我也要聽你說。”

姜婳從他懷里出來，倒是沒說別的什么，站直身子，看著他的臉：“我喜歡你。”

“不夠。”

他開口，好看的眼睛里摻著笑：“得表達出來。”

姜婳就知道他憋著壞，但也沒多說什么，墊腳，在他唇角親了下。

快到集合的時間，程以然晚上沒課，把他們送到了集合地點。

普爾曼不遠，到酒店的時候天剛剛暗下來。

姜婳把東西收拾完，坐在酒店沙發上看群里發的明天的安排。

看了下時間點，剛要退出，狀態欄彈出沈述之的消息。

沈述之：【忙完了么？】

姜婳低頭打字：【剛忙完，在看明天安排。】

沈述之：【來我房間。】

沈述之：【想你了。】

他們兩個分開還不到兩個小時，姜婳信他個鬼。

像是被預判，沈述之又發來一條：【陪我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