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倒是沒多想:“可以,反正我也不在學校住。”
聽到她應下薛逐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剛收拾完東西,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一聲,緊接著屏幕亮起。
姜婳抬手拿過,看到了沈述之給她發的消息。
沈述之:【我到門口了。】
姜婳彎了下唇,把手里的書放在桌子上,打字:【你在門口等我吧,我馬上放學了。】
還沒來得及點發送,下課鈴聲響起,教室好多人早就收拾好了,聽見鈴聲就往外沖。
匆匆點了發送,姜婳拿起桌子上的書,開口:“走吧,順路送你到學校大門。”
薛逐連忙站起,應了聲好,下意識的看了眼剛剛簡昭坐的位置,已經沒影了。
好兄弟。
快要九點,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正是放學的點,人擠人的,格外嘈雜,薛逐想說什么都怕對方聽不見,主要是看姜婳一直在一門心思的趕路。
直到跟教學樓隔了段距離周圍才漸漸安靜下來,學校大門跟宿舍樓是反方向,他們兩個越朝門口走人越少,只有幾個沒課出去玩的學生回宿舍朝他們反方向的位置走。
周圍路燈莫名有些晃眼,薛逐有些緊張,手心都有些出汗了,盯著她后背看了兩秒,開口:“姜婳。”
姜婳腳步一頓,扭頭,語氣中帶著疑問:“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薛逐抬腳走近,跟她并肩,開口:“我聽你妹妹說的,覺得名字挺好聽的就記住了,啊對了,你還記得我叫什么嗎?”
姜婳一噎,腦子里想半天上次在操場跟他說的話,好像叫什么薛來著?
看她像是已經忘記了,一直沒說話,薛逐開口:“我叫薛逐,草字頭的薛,逐風的逐……”
他語氣頓了下,手心的汗已經有些黏膩,風灌來,他聲音有些發輕:“我還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男朋友。”
姜婳像是明白過來什么,連忙擺手:“不好意思,我已經……”
薛逐像是怕聽見自己不想聽的,一股腦把想說的全說了:“其實上次跟你要聯系方式雖然是朋友讓的,但我心里是挺開心的,但是看你旁邊那個男生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所以我逃了,后來才知道你們只是朋友而已。”
“我能看出來他喜歡你,但是如果你對他沒什么感覺的話,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姜婳不是沒有被表白過,但是沒有被這么突然的表白過,上一秒她還是一個熱心帶路的陌生人,下一秒就成了被表白的女主角,主要是不到兩個小時之前對方還跟她解釋說上次是個意外。
姜婳想解釋:“其實我跟他已經……”
“寶寶。”
熟悉的嗓音傳來,低醇勾人,尾音微微拉長,添了層啞。
姜婳睫毛顫了顫,偏頭,看到了沈述之,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路燈把他的身影拉長,越靠近影子越近,直到交疊。
沈述之站在姜婳旁邊,視線落在薛逐身上,開口:“二號。”
薛逐身形一僵,隨即恢復正常,深吸一口氣:“我有名字,我叫薛逐。”
莫名一股正宮的氣場,剛剛那聲寶寶絕對是挑釁。
薛逐跟他視線對上,開口:“你有點過分了,她對誰有感覺是她的自由,你憑什么左右?”
沈述之聲線散漫:“我是她男朋友,當然只能對我有感覺。”
“不然你覺得她對你會有感覺?”
薛逐本來還想據理力爭,聽見這句話完全說不出來一個字,下意識看向姜婳。
明明姜霜意說他倆不可能……
姜婳接話:“不好意思,他確實是我男朋友。”
看他沒動,沈述之眉梢輕挑:“不信?要給你證明一下么?我挺樂意。”
薛逐心跳都要停了,聽見他這么說直接轉過頭看他。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小丑,突然失戀本來就很難過了,還是被正牌男友親自告知的失戀。
晚上的風有些大,姜婳靠他近了些:“你怎么進來了?我馬上都到門口了。”
沈述之低聲應:“不進來怎么宣示主權?”
姜婳喉嚨一堵。
薛逐像是想好了,轉過身,視線落在姜婳身上,開口:“我現在知道你有男朋友了,但是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我會等的。”
說完,沒等姜婳反應,他扭頭朝門口走,步伐顯得急促又慌亂。
沈述之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微微彎腰看向姜婳:“寶寶,你好受歡迎。”
但是薛逐說的話他怎么這么不爽呢,盼著他分呢?做夢都沒門。
他故意壓低聲線,貼近她耳畔,勾人的聲線惹得姜婳耳根酸軟,心跳有些發亂:“沈述之你……正常點。”
他微微直起身,一只手搭在她后腰,把她拉近了些:“叫寶寶就不正常了?那你跟對你有非分之想的二號走一起呢?”
姜婳辯駁:“沒有,我不認識也不知道……他是來找我們班長的,他跟我們班長認識。”
聽她這么講,沈述之彎唇,放在她腰間的手垂下,變著握著她的手,拉著她往外走:“不想聽你說他,浪費時間。”
姜婳跟著他朝外走,突然想到什么,啊了一聲:“我忘記訂蛋糕了,不知道現在蛋糕店櫥窗還有剩下的沒。”
沈述之聲音傳來:“我就這么沒用?”
“蛋糕在家,我陪你過。”
姜婳心跳重了些,甜意化開,沒說話。
到家已經九點半了,時間還不算晚。
姜婳把書放在書桌上,一眼就看見了放在他家客廳茶幾上的蛋糕。
看她沒動,沈述之拉著她過去,一只手去解包裝絲帶:“生日愿望想好了么?”
拆開盒子,是一款精致的藍莓生巧布丁蛋糕,看起來就很有食欲的樣子。
他拿起一旁的打火機點燃,聽見姜婳的聲音:“愿望要在心里默默記著。”
“啪”一聲,放在一旁的打火機被他摁著,姜婳眼底倒映著火苗,聽到他接話:“不說給我聽怎么幫你實現?”
姜婳看他的目光一頓,沈述之拉開椅子站起,走到開關處,啪一下,室內變得一片漆黑,只剩面前的一簇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