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么問，姜婳又想到了上次兩人從醫院回來的那天晚上，連忙清咳一聲，應付似的扯開話題：“就那樣……我餓了現在想吃飯，你訂餐廳了嗎？”

落地的機場在程以然學校附近，他們今晚在這兒住一晚，明天才去普爾曼。

程以然松開她站直身子，接話：“當然了，學校附近有家中餐廳特別好吃，我上午就訂了位置。”

想到什么，姜婳視線落在程以然臉上，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上次下巴處那道淺淺的傷口已經完全消失了，她看的很仔細也沒看出有一點痕跡。

程以然被她捏的微微嘟著嘴，知道她看的是什么，說話有些口齒不清：“真的沒留疤，你還不信，是不是跟之前一樣？”

她沒接話，剛要把她下巴抬高點，捏著程以然手的那只手腕被人握住。

沈述之拉開她的手，扯下，而后握緊，視線落在她手上，聲線低緩：“看一下就行了。”

“哦喲。”

程以然反應挺快，彎唇靠近姜婳，肩膀撞了下她的，在她耳邊低聲開口：“這暗戳戳的占有欲……談這樣的也太爽了吧？”

姜婳沒接話，又撞了她一下，用了她的兩倍力氣，程以然被撞得一個踉蹌，抬手揉了揉肩頭：“你搞謀殺啊。”

姜婳抬了抬眉。

幾人沒在原地一直待著，先去了趟酒店拿了房卡把行李放下，程以然帶路去了她說的那個特別好吃的中餐廳。

包間在二樓，中餐廳好多都是融合菜，賣相看著也很好吃。

姜婳坐在沈述之旁邊，視線落在程以然身上，看低頭回消息，問她：“你忙啊？”

程以然注意力在手機上，嗯了一聲，敲完字反應過來，滅了屏幕看向姜婳，搖搖頭：“沒有，教授讓我給他發實驗報告，我剛剛就轉發了個作業。”

說完，她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拉開椅子站起：“你們先吃啊，我去個廁所。”

說完，她轉頭朝門口走。

黃嘉一正跟男朋友打電話說自己到了，包間里只有她壓低聲音的聊天聲。

姜婳咬了口碗里的肉，偏頭看沈述之：“明天去逛街吧？聽說州立大學周邊有個很熱鬧的集市。”

沈述之應了聲好，看她很喜歡吃自己左手邊的那道菜，抬手往她那邊推了推。

程以然洗了個手剛從廁所出來，還沒踏出廁所門，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女聲。

“她算個什么東西，我哥居然給我發消息讓我回國，我才不要，我還沒玩夠。”

女生穿著一條水藍色連衣裙，靠在墻壁一只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些什么，她，顯得有些煩躁：“為什么會覺得我是來添亂的？我來華盛頓沒花他一分錢。”

對面像是說了什么她不愛聽的話，女生站直身子抬腳對著墻壁踹了下：“我跟你說不清。”

吼完就掛斷了。

收起手機，女生扭頭就要往回走，剛好跟程以然對上視線。

她冷笑，抱臂看她：“程以然，你也太lOW了吧，偷聽人講話。”

程以然內心有些發笑，直視她，沒半分躲讓的意思：“裴婭，你那嗓門樓下的人都能聽見吧？”

裴婭一噎，垂下手，兩步走到她旁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輕嗤：“你來這兒干嘛？不是說跟我哥分手了？還來？跟我哥出來吃個飯都不安生。”

“哦～”

像是想到了什么，裴婭微微抬眼，接話：“后悔來挽回啊？”

程以然忍住想打她的念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什么波瀾：“這家中餐廳是裴家的啊？我憑什么不能來。”

“巧了！”

裴婭打了個響指：“這家中餐廳我哥還真是股東，朋友開的。”

程以然：“……”

心里有些窩火，程以然覺得自己在跟裴婭聊下去會跟上次一樣打起來兩敗俱傷，移開目光想走。

裴婭跟著挪了下步子，堵住她的去路：“我最后跟你說一遍，只要有我，你跟我哥成不了，我就是特別討厭你。”

程以然冷笑，用魔法打敗魔法：“天黑了開始做白日夢了？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已經分手好久了？這么關注我，你哥不會還對我念念不忘吧？”

裴婭一噎，而后恢復剛剛的氣勢：“你也太自信了。”

程以然偏開視線：“我數三個數，趕緊給我讓開。”

“三。”

裴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下：“你以為我剛開始沒調查你嗎？”

程以然不感興趣她要說什么：“二。”

裴婭動都沒動，接著開口：“你剛開始釣我哥就為了讓他當冤大頭吧？蘇家就你爸一個老頭撐著，要是有裴家……”

“裴婭！”

程以然開口打斷她，但也阻止不了她繼續說：“本來就是啊，有裴家當靠山的話你爸也不用天天想繼承人怎么辦了，畢竟唯一的女兒跑來學醫。”

“算盤打挺響。”

程以然本來就不是能一直忍的性子，被她這么胡亂猜疑，一陣熱氣直沖腦門，抬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揚起的手還沒來得及落在她臉上，手腕被人抓住。

筋骨分明的手闖入她的視線，程以然偏頭去看手的主人，目光觸及那張熟悉的臉上，用力甩開他的手。

“啪——”

“哥！”

清脆的巴掌聲摻著裴婭的尖叫，原本要落在裴婭臉上的巴掌突然換了個人，猝不及防。

程以然手有些發麻，甩了甩：“這么護短，那就你受著吧。”

裴讓臉被打偏，臉上的巴掌印明顯，他緩緩轉過頭，視線落在程以然身上。

旁邊的裴婭怒視她：“程以然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啊？我看你也是欠收拾！”

她說著就要上手替裴讓還回來。

還沒來得及伸手，小臂被人抓住，人被拉開。

裴婭不可置信的視線落在裴讓身上：“哥，我是在幫你！”

“先回去。”

裴讓說話聲沒什么起伏，臉上也不帶表情。

裴婭都要氣炸了：“憑什么？打人我就是得還回來！”

程以然甩了甩震蕩得有些發麻的手，視線落在裴讓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