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碼!啊啊啊打碼!下次這種場面打碼啊!”
“我終于明白鬼嬰為什么那么害怕鬼新娘了,在鬼新娘面前鬼嬰打架跟鬧著玩似的……”
“我感覺我的精神和身體同時受到了一萬點暴擊,誰懂啊家人們?!”
“她把毛僵秒了啊!那可是毛僵!居然被秒了……”
“紅衣厲鬼在上,受小弟一拜!”
“野哥這個時候你就別竊喜了好嗎?鬼新娘這么厲害你應該擔心擔心第七天自己的腦袋!”
“他不能真把鬼新娘當老婆了吧?不能吧?”
“難說。”
“……真猛。”
……
副本內。
隨著鬼新娘的消失,湖水重新倒灌,將一地的尸骸掩埋。
周圍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仿佛那場大戰只是海市蜃樓。
林野愣神了很久,才將地下的血嬰給挖出來。
“鴕鳥都沒你慫。”
林野說著沒忍住伸手去蹂躪小平的臉蛋,來發泄之前被拋下的怨氣。
小平委屈的不行,小安縮在旁邊也不敢開口。
根本不是他們慫呀……明明是剛才的場面躲的慢一點就會被強大怨氣波及吞噬!
小平小安齊齊嘆了口氣,轉身站起來就要跑。
他們再也不要跟著林野了,好可怕好可怕!??^??
林野眼疾手快伸手一撈將血嬰按在懷里:“去哪?”
血嬰掙扎起來:放開放開放開放開……
林野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鐲:“再不老實就用這個敲你了信不信?”
血嬰停止掙扎,主動爬到他的肩膀上,蔫蔫的開始裝死。
林野笑了笑,沒再為難這小家伙,目光移向湖面,剛才湖水倒灌的時候木偶沒來得及上來,也不知道現在死沒死。
他一邊在假山群里摸索金幣,一邊注意著湖面的動靜。
不多時,一攤死水的湖面終于傳來水流波動的聲音。
林野立馬站直身體,就見木偶終于浮上水面,它的背上還背著一具衣著完整的骸骨。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骸骨上的衣服布滿凌亂的針線,似乎是由木偶線縫合而成的。
兩人對視一眼,林野劈頭蓋臉對它就是一頓臭罵。
木偶臉色鐵青,但也不敢再對他動手,等林野罵完,它沉默的背著身上的尸骸往外走。
林野跟上它一起往外走,余光瞥見肩膀上的血嬰沖著他豎起四根大拇指。
他呲著大牙一樂,不好意思,以德報怨的事情他做不到。
要不是打不過木偶,就不止罵一頓那么簡單了。
林野一直跟隨著木偶來到紙扎匠的門前,不等他問些什么,木偶將尸體橫放在門前,然后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求……前輩出手救我恩人!”
紙扎匠本領不小,連木偶都求來了。
林野看著不斷叩首的木偶,要不他……也來一個?
他正準備彎膝,關鍵時刻不知道是哪來的紙人竟然穩穩的托住了他的身體。
“小子。”紙扎匠捋著白胡子不緊不慢的出現在門口,“你這一拜我可受不起。”
剛才鬼新娘差點沒把這一方天地攪的不得安寧,她的人,他著實受不起這一拜。
林野聽出他語氣中調侃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站直了身體。
紙扎匠這才將目光轉向木偶的方向:“他神魂俱滅已無力回天。”
“求……”木偶充耳不聞,渾身的關節咯吱咯吱響個不停,只重復道:“前輩救我恩人。”
“我愿奉獻我的一切作為報酬。”
“小木偶緣分已盡,何故強求?”紙扎匠幽幽的嘆著氣,面對同為詭異的木偶,他的態度顯然要好上一倍不止。
木偶伏低身軀,頭顱深深叩入塵土:“天道不公,善惡錯付。有人逆亂陰陽,強奪三魂七魄,將我恩人煉作不生不死的孽物……”
木偶聲聲泣血的控訴道:“恩人福澤深厚原是大富大貴之命,我所求不過恩人魂歸天地,得一世圓滿。”
“癡兒。”紙扎匠搖頭,“他肉身已成傀,魂魄早散盡,你又如何能向虛無討還一個圓滿?”
“求前輩垂憐……”木偶的關節發出枯枝般的哀鳴。
紙扎匠那雙炯炯有神的亮眸深深的看了眼木偶,隨后一言不發,沉默迅速在空氣中漫延。
只有林野聽的云里霧里不知道他們在打什么啞迷,有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開口打斷他們。
謎語人能不能滾出副本!
“罷、罷、罷。”最后還是紙扎匠率先妥協,“你們跟我來吧。”
“謝前輩。”木偶激動不已,當即背著骸骨跨入門檻,林野帶著血嬰緊隨其后。
林野不知道的是在他跨入門檻的一瞬間,直播間再次黑屏。
“????”
“有什么是我們不能聽的?恐怖游戲防誰呢!”
“該打碼的不打,不該黑屏的黑屏,演都不演了是吧?”
“難道是怕我學會復生之術?”
……
龍國高層會議室。
“檢查到了,這次黑屏不是副本內部某種力量作祟,而是游戲系統本身切斷的。”
一眾高層精英沉默片刻。
有人提出:“難道接下來他們要說的是通關關鍵,所以游戲系統才屏蔽了我們?”
這個猜測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同,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至于林野的安全問題,在見識過鬼新娘的實力后,他們已經放心的不能再放心了。
副本內。
紙扎匠帶領兩人來到后院的地窖,里面同樣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紙人,唯一不同的是,這些紙人的面容頗為熟悉。
木偶很快就認出:“這些全都是鎮子上被牽連無辜暴斃的人……”
“不錯。”紙扎匠肯定了它的話,隨后指向一個角落,“你的主人也在這里。”
聞言,木偶立馬走到一個面容清秀俊朗的紙人面前,在感受到一絲熟悉的魂魄波動后,它那雙琉璃的眼珠竟生生落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恩人……”
居然真的還有一絲魂魄在。
“當年我推演出這座小鎮命中有此一劫。本是一盞孤燈照冷壁的局外閑人,合該閉門不問興亡事……可這些百姓,與我非親非故,卻偏以溫情相待。”
“尤其姜家那小姑娘,名喚念希,總揣著些稀奇玩意兒跑來鋪子里。有時是半塊飴糖,有時是沾著晨露的野花……她坐在門檻上說些稚言笑語,竟將我這枯槁歲月也捂出幾分活氣來。”
“后來……終究是生出一絲惻隱之心。我違逆天道,以紙為媒,竊取他們一縷殘魂寄于紙偶之中。不求續命延年,只愿為這些命不該絕的人……留一條生路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