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凡開著貨車還沒到新一團的團部,李云龍的大嗓門的說話聲就傳入耳朵。
“哈哈!財神爺,咱老李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是把你盼回來了。"
“前幾天你被旅長拐走了,咱還以為再也看不到財神爺.....”
說著,一路小跑到跟前,拉開車門,伸手想要扶陳凡下車。
“老李,你這是想我?”陳凡嘲笑一句,遞過去一根煙。
李云龍樂呵呵的雙手接過,諂媚笑道:“財神爺,咱當然是掛念你。”
陳凡跳下車,瞅著臉上笑開花的李云龍,沒好氣:“老李啊,我看你這是盼我財神爺的名頭。”
“誒,財神爺,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李云龍一下子板起臉,眼神幽怨,像是個愛而不得的怨婦:“咱老李是那種掉進槍眼里的人嗎?”
李云龍順勢摟住肩膀,諂媚笑道:“咱是覺得財神爺你對咱的胃口。”
沒了跟旅長、副總指揮的局促,陳凡聽著恭維的話,樂呵呵點頭:“老李,你今天的話說的好聽,記得以后多說點。”
李云龍蒼蠅搓手,堆笑道:“那...咱的財神爺,旅長偏心,向著771、772團,這次就給咱老李分了些重機槍和迫擊炮,下次你能不能給俺老李鬧幾門炮?”
“炮?”
“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
陳凡勾起李云龍的好奇心,給出條件:“給我弄一把佐官刀玩玩,我給你一個山炮營。”
“真的?”李云龍眼睛瞪得像銅鈴。
什么?
一把小鬼子的佐官刀換一個山炮營?
這天底下還有這么便宜的買賣?
咱財神爺不會是喜歡溜須拍馬的少爺吧?
哦...好像還真是少爺!
那......
“老李,你在質疑我?”陳凡反問一句。
“沒有,沒有,”李云龍可不敢得罪副總指揮、師長、旅長心頭好的財神爺陳凡,連忙矢口否認:“財神爺的話,咱還是得聽,別說一把佐官刀,就是財神爺你要一把將刀,咱老李就是拼了命,不是也得想辦法鬧一把。”
陳凡摟住肩膀,開玩笑:“老李你要是能弄一把將官刀,我給你弄個總指揮部的150mm重榴彈炮團,咋樣?”
此話一出,見識過150mm榴彈炮那黑黝黝炮口,整日做夢都掛念著的李云龍饞的眼淚從嘴角流了出來。
而現在腦子里只有黑黝黝槍管子的李云龍一雙手如同金箍,死死抱住陳凡,也不管愿意不愿意,推拉著進入里屋:“財神爺,咱哥倆今天可得好好喝幾杯!”
并朝著屋里坐在炕上的小媳婦:“張大彪,給老子去跟炊事班說,今天弄點好菜來。”
戴好帽子的張大彪繃直身體,敬禮:“是,團長!我這就去辦。”
“財神爺好!”
陳凡順手把口袋里的一包煙扔給張大彪道:“張營長,麻煩了。”
...酒桌上,陳凡瞧著自己面前的燉雞肉和紅燒肉,又看了看李云龍面前的一碟花生米和一瓶地瓜燒,打趣:“老李,你饞酒了,就拿我當擋箭牌?你不怕我去旅部告狀?”
“誒,這話咱老李可不愛聽,我能讓財神爺在咱新一團受了委屈?”李云龍齜著牙,抿了一口帶勁的地瓜燒。
陳凡攔住倒酒,用筷子將面前碗里的雞肉、紅燒肉夾了一半到李云龍的碗里:“老李,我喝不了酒,還是算了吧。我先跟你說一件正事。”
“正事?啥正事能比喝酒重要?” 李云龍一臉不解,端起酒碗齜著牙悶了一大口。
“老李,你也知道,新一團的干部大多沒文化。我想在新一團開辦夜校,教全體指戰員們識字掃盲。”
“確實,”李云龍附和一句:“咱以前倒是想過辦夜校,但這不是手頭沒有知識分子。”
陳凡放下手中的筷子:“老話說:打鐵還須自身硬。干部們去了夜校,學習知識,提高文化素質,以后你老李升任旅長,師長,手底下才有人提拔。總不能到時候你讓大字不識一個的干部當團長吧?”
“話說回來,你也是走過草地,翻過雪山的老同志,老家那邊就算有一批知識分子,但要想落在你老李的頭上,恐怕不現實。”
李云龍嘿嘿一笑,端起陶碗一口悶,咧嘴笑:“財神爺,你愿意教,咱老李舉雙手贊成!那咱把夜校放在團部,再讓炊事班每天多做兩個菜,給你補補!”
瞧著李云龍笑的合不攏嘴,陳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老李,第一批上夜校的人,暫定為排級以上的干部都必須上夜校。”
話鋒一轉。
“不過你這個團長,要起帶頭作用,不能說一個團的干部在上課,你這個團長坐在炕上喝酒。”
聞言,李云龍的臉瞬間垮了下來,苦著臉懇求:“我的財神爺吶,你這不是為難咱嗎?咱老李篾匠出身,大字不認識一籮筐,你讓咱讀書,比讓咱打鬼子還難。我也就知道扁擔倒了是個一字。”
“財神爺,算我求你了,咱就不是讀書的料,能不能免了?”
“免了?” 陳凡挑眉,聳肩笑道:“可以啊,完全沒問題,只要你能夠讓旅長點頭。”
面對比天王老子還大的旅長,不想被皮鞭抽,大腿踹的李云龍泄氣:“財神爺,你這話有讓我選擇的機會?我敢趙哦哦旅長要求?”
“算了算了,咱依你財神爺,上夜校給干部們當個榜樣。”
“不過咱丑話說在前頭,你可得手下留情,別讓咱背書,不然咱可跟你急!”
陳凡笑著點頭:“好,我不抽你回答問題。”
當天傍晚,團部的堂屋坐滿了排級以上的干部。
最前面,盡管李云龍答應了陳凡拿著小本本和小板凳上課,但臉上的表情那是有多不情愿,就多不情愿。
“梆!”
陳凡在黑板寫了五個字,用手中細棍敲擊,吸引所有人的視線:“今天夜校第一天,我們先從最簡單,也是你們最熟悉的字開始學。”
“所有人跟著我念,pO...aO...炮。”
“pO...aO...炮!”
隨著陳凡的教讀聲,大多出身窮苦的干部們學得格外認真與珍惜。
如此濃厚的學習氛圍下,盡管李云龍臉上不情愿,但還是扯著嗓子,大聲跟讀,做好表率。
這里,用老李的一句話:他以前在大別山當篾匠的時候,十里八鄉就屬他的手藝最好,畢竟干一行愛一行!
往后的五天時間,夜校每天準時開課三小時,而陳凡也不局限于教字,還把腦海中的一些武器參數寫在黑板上讓干部們了解。
然而,抗戰歲月,忙里偷閑的日子很短暫。
當天下午,旅部的通訊員帶來緊急命令:鬼子的坂田聯隊分三路對晉西北的抗日根據地發起反掃蕩,新一團的任務是在蒼云嶺構筑陣地,剿滅來犯之敵。
李云龍從通訊員的口中得知有作戰任務,立馬來了精神。
“張大彪,立即通知全團營連級的干部到團部集合,就說有作戰任務。”
張大彪扯下頭頂的帽子,語氣鏗鏘:“是!團長。”
......
不到半個小時,十幾個干部帶著夜校上課的小板凳,坐在了李云龍身前。
李云龍打量一眼,語氣略顯嚴肅到:“同志們,現在坂田聯隊的小鬼子要對我們根據地進行反掃蕩。你們說該怎么辦?”
陳凡帶頭舉手:“殺小鬼子。”
李云龍愣神,側目看了一眼帶頭吶喊的陳凡,耳后傳來異口同聲的‘殺小鬼子。’
受氣氛感染,陳凡站出來添油:“老李,我也出一份力,這次所有的子彈和炮彈打完仗報銷。”
“好,”李云龍繃直身體敬禮:“陳凡同志,我代表新一團所有戰士向你表示感謝。”
有了財神爺作為底氣,李云龍轉身走到軍事地圖前,指著上面的蒼云嶺:“張大彪,新一團目前有多少人?”
一營長兼參謀的張大彪起身敬禮:“報告團長。因為財神爺的支援物資,新一團的征兵過程異常的順利,經過統計,新一團目前擴招700人,不算縣大隊、區小隊,有兩千名戰士。”
“兩千人?乖乖!”李云龍驚嘆之余,猛地拍桌子:“如今咱新一團的家底厚了,趁著小鬼子掃蕩,正好讓新加入的戰士經過一場大戰,成為老兵。”
“蒼云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咱兩千人的團擺上去,憑咱手里的家伙,夠小鬼子一個大隊喝一壺。”
“張大彪,你帶一營去嶺東構筑戰壕;沈泉,你帶二營去嶺西構筑戰壕,另外老子把旅部送來的10挺MG34 重機槍調撥給你們一營、二營組成交叉火力網,到時候只要槍炮聲一響,10挺重機槍給我狠狠的揍小鬼子。”
“是!團長”X2,張大彪、沈泉起身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李云龍看著三營長:“王懷保,你三營新兵蛋子最多,你帶著三營跟我守主峰。”
“是,團長!”
“柱子!”
“到!”未完全進化的炮神王承柱答到。
“面對小鬼子一個大隊,你的迫擊炮連可不能拉褲襠。戰場上,老子說打哪里,你就要給老子打哪里,聽明白了嗎?”
“明白!”
作戰指令下達完,李云龍提士氣:“這次咱們新一團可不比以前了!10 挺 MG34 重機槍、4 門迫擊炮,1000 支毛瑟 98k,戰士們有槍有炮,子彈揣滿兜,說實話,這種富裕仗,我李云龍一輩子都沒有打過。”
“小鬼子一個步兵大隊1000人,新一團2000人,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人數比小鬼子多一倍下,我不信這場仗打不贏。”
“另外老子在說一句,財神爺跟我談了筆買賣,一把佐官刀換一個山炮營,老子也給你們談個買賣,三個營誰繳獲佐官刀,老子把四門迫擊炮都給你,組建一個迫擊炮連。”
“但我把話說到前頭,誰要是為了一把佐官刀,沒有老子的命令,擅自帶部隊沖鋒,老子一槍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