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州狠狠把叉子戳在泡面里,“這都是她吸引我注意力的手段罷了。”
“也是。”孫拾安撇著嘴點點頭,“她轉到你的班里,又故意給別人送飯,這是心里還生你的氣呢。”
徐立州一副煩得要死的表情,“我一天天忙著學習,哪有空去哄她?我看她就是無理取鬧。”
徐立州故意在教室吃泡面,她看見了一定會心疼。
他悄悄回頭,看著角落里的人影。
陳望濘咬著筆桿,愁眉苦臉。
徐立州想當然道:“看吧,她都為了能配得上我開始學習了,你看她什么時候學過習?”
孫拾安一下就笑了,“她那成績,連個大專都考不上,能學成什么啊?還不如去新東方當廚師有前途,不過她長得倒真可以,當個模特啊也行。”
孫拾安眼神不懷好意地在她身上來回打量,徐立州踢了他一腳,臉立馬就黑下來了,“想什么呢?”
孫拾安嘿嘿笑了,“沒想什么,誰不知道她喜歡你,我哪敢想啊。”
徐立州:“其實,她不用這么努力,女人嘛,不就在家相夫教子?成績再好也用不上,像她一樣會做飯洗衣服,照顧好家里就行了。”
孫拾安:“校花和她可不一樣,人成績多好。”
徐立州點點頭,“她遠不及青雨聰明。”
所以,他不能為了她和趙青雨斷了關系。
快放學了,徐立州打算今天和陳望濘一起回去,哄她開心。
這段時間,他一直和趙青雨一起,估計她心里憋著氣呢,女人嘛,愛吃醋,哄一哄就行了。
鈴聲一響,他慢悠悠拿起書包,剛站起來,被陳望濘撞得坐了回去。
“讓一讓讓一讓,我有急事!”
陳望濘根本不知道她撞到徐立州了,她怕李行舟先走,急著去找他。
徐立州人傻了,幾秒后才反應過來,臉綠了一大片。
不識抬舉!
既然如此,他就去找趙青雨,氣死她!
徐立州剛走出教室門,陳望濘和李行舟一前一后迎面走來。
“這個送你。”陳望濘拿出一個粉色便利貼,是她在學校超市買的。
李行舟余光看到徐立州,接過她的東西。
陳望濘連說帶比劃:“你那個寫字的筆記本太大了,不方便攜帶,這個巴掌大,剛好能裝進口袋里。”
手心里的粉色便利貼是他這幾年用過最鮮艷的顏色,他不喜粉色,卻莫名覺得這本便利貼看著順眼。
有人把他的不便放在心上。
李行舟在便利貼的第一頁寫下一個字:謝。
陳望濘笑了,“不客氣少爺,我希望我也能幫到你。”
“咳咳。”徐立州看不下去,出聲打斷他們。
陳望濘聽見他的聲音,眉心擰成一個疙瘩,“我們走吧。”
徐立州見陳望濘無視他,扭頭去找趙青雨,她還在收拾書包。
他說:“我幫你拿。”
趙青雨淺笑,“立州,謝謝。”
他催促:“我們走吧。”
“嗯。”
徐立州走得比往常快,趙青雨有點跟不上,說:“立州,你有急事嗎?”
徐立州臉色緩和,“沒有。”
他要追上陳望濘,讓她看看他對趙青雨有多好。
趙青雨忽然看見前面兩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望濘和李行舟嗎?”
她別有深意道:“他們倒是走得很近,李行舟不會喜歡她吧?”
“呵,一個啞巴而已,話都說不出來,陳望濘也看得上他?”
趙青雨品出他話里的酸意,落在陳望濘身上的視線多了一抹狠意。
陳望濘走著走著,聽到徐立州和趙青雨的聲音。
她回頭一看,果然是他們兩個。
“怎么又碰見他們了?少爺,我們走這邊,我不想和他們一起。”
徐立州以為陳望濘看見他照顧趙青雨會吃醋,跑來和他鬧,之前她就如此。
可他沒想到陳望濘直接走了。
徐立州跟上去。
趙青雨察覺到不對,“立州,你怎么往那邊走了?”
這不是他們回家的路。
徐立州不能讓陳望濘和李行舟再發展下去,他把書包塞給趙青雨,“我有點事,你先回去。”
“哎!”
沉重的書包砸得她差點沒站穩,徐立州無視她的呼喊,走了。
咚。
書包掉在地上。
徐立州的行為無疑是在打她的臉,指甲深深掐進手心,趙青雨死死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陳望濘!你吃醋也要有個限度!”
徐立州追上來,臉上烏云密布。
他耐著性子說:“你過來,我送你回家。”
“你神經了?”陳望濘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白癡。
徐立州壓下滾滾怒氣,“他長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不還是個沒用的啞巴,上大學人家都不錄取他!”
啪!
陳望濘右手抖得厲害,手疼,太疼了。
徐立州舔著嘴角,嘗到血腥味。
怒火騰一下燒起來,徐立州揚起手,眼神猙獰狠毒。
陳望濘從沒見過他這么兇的樣子,一時呆在原地。
一股大力扯著她的胳膊,陳望濘重心不穩,撲在一個堅硬的懷抱里。
徐立州打了個空,還想再打,李行舟擋在前面,眸色晦暗,不怒自威,徐立州瞬間清醒了。
他領教過李行舟的毒打,眼神露出畏懼。
“你、你就是個啞巴,以后連工作都找不到,要靠女人養的廢物!”
陳望濘見不得有人往他的傷疤上撒鹽,擼起袖子就要揍徐立州。
李行舟拉著她,把她摁在身后,沖她搖搖頭。
陳望濘咽不下這口氣,“我忍不了他罵你。”
李行舟看了徐立州一眼,眼神暗含挑釁。
徐立州指著陳望濘,“你和他在一起,等著喝西北風吧。”
陳望濘推李行舟,“你放開我!我忍不了一點。”
李行舟寫字:退后,我來收拾他。
他把書包扔在地上,脫了外套,朝徐立州走了過去。
他依舊神色淡淡,當徐立州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他想跑,又不想讓陳望濘覺得他慫,雙腳死死踩在地面。
“你想干什么?學校不讓打架,我成績好,你敢打我,等著被開除吧。”
李行舟摁著他的頭,把他摁在路邊的臭水溝里。
窒息讓徐立州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鼻子嘴里全是粘稠污水,他拼命掙扎,只能撲騰起幾個水花。
“好!”陳望濘在一旁拍手鼓掌,不忘提醒:“少爺你悠著點,留這個菜雞一條狗命。”
李行舟松手,徐立州噗通一聲掉進水溝里。
水溝很淺,只到小腿的位置,徐立州卻站不起來。
陳望濘雙手叉腰,“向他道歉。”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徐立州臉上全是污跡,臟泥模糊了他的屈辱和恨意,“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