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炎在湖泊打來一桶水,先給姜荷擦去血污,再敷傷藥。
姜荷還把臉上妝容洗了。
屋內(nèi)昏暗,呂炎看得勉強(qiáng),五官輪廓極為精致,像只又兇又慫的小貓。
不經(jīng)意間碰到傷口,姜荷嬌軀輕顫,不敢吭聲。
呂炎憋著火氣,趕緊涂完,生怕犯錯(cuò),匆忙告辭。
“晚上睡覺留點(diǎn)心,別睡懶覺,起早點(diǎn),注意防備。”
囑咐完。
呂炎關(guān)上門。
沒走幾步,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道熟悉身影,從果樹林里走出,往小屋方向走去。
“林詩瑤?”
“大晚上的她來這干嘛。”
呂炎擔(dān)心姜荷傷重大意,被林詩瑤撞破,飛奔跑去。
把林詩瑤攔在門外。
故意說得大聲:“三小姐,您怎么來了?”
屋內(nèi),姜荷聽見動靜,撿起衣物和短刃,翻窗躲在外面。
林詩瑤目光幽幽盯著呂炎:“我去銀雀苑找你,沒見到你,就想來看看。”
“找我?”呂炎裝傻充愣,恭敬道:“小姐星夜尋找小人,不知所為何事?”
“賤奴!你吃錯(cuò)藥了?”
林詩瑤蹙眉冷哼。
這又沒人,裝腔拿調(diào)的給誰看呢。
“咳咳,白天抓捕通緝犯,受了點(diǎn)傷...”呂炎滿頭冷汗,找借口想把她拖走。
林詩瑤一驚,趕忙上前,都快和他貼在一起了,毫無顧忌地上下摸索:
“傷到哪兒了?要緊嗎?”
“走,進(jìn)去給我看看。”
呂炎擦了擦冷汗,澀聲道:“小人無礙,回去歇息一晚就好。”
直到這時(shí)。
林詩瑤終于覺察到不對勁,美眸狐疑:“你一直擋在門前是什么意思?里面藏著人?”
與此同時(shí)。
屋內(nèi)。
楚甄宓推開地板,從地道里鉆出,每吞下一顆毒丹,她都要來這里運(yùn)功抵抗。
不然蠱蟲沒被消除,自己先被毒死了。
還沒坐穩(wěn),就聽見外面的聲音。
“我才剛來,就被發(fā)現(xiàn)了?”楚甄宓以為是林觀海終于狗急跳墻了,嚇得就要鉆回地道。
“好像是林詩瑤的聲音...她來這干嘛?”
楚甄宓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另外一道熟悉的氣息。
“還有呂炎?這兩人好端端...”
“等等。”
楚甄宓瞳眸驟然緊縮,想起有一對狗男女,曾在這間屋子偷腥。
再聯(lián)想到屋外的兩人...
“難道...”楚甄宓紅唇微張,陷入呆滯。
仆戶和待嫁的千金小姐有染?
這比魔教玩得還花。
“哪有,只是怕進(jìn)了房門,我就出不來了...”呂炎苦笑道。
林詩瑤罕見地沒再反駁。
楚甄宓再次受到震撼。
如此看來,呂炎才是被迫的一方?!
享譽(yù)全城的賢良典范,注定要立下一塊貞節(jié)牌坊的列女,私底下是個(gè)欲求不滿的...
“有趣。”楚甄宓掀起地板,鉆回地道。
但她沒走,就在洞口待著,一邊對抗毒性一邊偷聽。
另一邊。
姜荷實(shí)在沒忍住,借助浮木立在水面上,掀開窗戶一角,往里面打量。
“林家三小姐?她來干嘛...”
“真不是時(shí)候,我還有傷呢。”姜荷暗暗埋怨。
讓一名重傷人員在外面吹冷風(fēng),姜荷心里別提有多凄然了。
可好景不長。
姜荷眼睜睜看著林詩瑤,借口查看傷勢的幌子,把呂炎從里到外剝得精光。
“呀!”
“看傷就看傷,把人家褲子脫了干嘛?”姜荷趕忙合上窗戶,收斂氣息,小臉紅撲撲的。
不敢再看了。
然而。
她不想看,里面動靜卻如魔音貫耳,往耳朵鉆。
“小姐且慢!尊卑有序,請別動手動腳!”
“皮外傷而已,沒關(guān)系的,在這里你還裝什么謙謙君子。”
“小姐,您也太不知廉恥了吧,您可是有婚約的!不怕海晏公子傷心嗎?”
“賤奴!你也配提海晏!我就是為了他,才...委身于你,別不知好歹!”
“您真愛他的話,放我走好嗎?”
“少廢話,吻我。”
...
...
姜荷人傻了。
不受控制重新打開窗戶一角。
隨后便看見令人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我的天...”
“那玩意還能伸縮?好可怕。”姜荷險(xiǎn)些沒跌進(jìn)水里,臉頰燙得驚人,發(fā)絲間蒸騰霧氣,眼睛卻定格住。
如此同時(shí)。
躲在地道里,掀開地板,悄咪咪觀察得楚甄宓,心神受到劇烈沖擊。
見多識廣的魔教壇主,忽然覺得,自己當(dāng)真有點(diǎn)孤陋寡聞。
“有這么刺激嗎?”
楚甄宓在林詩瑤臉上,看到從未見過的表情。
怎么說呢,像是徹底壞掉了。
“呼,有了這些把柄,說不定能把林詩瑤和呂炎引渡成魔教弟子。”
“有朝一日,借助他們二人力量,殺死那頭老畜生!”
楚甄宓眼底閃爍興奮光芒。
凌晨,天未亮。
呂炎沒讓林詩瑤繼續(xù)睡懶覺,把她搖醒,畢竟還有個(gè)病號在外面吹冷風(fēng)呢。
“唔,我好累,求你,讓我睡會好嗎。”林詩瑤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呂炎十分強(qiáng)硬拒絕:
“趕緊走吧,我怕你一覺不醒,等天亮仆人們給你收拾房間,沒見到你人,事后說不清楚。”
“那你抱我回去,動不了了...”林詩瑤柔柔弱弱道。
呂炎一拍腦袋,倍感頭痛。
無奈。
給林詩瑤穿上衣服,抱著她送到果樹林外,才給她放下來。
“后面的路你自己走吧,再深入,我怕被人發(fā)現(xiàn)。”呂炎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往銀雀苑而去。
林詩瑤緩了許久,恢復(fù)丁點(diǎn)氣力,跌跌撞撞地回了住處。
誰都沒發(fā)現(xiàn)。
在他們身后,一道婀娜倩影,從果樹林里走出。
楚甄宓被打開新世界大門,一時(shí)心緒難平,不禁在想:“那小子身體似乎異于常人,從未聽聞有誰可以自由變化長寬...”
“難不成是個(gè)明珠蒙塵的奇才?”
“不像啊,怎么看都不像,根骨平平無奇,天賦也一般。”
“還得再觀察觀察。”
楚甄宓打定主意,要多觀摩幾遍才行。
不能武斷。
如果呂炎的確天賦異稟,綁也要把他綁回魔教。
“至于他和林詩瑤偷腥的把柄...不急,當(dāng)做底牌,畢竟這兩人還太弱小,拿捏住也奈何不得林觀海。”
理清楚思緒。
楚甄宓退回果樹林,剛回到湖畔小屋,隔老遠(yuǎn)就察覺異樣。
“還有人??”
先前注意力全被那對狗男女吸引了,還真忽略了姜荷的存在。
“我不是命她出城了嗎,怎么在這兒。”楚甄宓想進(jìn)去問問。
便聽見姜荷自言自語:
“沒良心的負(fù)心漢,才把我身子看光,就把我扔在外頭吹風(fēng),和別的女人茍且,還讓我在外面看著!”
“哼!等我傷好了,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
楚甄宓閉上眼睛。
良久無言。
來靖安城不足一天的姜荷,這么快就落入?yún)窝椎目诖?/p>
關(guān)鍵姜荷的話,非常具有歧義。
導(dǎo)致楚甄宓有些懷疑人生。
以為在林詩瑤之前,呂炎還和姜荷...
“再觀察觀察吧。”
楚甄宓心力交瘁,倍感乏累。
走了。
戚戚冷冷凄凄...
明明是我的住處,偏我不能進(jìn)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