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順聽到這里,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旻哥兒,你盡管說,只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就算是代價再大,必定會給你把事兒辦了!”
“沒那么嚴重,也就是想請你去找馮知府,如果能勸回來那是最好。”
趙德順愣了一瞬,“那……我這就去找馮知府,盡量勸他回頭。”
趙旻眼珠子轉了轉,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有了,你就這么跟他說。”
趙旻跟趙德順耳語幾句,趙德順眼神瞬間亮了。
“原來如此,我這就去!”
話音剛落下,趙德順已經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來找趙旻的蕭云清看到風風火火跑出去的趙德順,不由得有些疑惑。
“趙叔這是怎么了?”
趙旻神秘一笑,“去做一件好事!”
蕭云清頓時來了精神,“什么大事,快跟我說說。”
“不過是這次鄉試的事,也不算什么大問題。”
“真的?”蕭云清歪了歪頭。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干什么?”
蕭云清瞇著眼睛笑了,“好,那我就相信你,給你看這個,我爹來信了!”
蕭云清說著就把手中的信遞給趙旻。
“我爹說了,這次跟你們一起去京城就好,他已經在京城安排好住處了,還有這個,是給你的地契。”
“給我的?”
趙旻接過來一張信紙,又被塞過來一張地契。
蕭慕言信里的意思是,讓趙旻一家帶著蕭云清上京,蕭家最近在京城中一方面要應付左相一黨,一方面還要應對昌那些世家暗地里給他們使的絆子。
最近邊疆也不安穩,敵國一直虎視眈眈,不僅是蕭家,就連謝家也抽不開身。
所以這一路上,便由趙旻一家帶著蕭云清去京城。
一方面能讓趙家早早在京城安頓,另一方面便是備考。
謝流云也有私心,趙旻游歷之時已經見識過不少爾虞我詐,到了京城,那便是更深的水。
他只有適應了京城,等殿試結束,便能立刻上手要位。
蕭慕言在信中隱約透露出其中有陛下的意思。
看來京城現在正是水深火熱的時候。
蕭云清見趙旻愣神,不由得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趙旻?趙旻!”
趙旻這才回過神來,“我在呢,怎么了?”
“你快看這個地契,滿不滿意,如果不滿意的話再讓我爹換。”
趙旻輕笑一聲,京城的地契可不是什么說置辦就能置辦的,一些好的地段只有錢是買不到的。
蕭慕言給的,自然是多方面考慮后選擇的結果。
“其實我看不懂,我也不太了解京城,蕭大伯的這個肯定是最好的!”
蕭云清點了點頭,“也是哦,不知道距離蕭府會不會比較近,如果近的話,我們以后還能經常走動。”
而實際上她多慮了,這個宅子是蕭慕言特意選的位置,跟蕭府只隔了幾戶,一般的人確實拿不到。
蕭云清忘性本來就大,這么一來已經不記得剛才趙德順匆忙跑出去的事了。
等趙德順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時分。
趙德順直奔趙旻的院子,“旻哥兒,妥了!馮知府已經答應下來,不會助紂為虐!”
他急忙喝了口水,接著說道,“我就按照你跟我說的,與他陳述利弊,果不其然,他開始懷疑我是怎么得知的這一消息,我便把帝師的名頭搬了出來,一番陳情后,馮知府當即幡然醒悟,一直在后悔他險些鑄成大錯啊!”
可見趙德順十分激動,這畢竟是由他親自完成的“大事。”
“趙叔,你做的實在是太好了!這么一來,云家就算是想混淆黑白,也沒了支撐。”
馮知府這關過不去,云家是沒辦法繼續在背地里使手段。
就算他是皇商,背后又有人撐腰,也不可能越過去馮知府。
趙德順笑的酣暢淋漓,“我們旻哥兒年紀雖然小,但是行事作風連我都十分敬佩啊!”
只這個對馮知府以德報怨,恩威并施的手段,趙德順就十分佩服趙旻,他可只有七歲啊。
“趙叔這是哪里話,我一個孩子,很多事兒還得向你學習。”
“你啊!”趙德順笑著揉了揉趙旻的腦袋,眼中滿是慈愛和贊賞。
趙旻暗中把影黑喊了出來,讓他去楊家報個信。
影黑只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
他堂堂暗衛團的首領,如今淪為一個送信的。
即便是心里有感慨和憋屈,也不會說出來。
誰讓他現在的任務就是跟在趙旻身邊呢。
況且趙旻的能耐他早就見識過,這絕對不是個普通的孩子。
終于等到了州府放榜的日子,趙旻在門前看著吹吹打打而來的人馬,心里已經有所明了。
官差到了門口,直接小跑著過來道賀,“恭喜趙家恭喜趙旻奪下鄉試頭名,小的見過解元公!”
“恭喜趙家公子趙旻,蕭家小姐蕭云清,榮中舉人!小的拜見舉人老爺!”
蕭云清連忙擺了擺手,“我們年紀這么小,怎的就成了老爺了?”
官差聽得哈哈大笑,一派喜氣洋洋的熱鬧場景。
早在來之前,他就做足了功課,趙旻他們的身份摸得是一清二楚。
“這是我見過最年輕的解元公和舉人了,趙家一門出了兩個舉人,當真是可喜可賀,以后可就要一飛沖天了!”
“蕭小姐可謂是人中龍鳳,蕭家后繼有人啊!”
各種恭喜的聲音融成一片,趙旻拱了拱手,“各位跑一趟著實辛苦了!”
他看了眼左右,小廝連忙將喜錢送上。
錢文豪拍了拍腦門,“就我沒考中……唉!不過我的兄弟中了,不僅中了舉人,還是頭名解元公!”
錢文豪是真心為趙旻他們開心,尤其是趙旻的解元公,簡直是眾望所歸。
落榜在錢文豪的意料之中,趙旻他們出門游歷的這些日子,錢文豪對讀書一是事遠沒有繼承家業上心。
他還想著成為未來的大梁首富,到時候他們幾個兄弟,缺什么都不可能缺錢。
趙德順感動的擦了擦眼淚,仿佛解元公是他的兒子一般。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旻哥兒,走,回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