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凜柔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終于松了口氣,說:“你能想通那最好!”
隨后他又十分可惜地說:“你的保研名額是回不來了,不過你要是想繼續深造,我可以給你一些材料做輔導,老師也一直期待你回來。”
鄧云溪笑著搖了搖頭,說:“師兄,我現在恐怕沒時間做研究了。”
祁凜微微皺眉,鄧云溪趕緊解釋說:“不是我不愿意,是遠景制藥出了一些問題。”
“你別急,進來說。”
祁凜拉著她的手腕把她拉進了實驗室,角落里一張供人休息的桌子旁,祁凜為她拉開了椅子,又從自己的抽屜里找出零食,拿出飲料。
那年鄧云溪大一入學,跟隨浦江有名的徐教授學習,那時候祁凜還是個研究生,就已經在做徐教授的助教。
這一聲師兄叫了許多年,祁凜也一如當年一樣,把她當成愛吃零食的小孩子。
“師兄,你先別忙了。”
鄧云溪拉住他,祁凜側坐在桌子上,低頭看著她問:“好,說吧,能讓你低頭求我和好,出了什么大事?”
“遠景制藥的實驗室現在在做一個項目,最后的突破口就在細胞重組技術……”
祁凜認真想了想說:“這個技術據我所知,只有基因藍圖公開了自己有成熟的技術。”
鄧云溪點了點頭,說:“嗯,我記得你在德國讀了博士,還有幾個同學也進了基因藍圖是不是?”
祁凜抱起手臂,瞇著眼睛審視她:“哦~原來是來求我幫忙的?”
鄧云溪不知道怎么解釋自己的無奈,她嘆口氣說:“師兄,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我知道,我之前很任性,傷了你和老師的心……”
祁凜有些有些無奈地笑了,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放心,師兄會幫你的。”
有了祁凜這句話,鄧云溪心里就有了底,她激動地抓住了祁凜的手。
“謝謝你師兄!”
她上一世被人利用,坑害,睜眼醒來,滿世界都是不明真相,想要把她推進火坑的人。
她努力地想要擺脫上一世的命運,還好有人愿意拉住了她掙扎的手。
“傻丫頭,跟我這么客氣做什么?”祁凜望向她的眼神幽深,低低的,自言自語一般說,“我終于等到你不被任何人束縛……”
鄧云溪沒聽清,追問道:“你說什么?”
祁凜笑了笑說:“沒什么,以后……你會知道的。”
“好吧,”鄧云溪站起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還有……我當初拒絕了老師繼續讀他的研究生,他一直都生我的氣,麻煩師兄跟他說一聲,我想當面跟老師道歉。”
“放心吧,交給師兄,我來安排。”
鄧云溪完成了一件大事,終于能短暫地松口氣。
回到家里,鄧云溪把包扔在門口,便回到了房間里沉沉睡了過去。
于是,霍驍辭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客廳里的手機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起來。
他瞄到沙發上鄧云溪的包,打開來,屏幕上師兄兩個字正在閃爍。
霍驍辭望了一眼鄧云溪緊閉的房門,接通了電話。
“嘻嘻,我已經聯系到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霍驍辭皺了眉,打斷他說:“她不在。”
那邊的祁凜聽到一個男人接通了鄧云溪的電話,不禁頓了頓,換上客氣疏離的語氣說:“您是?”
“不方便透露。”
霍驍辭敷衍地說道,他不清楚鄧云溪怎么對外人說他們的關系,的確不方便透露。
可這個定位實在太曖昧,祁凜有些忐忑,他知道鄧云溪有個哥哥,可是聽這個語氣,實在不像哥哥。
“那好吧,麻煩你讓嘻嘻有空回我的電話。”
霍驍辭正要掛電話,忽然聽到身后開門的聲音。
鄧云溪睡眼惺忪地揉著頭發走了出來。
“正好,你的電話。”
鄧云溪瞬間清醒,跑過去搶過手機,一看正在通話中的名字,倒吸一口氣,她瞪了霍驍辭一眼,轉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緊了門。
“師兄!不好意思,我在睡覺……”
鄧云溪在家里睡覺,旁邊卻有一個男人?
祁凜壓下心里的疑問,柔聲說:“我已經聯系了基因藍圖亞太地區總裁漢娜,她明天會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見我們。”
“太好了,謝謝師兄!”
“你最好準備一下資料,畢竟是商業合作,對對方沒有益處的事情,他們未必答應。”
“我知道,我會準備的。”
“好,稍后我把時間地點發給你。”
祁凜說完,卻并沒有掛斷電話,只是沉默真不說話。
鄧云溪看了看屏幕,確實還在通話中,便問:“師兄?你還有事?”
祁凜很想問問那個接電話的男人,又實在覺得冒昧,隨口說:“沒事兒,早點兒休息。”
鄧云溪看著電話掛斷,總覺得跟師兄和好之后,說不出來哪里怪怪的。
但她很快想到另一件事。
鄧云溪開了房門,隔壁房間的門敞開著,鄧云溪不客氣地登堂入室。
“蕭辭!誰允許你接我電話……”
浴室的大門敞開著,氤氳的霧氣里,蕭辭正把最后一件衣服從身上脫掉。
他**著全身,毫不避諱地轉了過來。
“找我有事?”
鄧云溪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腳下灌了鉛一般,半步也挪不動。
她轉開眼睛,慌張地嚷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老板,沒人洗澡的時候穿衣服,”霍驍辭似笑非笑地說道,“除非……有什么特別的節目。”
“那你怎么不關門?!”
霍驍辭邁開步子,走到了她面前,鄧云溪緊閉眼睛,后退了兩步,緊緊靠在墻上。
“我哪里知道,你會這樣無禮地闖進來?”他輕笑一聲,“還是說,我需要時刻防備別有用心的你?”
他身上飄來一股海洋和松木的氣息,像是香水的味道,又淡淡的。
鄧云溪驀地紅了臉,她瞪著霍驍辭:“誰對你別有用心!你對自己未免也太有信心了!”
霍驍辭一只手撐在她身后的墻壁上,一手拉起她的手,提醒她:“老板,你對我有企圖也沒關系,您給的報酬里,任何服務都包含了。”
鄧云溪被他一提醒,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雇主。
“蕭辭,我早上提醒你的事情,你好像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