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云溪剛回到家里,就聽到客廳里傳來隱隱約約的談話聲。
她聽得不太真切,從玄關走進去,剛好聽見一句“少爺”。
誰?
蕭辭嗎?
霍驍辭向安森使了個眼色,安森立刻會意。
他淡然地向鄧云溪介紹:“這位是我的同事,安森。”
安森禮貌地向鄧云溪點了點頭,問候道:“嫂子。”
一句嫂子讓鄧云溪被口水嗆到,咳得驚天動地。
她滿臉通紅,快速擺了擺手說:“不不不,不用客氣,你們聊……”
鄧云溪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好久才平復了心跳。
某一瞬間,她還以為蕭辭把什么不正經的人帶回了家,正在玩什么角色扮演的鬼把戲。
她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她跑什么?這可是她的家。
鄧云溪忽然想到,她要在約法三章里再加一條——
決不能在她家里接待客人!
她轉身,猛地拉開門,險些撞進了蕭辭的懷里。
他衣衫半解,手臂撐著門框,深邃的眼睛低頭望著她。
鄧云溪的視線從他的臉滑到喉結,又從喉結滑到胸肌,一路向下……
她慌張地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在哪里。
“不用緊張老板,”霍驍辭拉長了語調,懶洋洋地說道,“你花了錢,想看哪里都可以。”
鄧云溪臉頰發熱,她盯著地面,穩了穩心神,清了清嗓子,才抬起頭看他,說道:“我有追加條件,你可以帶普通朋友回來,但是……客人不可以。”
她說“客人”兩個字的時候,臉頰緋紅,可疑地轉開了視線,睫毛輕顫。
霍驍辭想到她給自己臆想的職業,很快就明白了她所說的“客人”是什么意思。
看來她剛才也沒聽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只是震驚于“少爺”兩個字,霍驍辭稍稍放心了一些。
那就不用費心,“處理”她了。
“當然。”
霍驍辭玩心大起,他向前一步走進了房間里。
在他高大寬闊的身材面前,鄧云溪就像兔子遇見了震山虎,被逼得連連后退。
直到她撞上了身后的斗柜,霍驍辭才停下來。
他湊近她,剛好聞到她身上一股熟悉的茉莉花的香氣。
霍驍辭抬起手,指尖擦過她的臉頰,故意壓低了聲音說:“我在這個家里,只服務你一個客人,老板……”
被他碰過的地方竄起一陣陣電流涌遍她的全身,鄧云溪像只炸毛的兔子,幾乎要跳起來
她抓住蕭辭的手臂,氣急敗壞地喊道:“約法三章第四條!不準把你的職業習慣帶到家里來!”
霍驍辭陰謀得逞,聲音地低沉地笑起來。
“老板,我今晚……睡這里?”
他說著,瞥了一眼床鋪,鄧云溪又臉熱起來,推搡著他的胸膛,硬生生把他推出門外。
“你睡隔壁!”
霍驍辭始終淺笑著,他沒再戲弄她,轉身走向隔壁的房間,掃視了一眼說:“床品質量太差,記得換套新的。早餐我要吃滑蛋蝦仁配黑咖啡,還有——”
他指了指廚房的方向:“那些飲品我不喜歡,麻煩準備些紅酒,羅曼尼康帝或者拉菲,最差也要有幾瓶香檳,路易王妃水晶勉強可以。”
霍驍辭說完,就關上了臥室的門。
鄧云溪被那一串高級紅酒的名字砸得回不過神來,剛剛的一瞬間,她差一點兒像個女傭一樣,鞠躬說:“是,少爺。”
她不禁開始懷疑,這種人怎么為富婆服務?他靠什么賺業績啊?
鄧云溪不禁感嘆,人不可能一直好運,她幸運地重來一世,卻不幸地踩到了蕭辭這個大坑。
短短的一天,她經歷了人間的兩世。
時間不早了,鄧云溪再沒有力氣去計較什么,她洗了澡,換了衣服,撲進自己的床里,沉沉睡去。
她睡得也并不安穩,夢里今生和前世混雜在一起,霍星宇和袁妙嫣的臉,接連在她眼前閃過。
產房里刺眼的白光,身體被撕裂的疼痛,一切都那么真實。
她被人按在產床上,模糊的影子撲向她,要剖開她的身體,帶走她的孩子……
“不要……救救我……”
她大聲地呼喊著,掙扎著,最終跌進了一個溫暖的光團里。
有人輕柔地撫摸著她,吻去她的淚痕,溫柔地在她耳邊呢喃——
“乖,不怕……”
鄧云溪被他安撫著,靠在他溫暖的光團里。
“別走……”
噩夢被驅散,她睡了個安穩的好覺,直到早上的鬧鐘響起。
鄧云溪舒展著身體,意識漸漸回籠,卻發現有哪里不對。
她的腰間,橫著一條結實的男人的手臂。
她房間里怎么會有男人!?
鄧云溪猛地回頭,蕭辭睜開惺忪的睡眼,微微著眉,他慵懶地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沒睡醒的聲音帶著鼻音。
“醒了?”
鄧云溪詫異地看著他,問:“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哦,”他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那張床的床品太差,我睡著不舒服。”
這人是什么豌豆公主嗎?
“那你也不能進我的房間,睡我的床!”鄧云溪吼道。
蕭辭撐起腦袋,帶著濃濃的鼻音,笑著說:“哦?昨晚有個人在夢里哭,我好心安慰她,她就抱著我,求我不要走,這怎么說?”
“這……”
鄧云溪的臉頰發熱,夢里的事情她記得不甚清晰,她哪里知道那個人是蕭辭!
她有些心虛地轉開眼睛,目光掃到他肩頸鎖骨和還有遠比亞洲人結實挺括的胸肌。
“你怎么不穿衣服!”
蕭辭嗤笑一聲說:“老板,誰睡覺會穿衣服?”
他半撐起身,柔滑的被單從他的胸口滑到腰際。
眼前的蕭辭,就像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像,俊美有力,充滿雄性荷爾蒙的吸引力。
鄧云溪的視線不自覺被他吸引,直到她看到他腿間的一團隆起。
霍驍辭察覺到她的視線,故意敞開大腿,介紹說:“你知道的,男人的晨間,總是容易沖動。”
他見鄧云溪紅著臉,像是愣在了原地,愈發地想要逗逗她。
霍驍辭傾身向她靠近,食指勾起她滑落在肩膀下的睡裙帶子。
他幾乎呵著氣說:“老板,人都有需求,這不可恥,或許我們可以……互相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