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秦俊一家,別墅里終于徹底安靜下來。
可站在這棟闊別兩年的老宅里,秦逸一家人卻找不到半點“回家”的感覺。
這里的一切,都變了。
墻上掛著周芬和秦安艷夸張的藝術照,客廳里擺著她們喜歡的歐式俗氣家具,空氣中甚至還殘留著她們慣用的廉價香水味。
過去溫馨的痕跡,被抹得一干二凈。
“爸,媽。”秦逸看著父母臉上掩不住的失落,“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這些垃圾,不喜歡就全扔了,換新的。”
秦高歌和魚憶然看著兒子,沉重的心緒被暖流沖散。
是啊,家業沒了可以再創,只要一家人整整齊齊,比什么都強。
秦逸一個電話,叫來專業的家政公司。
清掃,消毒,再把屬于周芬母女的所有東西,一件不留地打包清運出去,當垃圾處理掉。
傍晚時分,別墅煥然一新。
秦安然哼著小曲,從廚房里端出和好的面和調好的餃子餡,臉上是這兩年來從未有過的燦爛。
“哥,爸,媽,我們今晚包餃子吃!”
“好!”
溫馨的燈光下,一家四口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地包著餃子。
秦高歌看著身邊溫柔的妻子,又看看一雙出色的兒女,這兩年所受的苦難和折磨,在這一刻,似乎都值了。
然而,這份寧靜,在第二天清晨被粗暴地撕碎。
天還沒亮,一陣“砰砰砰”的砸門聲就炸響了。
“開門!里面的人給老子滾出來!”
秦逸皺了下眉,走過去拉開門。
門外,站著十幾個滿身紋身、手持棍棒的壯漢。為首的是個光頭,脖子上戴著手指粗的金鏈子,滿臉橫肉。
“你們是誰?”秦逸聲音很平。
“老子是龍哥!”光頭壯漢手里的鋼管幾乎戳到秦逸的鼻尖上,“這棟別墅,秦建民已經抵押給我們了,欠了五千萬!現在房子是我們的,識相的就趕緊滾蛋,別逼我們動手!”
秦逸的臉色冷了下去。
他回頭,看到父親秦高歌滿臉的震驚,身體都在輕微發抖。
秦逸瞬間就明白了。
秦建民!
趁著父親住院,他不僅竊取了公司,竟然還用偽造的手續,把這棟承載著秦家幾代人記憶的老宅,過戶到自己名下,又拿去做了抵押!
“秦建民,他怎么敢!”秦高歌一口氣沒上來,只覺得天旋地轉。
這已經不是恩將仇報了,這是在刨他們秦家的祖墳!
“還他媽愣著干什么?給老子砸!”龍哥不耐煩地一揮手。
身后的混混們獰笑著就要往里沖。
秦逸一步上前,擋在門口。
“我勸你們,最好別動。”
“嘿,小逼崽子還敢攔著?”龍哥被氣笑了,“給我把他腿打斷,扔出去!”
兩個混混一左一右,舉起棍棒,惡狠狠地就朝著秦逸的肩膀和膝蓋砸了過來!
可下一秒,兩聲悶響。
沒人看清秦逸是怎么動的,那兩個混混像是被攻城錘正面撞上,慘叫著倒飛出去,砸在后面的人堆里,滾成一團。
龍哥臉色一變。
點子扎手!
他怒吼一聲,親自掄起鋼管,用盡全身力氣,朝著秦逸的腦袋狠狠砸下!
“小雜種,給老子死!”
秦逸不閃不避,只是伸出了兩根手指。
“當!”
一聲脆響!
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那根勢大力沉的鋼管,被兩根手指穩穩夾住,再也無法寸進!
龍哥感覺自己像是砸在了一塊鋼板上,虎口被震得鮮血直流。他用盡吃奶的力氣回抽,鋼管卻紋絲不動。
“咔!”
秦逸手指輕輕一錯。
堅硬的鋼管,應聲折斷!
龍哥的膽子,也跟著碎了。
他扔掉手中斷棍,轉身就想跑。
秦逸隨手一甩,半截鋼管呼嘯而出,擦著龍哥的臉頰,“噗”的一聲,深深釘進了他身后厚重的實木大門里。
“噗通!”
龍哥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股騷臭的液體從褲襠里蔓延開。
他回頭看著那截還在顫動的鋼管,心臟驟停。
“爺!我錯了!我錯了爺!是秦建民!是秦建民那個王八蛋坑我!他說你們就是幾個病秧子和一個廢物,我才敢來的啊。”
龍哥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把秦建民賣了個干干凈凈。
秦逸走到他面前,俯視著他。
“帶著你的人,滾。”
“是是是!我們馬上滾!”龍哥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帶著他那群嚇傻了的手下,屁滾尿流地逃了。
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秦高歌臉上滿是失望和憤怒,最后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他對秦建民這個弟弟,徹底死了心。
“爸。”秦逸開口,“對這種人,沒必要再念什么兄弟情分。我們手里的股份,與其留著看他糟蹋,不如賣給秦氏的競爭對手,釜底抽薪。”
“然后,我們另起爐灶。”
“我要讓秦建民親眼看著,他從我們手里搶走的一切,是怎么一點點變成泡影的。”
秦高歌看著兒子,胸中的憋屈和怒火,最終化為一股前所未有的決絕。
他重重地點頭。
“好!就這么干!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
與此同時,秦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秦建民正悠哉地品著極品大紅袍,等著聽秦逸一家被高利貸打斷腿,像狗一樣被趕出別墅的好消息。
“砰!”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剛剛才從秦家老宅逃走的龍哥,帶著一臉的傷和滿腔的怒火,殺氣騰騰地沖了進來。
他二話不說,抄起前臺的裝飾花瓶,狠狠砸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秦建民!你他媽的敢坑老子!”
秦建民被這變故搞懵了,他猛地站起身。
“龍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龍哥一個箭步沖上前,根本不給秦建民反應的機會,一個大耳光結結實實地抽了過去!
“啪!”
清脆的響聲,響徹整個樓層。
“你他媽告訴老子那是個廢物?那個叫秦逸的小子,一個人把我十幾個弟兄全廢了!**的,害老子吃這么大的虧!”
龍哥指著秦建民的鼻子破口大罵,“這事沒完!一百萬!給老子一百萬醫藥費!不然我天天帶人來你這兒上班!”
說完,他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帶著人揚長而去。
只留下滿地狼藉,和捂著臉,徹底懵逼的秦建民。
這時,秦俊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這場景,也是一驚。聽完父親的敘述,秦俊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爸,看來這個秦逸是真有點邪門。找道上的人,怕是沒用了。”秦俊的語氣陰冷。
“那怎么辦?難道就這么算了?”秦建民咬牙切齒。
“當然不能!”秦俊眼中閃過一絲毒辣,“普通的混混不行,那就找不普通的!”
“我認識一個武館的館主,他手底下養著一批真正的武修者!這些人可不是混混能比的,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
“只要我們出得起價錢,讓他們去做了秦逸,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