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些糧食夠咱們吃一段時間。這些日子咱們多上幾趟山,多攢點錢,等春天的時候,多買幾畝地,來年就不用發(fā)愁了。”
夫妻倆誰也沒把那幾畝旱地算在內(nèi)。
姓劉的沒了,林白應(yīng)該很快就會回來,那些地是林家的,他們自然不會貪了去。
“好,等翻了年就買地!”
等回到家里的時候,吳倩云雙眼立馬就亮了。
“林藍(lán),你這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現(xiàn)在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天知道,她一個人待著有多無聊。
“還不是你爹干的!”
“也不能全怨我爹,他也是為了……”
“行了,少給我說教!我中午炒肉吃,來不?”
吳倩云面上帶著些扭捏,“這會不會不太好?”
“不來啊,那算了!”
“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請人吃飯也不誠心些!”吳倩云不樂意的噘嘴。
剛打開門,小雞仔就圍著嘰嘰喳喳圍了進(jìn)來。
林藍(lán)一瞧,樂了,“徐永川,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咱家的小雞仔長大了好多。”
“的確,絨毛都快蛻凈了。”
看著兩口子驚訝的樣子,吳倩云嘴角直抽抽。
“多新鮮!要不是我天天給你喂,就你們這耍手掌柜的架勢,雞仔早讓你們餓死了。”
林藍(lán)沒一點不好意思,“吳倩云,謝謝你了!中午來我家吃飯,我做肉沫酸菜跟肉丸子給你吃!”
“好!”
林藍(lán)將東西拿去廚房,徐永川笑了笑則去了后院。
地里的青菜長得水靈靈的,喜人得很。
“我記得你說蘿卜櫻子也能做酸菜,要不,我摘些回來?”徐永川的聲音從后院傳進(jìn)廚房。
“蘿卜櫻子又密了?”
“有點!”
“行,那你勻唄!待會兒我一并給酸起來。”
林藍(lán)從墻角邊的水缸里撈出幾顆酸菜,舀了些清水洗干凈備用。
見水缸里有臟東西,又順手把食槽刷洗了一遍。
然后,端起簸箕去了廚房。
很快,廚房里就傳來'“多多多”剁肉的聲音。
張家人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林藍(lán)他們兩口子回來了。
“他娘,永川他們下山了!”
“村長罰他們一天不許吃飯,小藍(lán)滑頭,會老實聽他的才怪!其他幾家還真就生生餓了一天,樂死我了。”周蘭花大笑。
“是挺樂的。別說,那些人就是欠收拾,你瞧都讓人傳成啥樣了?咱們家還真就差這號硬氣的人!”
周蘭花覷了他一眼,“反正比你們姓張的強!”
張大柱……
“老擠兌我干啥?現(xiàn)在老二也和離,身子也開始好轉(zhuǎn),你那塊心病也是時候放放了。”
“老二還沒完全好,我的心還是提著的。”
“他娘,……”張大柱嘆了口氣。
周蘭花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帶了幾分譏諷,“聽說白家把人許出去了!不是顧著娘家嗎,才回去幾天呀,屁股還沒坐熱呢,嘖嘖!”
“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聽人說的!!”
“劉翠花?她大姨?”
“不是她還能有誰?聽說許給了村里的老鰥夫,一進(jìn)門就當(dāng)三娃的后娘。”周蘭花撇嘴,一臉痛快之色。
“唉,要是千湖知道,……”也不知心里何種滋味。
“我兒子不會那么沒出息!回頭草有啥好吃的?等他身子好了,我就托人幫他說親,絕對比姓白的強。”
“行了,現(xiàn)在說這些為時過早,等千湖身子徹底好了,再說吧。”
再說白家。
白小玲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
倆家商定,這個月底完婚,楊家說了,反正是二婚,就不擺酒席了。
白小玲心里大為失落。
想當(dāng)年,她嫁到張家的時候,不知道多風(fēng)光。
十兩銀子的聘禮,一身嶄新的喜服,白家村地處山坳,牛車進(jìn)不來,張千湖就一步步背著她出村子。
“不,必須擺酒席,不然我不嫁!”這是白小玲最后的堅持。
“老娘真是欠你的,行,我這就去找老楊商量!”本著早出門子早安生的原則,劉翠蘭認(rèn)命般的出了門。
去了楊家,把話一傳,老楊嘟囔著,“都是二婚,辦個啥?也不嫌麻煩!”
“好歹也是明媒正娶,辦辦也好,還能再收一波禮金,怎么著也不虧。”
看著禮金的份上,老楊才勉強同意。
徐永川家的小院上空飄蕩著酸菜的香氣。
吳倩云聞到這個味,忙扔下手里的活,跑去了對門。
“林藍(lán),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用了,你坐著吃就行!”
“這玩意也太香了,我也想做!”
“行啊,我?guī)闵仙礁钜扒鄄巳ィ嗌儆卸嗌伲灰阌辛饪福 ?/p>
“上山吶!!”吳倩云神色帶著幾分遲疑。
“放心吧,有我家徐永川在,能讓你傷著?”
徐永川正從后院回來,聽到這話,眉眼間滿是笑意,邊洗手邊說,“算了,弟妹,你還是待在家里繡花吧!我們上山的時候,順手給你薅些回來就是。”
“也對,就你這體力,我怕你拖累我。”林藍(lán)嫌棄的瞥了她一眼。
“林藍(lán),……”
“不服氣啊!”
“行,體力方面我的確……不行。對了,你們家的衣服做好了,等吃了飯我就去拿。”
“這還差不多!”
“徐永川,你給舅母端一碗肉丸子去吧。”她從鍋里舀了一碗遞給他。
徐永川笑著去了。
吳倩云捏了捏衣角,“你這么殷勤,顯得我這個兒媳多摳搜似的!”
“各有多長,怎能相較?你不是還給她們做衣服了嗎?我點我就不行。”
“也是!”
徐永川回來的時候,手里還提著個布袋子。
“舅母給了我些干菜!”
“是什么?”
“干豆角!”
“那感情好,等下次咱們買些骨頭回來,燉著吃,肯定香。"
等吃完飯,吳倩云就把他們的衣服拿來了。
林藍(lán)看了看,針腳細(xì)密,均勻,腰身處還繡了朵藍(lán)色山茶花。
“吳倩云,你這手繡工真不是蓋的,雖然我看不上你這人,但你這手藝是真沒得說。”
吳倩云白了她一眼,“謝謝!還是試試看,合不合身吧!”
徐永川,“要不,我晚上再試吧!”
“就現(xiàn)在試!”林藍(lán)一把將他拽進(jìn)屋子,梆的一聲關(guān)上門,然后就剝下了他的外套。
吳倩云……
真不拿她當(dāng)外人。
她忙起身,“林藍(lán),我先走了,要是不合適,你吱一聲就行。”
“好咧!”
別說,還真是人靠衣裝,徐永川穿上新衣,精神多了。
“嘖嘖,跟新姑爺似的,美得很,美得很!”
“瞎說些啥?這輩子哪還有機會當(dāng)新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