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媚眼如絲,嬌聲喚道,“郎君,你的話真甜,哄得小女子心花怒放的,就是不知道,嘴是不是也那么甜?”
徐永川虎軀一震,差點咬到舌頭。
這嬌滴滴的小模樣,勾得他心里癢癢,喉結(jié)滾了滾,聲音低沉,微微帶著沙啞,“不若娘子親口嘗嘗?看甜是不甜?”
“可奴家已有相公,我相公高大威猛,一拳能打死一頭老虎,可兇了。”
眼神一勾,徐永川喉嚨簌地發(fā)緊,“可你相公不是出征去了,娘子一人獨守空房,豈不寂寞?不若小生前來陪你,共度良宵如何?”
林藍眼波流轉(zhuǎn),小樣,挺會玩的嘛!
“那郎君想怎么樣?”
“試試!”
看著那張湊過來的嘴,林藍嬌笑,然后趁他陶醉之際,撿起一個包子快速塞了進去。
“郎君,不若留著力氣殺豬?要是這會兒把精力耗光,待會兒殺不動豬,豈不是讓人笑話?”
“小娘子,你太小看我了,我跟你說,我曾經(jīng)跟人鏖戰(zhàn)半宿,都不帶投降的。區(qū)區(qū)一頭豬而已,又有何難?”鷹隼般的眸子盯著她,如同盯著一頭獵物。
想起那些夜晚,林藍不覺紅了臉,嗔道,“原來是個登徒子!”
“夫妻倫常,怎么會是登徒子?”
“郎君家小娘子真幸福,不像我家那位。”
徐永川……
“你家那個怎么了?”
“嗨,別提了,說起來都是淚。”
“小娘子不妨說來聽聽,究竟這么個不滿意法?”連飯都不吃了,一眼不落的看向她。
“他呀!”林藍頓了頓,吐氣如蘭,“銀樣镴槍頭,雷聲大,雨點……小。”
桌上忽地傳來咬牙的聲音。
徐永川,“怎么個小法?不若娘子說來聽聽?”
見男人的表情,林藍也不敢再撩。只得轉(zhuǎn)移話題,“行了,快吃吧,吃完了好殺豬,不然一會兒,舅他們該來了。”
“我記住娘子的話了!”徐永川似笑非笑。
林藍挑眉,一點不帶怕的,打不過難道還不會跑?
她的空間里干嘛使的?
吃了飯,水還沒開呢,張家父子就到了。
“表哥,你怎么也來了?你腿剛剛好一點,可千萬別累著。”
“我腿壞了,但手是好的,打打下手還是沒問題的。”張千山笑了笑。
林藍趕緊搬了張凳子放他跟前。
看著地上的大野豬,張家父子都驚呆了,這么長的獠牙,難怪能把人大腿戳穿。
“永川,你沒受傷吧?”
“沒有,這豬掉進了陷阱,等我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死了。”徐永川含糊了幾句。
說話的功夫,水就開了。
舅甥倆舀開水燙豬毛,林藍負責燒水,順便把碗洗了。
等燙好豬,褪毛,開膛破肚等一系列工作。
張大柱分肉,張千山則坐在板凳上清洗內(nèi)臟。
“這豬了不得,凈肉估計都有兩百多斤,比家養(yǎng)的豬都大。”
“舅,這是頭成年野豬,大是肯定的。”
正忙著呢,村里的嬸子們就結(jié)伴來到了他們家。
看著簸箕里那么大兩扇豬肉,眼睛比燈火還明亮幾分。
紛紛問道,“永川,這豬肉賣嗎?”
“賣的!”徐永川言簡意賅。
“多少錢一斤啊?”嬸子們很關心這個問題。
“二十五文一斤。”這個價格跟鎮(zhèn)上的豬肉價格差不了多少,徐永川沒有多要。
整只豬賣給酒樓,差不多就這個價,比野豬肉的零售價格要低一些。
“那給我來兩斤吧!”
“我也要兩斤!”
“我要三斤!”
……
嬸子們生怕輪不到自己,都急切的往里頭擠,指著看中的部位,讓徐永川給她們切肉。
林藍被生生擠了出來。
哦豁,一個個可真夠急性子的。
那么多肉,以村里人的購買能力,鐵定是買不完的。
“別急,別急,都有份的。”村里人不多,一斤兩斤的話,綽綽有余。
“永川,給我砍肥一點的。”
“我也要肥的。
“我,我只要肥的。”
林藍翻了個白眼,誰不想要肥的?
可都要肥的,剩下的全瘦肉誰吃?
包圍圈里傳來徐永川的聲音,“肥瘦搭配著來,一半肥,一半瘦。光要肥的也行,得加錢,一斤加兩文。”
這下,嬸子們不吱聲了。
情況跟她們預料的差不多,等村里人買完,還剩下一小半豬肉。
“永川啊,還剩這么多呢!要不再賣一些吧!”簸箕里剩下的豬肉,差不多二三十斤的樣子,張大柱覺得太多,全吃了浪費。
“舅,沒關系,表嫂不做包子嗎,這些肉正好給她做包子用。她現(xiàn)在每日都做,這點肉也用不了幾天。”
“永川,說好了兩家的生意,怎好你一個人出?”張千山抿唇,不好意思。
“那,把這些肉折成錢,相當于你們跟我買的。”
“也行,你們自己把賬目理清楚就行。”張大柱點點頭,反正買別人的也是買,還不如買家里人的。
徐永川將骨頭跟筋膜剃出來,留著晚上吃。
林藍又用大腸小腸灌了一大盆血腸。
晚上的時候,整個村子都飄蕩著豬肉的香氣。
除了劉翠花家。
暮色將陽光一點點蠶食吞沒,只余山的龐大輪廓矗立著。
張家人齊聚徐永川家,許氏跟張曉云忙進忙出的。
不是洗青菜,就是搬柴火。
“表嫂,曉云,我來吧!你們都忙大半天了,也去歇歇。”
“我們不累,下午補過覺,這會兒精神著呢。”姑嫂倆大聲說。
現(xiàn)在每天都有錢進,她們開心得很。
周蘭花有些萎靡,她年紀大了,每天半夜起床,有些吃不消。
就算補覺,也補不回來,但還是強撐著。
孩子們就指著這門手藝賺錢,她得幫襯著。
晚飯吃得很開心,一大盆骨頭燉酸菜吃得干干凈凈。
林藍又把灌的血腸一家分了些。
晚上,徐永川身體力行的讓林藍知道,自己的嘴有多甜!
翌日,太陽都升老高了,林藍還沒起床。
“滾!”
林藍是被一陣喧嘩聲吵醒的,確切的說,是被徐永川的大嗓門驚醒的。
“誰來了?大清早的吵嚷什么呀?”
“不相干的人。”徐永川的聲音很沉,卻夾雜著難言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