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米粉燙好,再加上一大勺秘制湯汁,再切幾片薄薄的燒臘,放在米粉上。
“案桌上有泡菜,調料,喜歡什么自己加。”許氏不厭其煩的說。
這話她每天都得說很多次。
官道上來來往往的人不一樣,很多是新客人。
“知道知道,燙粉送酸菜,你們家可是頭一份,整個管道誰不知道?”客人忙不迭去了案桌邊,舀了一大勺酸筍放進碗里。
“老板娘,你們家這酸菜做得可真好吃,尤其是這酸筍,又酸又脆,配著粉吃不知道多美味。”
“喜歡就常來,我們家酸菜管夠。”許氏笑了笑。
以前他們還擔心虧損,可有了這免費送酸菜的名頭,他們鋪子的名聲打出去了,慕名而來的客人更多。
酸菜開胃,每天賣出去的粉也更多。
“老板娘,這么好的吃食,你們咋不往鎮上賣呀?”
“我們這鋪子離鎮上又不遠,客人要是喜歡,常來就是。”
“我們是碼頭的,離這兒有些遠。”另一位客人,棒著一大碗粉,米粉中夾著酸筍,吃得滿頭大汗。
“你們要是要得多,我們可以幫著送。”林藍正好進門,一聽這話,心頭微動。
外賣業務可以趁機開展起來呀。
許氏眼前一亮。
好主意!
“還包送?”客人驚異,沒見過這樣式兒的。
“要得多,我們可以送餐的。要是份量太少,就只能客人自己移步了。畢竟,我們也是小本生意,這一來一去的,很耽誤功夫的。”
“那我回去問問。”
“好,如果要得多,還可以優惠。”
客人很感興趣,“怎么個優惠法?還有最少多少碗才送?”
“最少十份起送,每十碗送一碗,配菜管夠。”林藍想了想,就以十碗為標準吧,不多不少。
“十碗?”客人想著,以碼頭上的人手來說,籌十碗并不難。
“老板娘,那就這么說定了。”
“好!”
客人吃完就走了。
許氏笑,“弟妹,你怎么來了?”
“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索性來鋪子里看看。”
“永川呢,怎么沒跟你一起?”
“他呀,上山去了。大嫂,以后我跟你們一起出攤吧!”
許氏直擺手,“那可不行,你還懷著身子呢,可不能太辛苦。要是娘知道了,不罵我才怪。”
在她心里,林藍跟她們不一樣。
金貴著的!
不過,也是人自己有本事,撐得起這份金貴。
“嫂子,我沒那么嬌氣。”
張曉云正燙粉,笑道,“表嫂,你要是實在想來,也等睡醒了再來吧,太早了,我表哥肯定不會同意。”
林藍一想也是,“那行,以后,我睡飽了再來。”
“行啊,中午就在鋪子里吃,等收工了咱們一起回家。”
“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許氏笑著搖頭,“你們吶!”
“來三碗炒粉,多放點酸菜啊。”又有客人進了門。
“好咧!”許氏顧不上說話,又要忙和。
林藍挽起袖子,“我來吧。”
許氏忙拉住她,“你去外頭坐著,負責收錢,這些活就交給我們吧!”
“嫂子,你還真把我當瓷娃娃了。”
“你也可以這么理解,我可不想被永川埋怨。”
然后,林藍就跟個吉祥物樣,一見人進門就笑,笑得跟個招財貓似的。
中午時分,徐永川推開家門,卻不見人影。
問了周蘭花才知道,她去了鎮上。
半下午的時候,林藍跟許氏,張曉云笑嘻嘻的回了村。
剛走到田埂上時,許氏推了推她,“諾,等著呢!”
林藍不理會她的調侃,揚起笑臉,小碎步朝徐永川跑去,“相公,你是專門來接我的嗎?”
許氏嘖嘖兩聲,還真是旁若無人!
張曉云看徐永川明明有些不悅的,可一見林藍,嘴角就慢慢勾了起來。
“看啥?走了!”許氏拖著她就走。
沒看根本沒人搭理她們嗎?
還看個什么勁?
“嫂子,你說我表哥究竟生氣了沒?”
“他敢生氣?你表嫂不給他臉色就不錯了。”
張曉云……
表嫂威武!
夫妻倆攜手往家走。
徐永川黑著臉,“你跑官道上去干啥?多遠吶,又孤身一人,萬一出點啥事可怎么得了?!”
“我從山上去的,近。在山上,小斕還駝了我一段,不累!”
“山路是近,但難行。你要實在想去,就坐牛車去,大大方方地去。”
“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你還不是要去。”區別在于,他同意,林藍會大大方方的去;不同意,林藍會偷摸著去。
“相公,真不怪我,你又不許我上山。你走了,人家一個人在家無聊嘛!”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脖子,撒著嬌。
徐永川很吃這一套,就近找了張凳子坐下,把她摟到了大腿上。
無奈道,“我待會兒去莊子上,跟老二說一聲,讓他每天趕牛車送你去官道上。”
有人接送總歸放心一點。
“相公最好了。”林藍嬌笑,攀著他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就知道哄我。”
第二日,村里人剛下地,錢老二就趕著牛車來了。
村民打趣道,“老二,你最近都長胖了,看來,永川家的地不僅養莊稼,也養人。”
錢老二憨憨的笑,“東家仁義!”
其他的,不方便多說。
但村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甩掉了錢家這個包袱,二房沒了負擔,可不就長肉嗎?
說話的功夫,林藍就出了門。
等她到達鋪子的時候,許氏笑瞇瞇的迎上來,“弟妹,碼頭上定米粉了。”
“定了多少碗?”
“足足二十碗。”許氏比劃著兩根手指,聲音中透著雀躍。
“還有,你猜是誰來訂的?”
“誰呀?”
“他二叔。”
“二哥?”
“我尋思著,以后這活會越來越多,……”
林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你想讓他跟著我們干?”
許氏點點頭,“到底是自家人,用著肯定放心些。”
“可二哥同意嗎?”
“我問過他了,他同意。”本來張千湖就是零工,去哪干都一樣。
幫著她們跑跑腿,說不定還輕松些。
“二哥沒意見就行。”鋪子里有個男人的確有主心骨一些。
不一會兒,張千湖就回來了。
剛進鋪子就喊,“嫂子,弟妹,燙粉,三十碗!”
“二哥,你行啊!看看,還是熟人好辦事。”林藍夸道。